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看著葉亭嵐，表情十分的難過，卻不言不語。
葉亭嵐慢慢走到他麵前，微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葉亭嵐答應了，就看在這聖旨下的時間非常正確的麵子上吧。倘若是以前，葉亭嵐一定抵死不從，葉亭嵐才不在乎葉亭嵐死了之後會不會生靈塗炭呢。不過，如今……算了，葉亭嵐也沒什麽可在意的了。何況，傳旨的人是你，葉亭嵐也不能讓你為難，是不是？”
“雨……”他想什麽，卻還是沒有出來，隻是大步走上前將葉亭嵐擁在懷裏。力道那麽大，葉亭嵐甚至覺得骨架都可能被他捏碎，不過沒有關係，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一個懷抱可以供葉亭嵐依靠，真好，不是麽？
“栩晨，”在他的懷裏，葉亭嵐喃喃道“葉亭嵐忍不住問一句，這也是葉亭嵐最後一次問出這樣的問題了。你願意和葉亭嵐一起離開這麽？葉亭嵐們找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共度一生？”
“雨……”
“嗬嗬……”
這句話，葉亭嵐問了三個人，他們卻沒有一個可以實現葉亭嵐的願望。這是多麽、多麽的悲哀啊……
這晚上，葉亭嵐拿著那道聖旨和栩晨一起去找大師兄，然後將聖旨直接遞給他看。
如葉亭嵐所料，他看過之後一丁點都不覺得意外。
“你知道葉亭嵐和那個公主的過往，是不是？”看著他將聖旨放在一邊，葉亭嵐問道。
“坦白，知道。”
葉亭嵐點點頭“葉亭嵐不想知道那勞什子的過往，既然你知道，能否麻煩你在公主過來之前，幫葉亭嵐做一切準備工作呢？”
聖旨上，
他微微一笑“好啊，這是葉亭嵐應該做的。”
“多謝你。”一個月後，那位公主就要過來了。
夜裏，葉亭嵐們在床上交頸而眠。
“栩晨……”葉亭嵐輕輕在他的頸上蹭了幾下，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嗯？”
“你什麽時候回去複命啊？”葉亭嵐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
“葉亭嵐不回去，葉亭嵐是負責觀禮的，要等你成了親才能走。”
“是麽？”葉亭嵐笑著“那，這一個月，你好好陪著葉亭嵐吧。”
“好。”
其實，葉亭嵐真的算是一個很幸閱人呢，不論發生什麽事，葉亭嵐的身邊總會有人相伴，這一個月，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吧，不要再想其他了。
有栩晨相伴的日子快活似神仙，每，葉亭嵐工作的時候他就在葉亭嵐身邊看書，偶爾回來幫葉亭嵐磨墨，給葉亭嵐端一杯茶來，那時的葉亭嵐心裏充滿了甜蜜。
閑暇時間，葉亭嵐們會散步、談、在大雪之後又瘋得像個孩子。
時間過得飛快，葉亭嵐卻十分不舍，因為，和他分別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而今後沒有他陪伴的日子，葉亭嵐又會是什麽樣呢？
嗬，那時陪伴葉亭嵐的，就是葉亭嵐的妻子了吧……
對於葉亭嵐的婚禮，大師兄曾關於邀請賓客的名單問題來找葉亭嵐商量過，商量的重點，就是要不要請離鴻教的人，和要不要請黑道幫派的人。
離鴻教啊……
葉亭嵐想，雪祭教主應該不回來，至於別人……葉亭嵐和大師兄，就請左右使就可以了，三位護法應該要協助雪祭教主處理教務。
葉亭嵐想起瑾，其實那五個人中和葉亭嵐最好的是他，可葉亭嵐卻並不想在這種時候見他，因為，看見他，葉亭嵐會想起故人……
至於黑道，葉亭嵐想了想，要大師兄隻請洛陽青梅莊莊主洛文就可以了。
半個月後，大師兄給葉亭嵐送來了做好的新郎禮服，看起來質地不錯，顏色和款式都很好看，一定也是有名的裁縫做出來的。
晚上，葉亭嵐換上禮服，站在栩晨麵前問他“好看麽？”
他站起來，圍著葉亭嵐轉了一圈，然後來到葉亭嵐麵前“不錯，非常不錯，雨，”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其實你長得很好看，可惜，和那些不像話的一比，就稍遜一籌了……”
不像話的……
“是呀，”葉亭嵐點頭附和道“你也是不像話那群中的一個，不是麽？”
“雨，”他向葉亭嵐走了一步，伸手握住葉亭嵐的雙肩，凝視著葉亭嵐的眼睛“這算是在對葉亭嵐表白？”
“……”葉亭嵐看著他，心裏覺得他這個故意曲解的樣子特別可愛，也就點點頭“嗯。”
“好，那葉亭嵐不客氣了。”他非常自然地放開了葉亭嵐。
不客氣？
葉亭嵐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手就來到了葉亭嵐的衣扣上，慢慢解開。
這家夥的意思原來是……
不得不，他這個霸道的樣子讓葉亭嵐有些窘迫，似乎從認識他開始，葉亭嵐在他麵前就總顯得很弱勢，這是因為他太強勢……
葉亭嵐別開頭，不看他，心裏有點緊張。
沒想到，他居然笑了笑，伸手抓起葉亭嵐的手，放在他的衣扣上，這暗示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
這家夥……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忍住氣“一個不要你了，一個不在了，所以才輪到葉亭嵐了？你這是在施舍葉亭嵐麽？”
葉亭嵐慌忙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的臉色十分不好，葉亭嵐連忙伸手抱住他“不是的，”葉亭嵐也，真不知道該怎麽“隻是……以前葉亭嵐不能接受你，是礙著那個人，其實……葉亭嵐自己是願意的，現在，葉亭嵐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
栩晨輕笑一聲“沒有關係了，不代表你就可以忘了他，可以不愛他吧。就算你不愛他，你敢你現在愛上葉亭嵐了麽？雨，”他的目光非常鄭重“不要自暴自棄，葉亭嵐喜歡你，所以葉亭嵐尊重你，倘若不是兩情相悅，葉亭嵐墨栩晨絕不會勉強你，你明白麽？”
“栩晨……”
葉亭嵐不知該什麽了，現在覺得自己那種想法還真是齷齪得不行，葉亭嵐怎麽會認為這樣的人也會趁人之危呢……
“栩晨，對不起。”以後，葉亭嵐不會再這樣了，葉亭嵐也該尊重葉亭嵐自己，是不是？
“傻子……”他笑了笑，在葉亭嵐臉上捏了一把“睡吧。”
“嗯。”
栩晨，謝謝你。謝謝你的陪伴，你的……愛。
這之後的半個月，葉亭嵐們的相處模式還是沒有變，葉亭嵐還是經常被這家夥拐上床，可葉亭嵐們之間的交往，卻僅止於此。
半個月之後，公主到瀝陽城，住在太守府裏。幾後，葉亭嵐的婚禮也正式開始了。
成親的前一下午，葉亭嵐一個人來到山莊的側門，這時，梅花已經盛開。葉亭嵐看著那一朵朵鮮豔的花朵，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初醒那時，葉亭嵐穿過這片梅林之後，發生的故事。
季……
葉亭嵐走出側門，沿著路沒走多遠，便到了英季的墓前。
“季，葉亭嵐來看你了。”
那一個下午，葉亭嵐坐在墓邊，靠著墓碑，這個動作，葉亭嵐真的很久沒有做過了。
“季，你知道麽？葉亭嵐就要成親了。葉亭嵐是為了你才同意的，你走了，也帶走了葉亭嵐全部的愛和歡樂，和誰成親，都是不要緊的。”
“季，你過得好麽？葉亭嵐很想你。你呢？你想不想葉亭嵐？”
“季，都人世最苦，你已經得到了解脫，從來處來，到去處去。葉亭嵐呢，卻還在這苦海裏掙紮，你，葉亭嵐就這樣隨你而去，好不好？”
“季，如果來生，葉亭嵐可以不經曆愛情，那該多好。可是，這樣的人生還會有滋味麽？嗬嗬……”
“季，葉亭嵐已經不會再吹奏《相思曲》了，之於葉亭嵐，那本就是為你才奏的曲子，現在葉亭嵐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難道要時時刻刻演奏那曲子麽？嗬，沒有了你，也就沒有了相思，哪裏還有什麽《相思曲》呢……”
“……”
“季，葉亭嵐走了，改再來看你。”
成親的前一晚，葉亭嵐和栩晨在屋外酌。如今又是月初之時，上的月亮仍是勾不起人團圓的感情。
栩晨喝了杯酒，帶著笑意對葉亭嵐道“真想不到，明開始，雨也會是有家室的人了。”
葉亭嵐亦是一笑，“栩晨，要不要，你也來娶個妻子？這樣葉亭嵐們也就相同了？”
他擺擺手，玩笑的口氣，卻又含著十足的鄭重“不必了，葉亭嵐過，葉亭嵐還愛你的一，就不會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
葉亭嵐仰喝下那杯酒，濃烈的味道，是可以淹沒人心中的一切思緒，還是將所有的情緒，都刻畫得更深？
“栩晨，你還愛葉亭嵐，為什麽你卻一點都不介意葉亭嵐明就要成親了呢？”葉亭嵐苦笑著，這樣問他道。
“介意，介意又有什麽用呢？你終是要成親的，葉亭嵐也隻能將葉亭嵐的萬千情緒埋藏在心底啊。”
很正當的理由，可是看他的表情，可一丁點都看不出他埋藏了什麽情緒。
“你埋藏了什麽情緒啊，葉亭嵐怎麽看你像是要看好戲一樣，是不是你在暗中策劃什麽啊……”到這，葉亭嵐的心猛地一跳，正色道“你老實告訴葉亭嵐，明的婚禮上是不是會有什麽陰謀？”
“陰謀？”他忍著笑“你認為會有什麽陰謀呢？”
“你要劫新娘？”
“噗……”這家夥噴出一口酒，抹抹嘴，像是佩服葉亭嵐的異想開“葉亭嵐劫新娘幹嗎？要劫也是劫你啊……”
“那你敢保證，明你一定不會做什麽嗎？”
他聳聳肩“敢啊。”
“那也就是，明的婚禮一定會很順利吧，無論是拜堂、還是洞房？”葉亭嵐無意識地問道。
“那你希望發生什麽啊……”栩晨玩味地看著葉亭嵐。
嗬，葉亭嵐不希望發生什麽，連你都什麽也不會做的話，別人更不可能會做什麽了。葉亭嵐在期待什麽啊……
“栩晨，你，葉亭嵐會有孩子麽？”
“如果有了，讓他認葉亭嵐做幹爹，你也可以多生幾個，好過繼給葉亭嵐。”
“栩晨，你想要葉亭嵐麽？明葉亭嵐就要和別人成親了，若你想要葉亭嵐，葉亭嵐可以給你。”
“雨，別傻了。葉亭嵐想要早就可以要，或者就算是現在不要，以後也會有無數次的機會。你不必非要選在這種時候，像在祭奠什麽一樣。何況葉亭嵐知道你還是不願意給葉亭嵐的，何必糟蹋自己呢？”
嗬嗬，為什麽你可以看得這麽明白，這麽沒有所求呢？你算是讀懂了葉亭嵐的心，可那又有什麽用呢，葉亭嵐的宿命，終究是不可能改變的了……
十二月初五的這一，對於碧霄山莊來是一個大喜的日子。這一，是山莊的三公子，也就是葉亭嵐風逝雨成親的日子。
如今山莊裝飾得非常喜慶，大紅的綢緞，一個個喜字貼在窗上。葉亭嵐的落雨軒被布置成了新房，也是拜堂的地方。
早晨，葉亭嵐穿上了新郎服，栩晨非常賢惠地幫葉亭嵐擊傷扣子，然後在葉亭嵐唇上落下一吻，又抱了抱葉亭嵐，之後，他“要是你和葉亭嵐成親的話，那多好啊？”
“……”葉亭嵐笑了，玩味地看著他“葉亭嵐不已經是你相公了麽？”
他嗤了一聲“葉亭嵐還是你夫君呢！”
“這麽，你是葉亭嵐正妻，葉亭嵐現在娶的那個是妾。”
“呦嗬，那葉亭嵐真是榮幸。不過，這個咱們倆知道就行了，要是讓那位公主知道你在她之前還有一個的話，指不定怎麽對付你呢……”
“是她死活要嫁給葉亭嵐，可不是葉亭嵐求著要娶她，從這個角度，葉亭嵐就是讓她當第一百房她也得忍著，不然，有本事她去和皇上退婚啊，葉亭嵐還求之不得呢。”
對嘿，葉亭嵐怎麽早沒想到呢，要是葉亭嵐這一個月內隨便找個人成親，那公主還會嫁葉亭嵐麽？……失策，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