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道(歡迎加收藏,砸票)
歸一宗,清瑤峰。
漫天紅光,將整個天際籠罩在血色之下。
風吹過,卷起了漫天紅土,飛揚的塵土,漂浮的斷肢,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一個白衣瘦削的身影背著劍立於天地之間,蒼白的皮膚,一雙黑眸冷漠的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肅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暗淡,臉色靜默,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身體筆直如山峰,整個人卻如一個冰冷的石頭,沒有起伏。
“祁連,我意已決。”
他反手拔劍,平舉當胸,目光始終不離站在對麵的玄衣男子。
被叫做祁連的男子斜肆一笑,手中出現一把寬闊的長劍。
“我也想看看,你的無情道,能不能勝過天道。”
祁連知道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他曾經一直傲視著整個仙界,仙界之中,無人能打敗他。
而現在,他要做這第一人!
祁連靜靜的觀察著對麵的人。
白衣男子此刻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雖然還是那麽冰冷,他的氣色卻並不如以前!他的滿身鋒利也黯淡許多。
天,從來不許任何生靈違背它!
所以,他在慢慢衰弱。
“我助你。”
聽到這話,白衣男子憔悴的臉上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這千萬年來,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劍鞘中的劍,萬年來鋒芒不露,舍掉他一身的光華隻為了打破天道!
此刻,劍可以出鞘了!
他的手伸出,長劍直指祁連!
這是他的成名功法,無情劍!
祁連寬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白衣男子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靈光!
嘭!
白衣男子腳步一抬,直直後退了百米,後背已撞上了一棵靈木,將靈木攔腰折斷。
而祁連的寬劍已隨著變招,筆直刺出。
白衣男子退無可退,身子翻上樹樁,無情劍衝天飛起,長劍也化做了一道飛虹,他的人與劍已合而為一。
逼人的劍氣,摧得漫天的靈氣都隨之紊亂。
這景象天地都為之震撼!
兩個可毀天滅地的人隨手一戰,便可讓山河破碎。
祁連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飛虹,隨著靈氣淩空倒翻,“疾!”大喝一聲,烏黑的寒光突然化做了無數隻黑影,向白衣男子當頭灑了下來。
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白衣男子周圍方圓百丈之內,都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他往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的了。
隻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白衣男子手裏的無情劍,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寬劍的劍鋒。
就在這一瞬間,滿天劍氣突然消失無影,血雨般的楓葉卻還未落下,祁連立在血雨中,他的劍仍平舉當胸。
白衣男子的無情劍也還在手中,劍鋒卻已被祁連的寬劍折斷!
他靜靜地望著祁連,祁連也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兩個人麵上都全無絲毫表情。
但是兩個人心裏都知道,白衣男子這一劍已無法出手了,他已經損了根本。
祁連內心苦笑。
他終於勝了他一次,卻是因為這天道。
無情劍快如閃電,利比金針,就因為劍鋒破風,其勢方急,此刻劍鋒既已折,速度便要大受影響。
白衣男子的手緩緩垂下!
他,這次敗了!
一滴暗紅色的精血從白衣男子的指尖飛出,瞬間便被祁連收入玉瓶。
“我隻要這一滴精血。”
最後的一點靈光慢慢落下,天地間又恢複了死一般的靜寂。
祁連咧嘴一笑,身影消失在天際:“聽說魔尊已經將所有分身投入下界,我且看你們誰能得償所願。”
……
將手中無情劍重重往地上一插,白衣男子雙腿分開,淡漠地坐在了長劍邊上。
不一會兒,一隻靈體狀態的大狗,搖著尾巴跳到了白衣男子的麵前。見男子神態有恙,法衣破爛,觀之氣息已是強弩之末。
“嘖,真可憐啊.……”
大狗吧唧著嘴巴,看著破爛的四周,圍著白衣男子轉了一圈。
“箜山,別廢話.……”
“怎麽,不許大爺嘲笑一下你這個半神啊……”箜山才不管他的臉色難不難看,“再說,要大爺幫忙,東西先給我。”
箜山將爪子伸到了男子麵前。
白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麵無表情的遞給箜山。
“別忘了,你和我是一個目的。”
“果然無情呢……”
接過玉簡,箜山用神識掃了一遍。二話不說,一爪子狠狠拍向男子。
……
“啊-”
容臻滿頭冷汗,驚恐的從夢中醒來。
這是第二次夢到這個情景了。
那裏麵的白衣男子是誰?那個叫祁連的又是誰?
還有那個長得像狗的妖獸,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他會夢到這些,難道這些人都跟他有關係?
無情道.……無情道.……
兩次夢到,他都能從那個白衣男子身上,感受到濃烈的悲涼和不甘.……
容臻隻覺得像有千萬隻手在撕扯自己的神魂,頭痛欲裂。
“咚咚.……”
“臻兒,你怎麽了?”
正在洞府裏麵修煉的清徽聽到了徒弟的聲音,忙瞬移到容臻門外詢問。
聽不到裏麵的回答,清徽破門而入。
容臻正雙眼緊閉,抱著頭僅僅蜷縮在床上。
怎麽回事?
清徽迅速扶起容臻,輸入靈力為他舒緩疼痛。
“師父,謝謝你。”
片刻之後,感覺好受多了後,容臻白著臉,起床向師父道謝。
“你可還有不舒服?”
清徽按下容臻的肩膀,不讓他起身。見徒弟的臉色還是不好,十分擔憂。
“沒有了。”
“臻兒,師父很喜歡你的懂事,但是有什麽事你也不要一個人扛。這短短幾日,你就又升了一層修為,為師覺得你太快了,擔憂你的心境。”
清徽自覺自己平時認為自己已經是元嬰大能,得莊重一些,所以在外人麵前都不愛笑。現在卻覺得連自己六歲的徒弟都比不過,這個弟子從來就沒有笑過,哭過,真的是冷心冷情。
拜師這麽久了,自己給他什麽就要什麽,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也不提出意見,也不像小孩子一樣撒嬌求疼愛。
自從在皇宮看到容臻的時候,其實清徽是十分心疼的。
“師父,我真的沒事。”
容臻無奈,並不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什麽問題。
他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