第六十八章:泥菩薩過江
“跪下!”木鬆一腳踢倒那張婆子,然後拱手請示道:“陛下,張婆子已經帶到了。”
“靈嬌想要怎麽處置呢?”金世傑用寵溺地眼神望著蘇靈嬌問。
蘇靈嬌看看他又看看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張婆子,感激地衝他微微一笑。然後起身對木鬆說:“我想借一下將軍手裏的馬鞭。”
“姑娘請用。”木鬆隨手把手裏的馬鞭遞給她。
“謝謝。”蘇靈嬌接過來,帶著報複的快意走近那張婆子。
“姑娘饒命那!老身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你,老身要是知道姑娘您是貴人,老身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造次哇!姑娘!”
那張婆子沒了先前的威風,連連向她磕頭求饒。咚咚咚的磕頭聲讓蘇靈嬌一愣:這婆子怕成這樣,是不是就像剛才那些個姑娘們的心情呢?她隻是麵對我,而那些姑娘們,將要麵對的可是澤國那些男人啊!如果金世傑的軍隊不抓姑娘做軍妓,那麽這區區一個張婆子又能有什麽威力呢?歸根結底,與這個張婆子計較下去純屬浪費時間。
“滾吧,我不想看見你。”蘇靈嬌揚起的馬鞭遲遲沒有落下,最後她隻象征性地在那婆子背上輕輕抽了一下子,惡狠狠地說。
“謝姑娘!謝姑娘饒命!”那張婆子半信半疑地抬起頭來,見她已經垂下鞭子,趕緊磕頭謝恩,然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靈嬌,你怎麽啦?為何就這樣把她給放了?”金世傑不解地問。
一旁的木鬆也奇怪地蹙著眉頭,剛才咬牙切齒的要找這張婆子算賬的是她,現在莫名其妙地放了那婆子的也是她。她想做什麽?在陛下麵前表現一下所謂的善良和溫柔嗎?不像哇,這個姑娘看起來一點都不淑女的感覺,還有,她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陛下看起來那麽喜歡她,一見如故的感覺?
“陛下,這個張婆子,如果不是得到什麽人的默許,也沒那麽大能耐欺負我們這些姑娘,逼良為娼吧?”蘇靈嬌轉而望著他問。
“靈嬌想要說什麽呢?”
“陛下,把震國的女子抓來做奴隸,是你的意思嗎?”這時,蘇靈嬌手一鬆,扔掉鞭子,失神地望著高坐在虎皮帥椅上的金世傑。
“是朕。”金世傑毫不否認地點點頭,“這些勇士們每天與世隔絕,辛苦操煉,又難與外界接觸,所以士兵們需要犒勞。”
“所以你就抓了我們做奴隸供你們玩弄?”蘇靈嬌惱怒地瞪大了眼睛。對方隻是微微一笑,起身走向她,仿佛那些都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些奴才沒有意料到會誤抓到他們的皇妃嘛。嗬嗬,靈嬌不要生氣了,朕為你設宴壓驚如何?”
“陛下你剛才說的皇妃是……?”蘇靈嬌身子一僵,神情糾結地望著漸漸走近的他。
“就是你呀,靈嬌!”金世傑走到她身邊,俯身輕輕嗅了嗅她的長發,“當初你是朕的王妃,現在自然就是皇妃了。想不到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迷糊,一點都沒變……”
“走開!別碰我!”
蘇靈嬌趕緊把他握住的自己那縷長發奪過來,後退一步厭惡地望著他大聲道:“一開始我並不想做你的妃子,現在也一樣!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居然可以把那些姑娘一生悲苦的命運說的那麽輕鬆,我能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靈嬌不要激動。”金世傑氣定神閑地看了看激動的臉都紅了的蘇靈嬌,卻轉身吩咐木鬆道:“木鬆將軍啊,這位就是朕當初那位還沒過門就不幸摔下山崖的王妃哇!現在我們夫妻重逢相聚,多勞將軍相助了。你去傳令火頭兵,置辦一頓豐盛的酒宴並通知所有軍中在場的將領,今晚,朕心情大好,要與諸位將軍喝個痛快!”
“喏。”木鬆看看一臉愉悅的金世傑,又看看一副要與之拚命抗議的蘇靈嬌,雖然還不是很明白情況,但是也知道金世傑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所有便知趣地快步出了大帳,並很有眼色地帶上了門簾。
“靈嬌呀,你就不要鬧啦,若非這幫奴才,朕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遇見你呢!”
金世傑待他走了以後,輕輕地撫摸著她圓鼓鼓的臉蛋,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煦地說:“不要去管別人怎樣了,隻要你安然無恙不就好了嘛。”
“陛下什麽意思?”蘇靈嬌驚恐地望著他,難道這家夥是在要挾我嗎?是啊,如果我不是那麽幸運地認識他,是他金世傑的王妃,就算我喊破喉嚨,也沒人會救我吧?我懂了,他這在暗示我,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何必管別人呢?
“靈嬌,那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管的。”金世傑見她眼神裏充滿了驚恐,於是語氣溫柔地安慰她道:“你這些年來一頂吃了不少的苦吧?來,讓朕好好看看你,朕這位遲來的皇妃都經曆了什麽磨難。”
“陛下,如果,我不是蘇靈嬌,或者,你不喜歡我,我是不是就會和那些姑娘們一樣隻能去你的部下營帳裏做妓女了?”
蘇靈嬌眼神落寞,失望地問。
“哪裏有什麽如果,你不就是你嘛。”金世傑俯身彎腰輕輕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小傻瓜,朕來告訴你吧。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所以運氣也是各人命運的一部分。既然朕喜歡你,又找到了你,那麽就是你命當如此與那些姑娘們不同。那些姑娘們隻能怨她們自己命薄罷了。古人雲:各有前因莫羨人。無論禍福,都是自己前世修來的,所以你不要因為同為震國人卻待遇不同而覺得有愧與誰,同樣的,你也不要害怕假如朕不管你,會不會落到那些姑娘們的地步。誰也不能保證未來會怎樣,你隻需要把握好你眼前的,就是對你未來命運的最好交代了。”
“陛下……你的意思是說,要我不聞不問,我那些同胞們飽受你部下的摧殘,自己心安理得的去做你的皇妃嗎?”
蘇靈嬌憂鬱地苦笑了一下,“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是啊,我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畢竟我自身都難保了啊。能僥幸逃脫那種命運,我真是幸運那!哈哈……”
“靈嬌?”金世傑眉毛一皺,“你還不明白嗎?你是羽國的公主,如今羽國亡了,這些背叛了你們羽國的震國賤民,不是你的同胞,你應該恨他們才是。將來朕必將掃平整個震國,為你羽國報仇,也算是朕對你的一片情意。”
“報仇?”蘇靈嬌聽了,帶著報複的惡意笑著抬起頭來,對金世傑一字一句地說:“陛下,我並不覺得一個國家換個名字有什麽仇恨,隻要那統治者還是我們一個國家的同胞。我就不是亡國奴。更何況,我已經是震國的皇妃了啊!”
“什麽!”金世傑聽了,驚得瞳孔瞬間放大了,他死死地抓著蘇靈嬌的衣襟,目光陰沉地用幾乎沙啞的聲音問:“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