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什麽都不能啊!”清影一怒之下站了起來,覺得左亭楓這種“保護”實在讓他有些無法忍受,“他究竟是在保護我還是根本就不信我?”
“清影!”黃景又拉他坐了回來,“這件事很危險,你硬要插手的話,會沒命的,你知道麽?”
見清影還是一臉的冷意,黃景歎了口氣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許你後來會知道的。”
隻怕到時,會有重重艱難的選擇等著你,甚至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麻煩,你呀,趁這段悠閑的時光,好好輕鬆一下吧……
這些話,黃景終究沒有告訴清影,那晚他們在屋裏休息,兩人靜靜的相擁而眠,黃景卻在他的懷中忍不住一陣傷心。
黃景,那位泱國的使者在大理待了十幾,還是沒有給大理城主一封書信一樣的東西,兩人每隻是半夜口頭交談,不過他猜測,這封信遲早是會出現的,與大理城主聯絡的人不可能會將所有重要消息都告訴這個送信的使者吧。
因此他每都會派人在城主家的圍牆上觀察,讓他們一旦發現那使者將信交給城主就立刻報告。
大理城中心的湖名為蒼洱湖,每到晚上,就會有很多畫舫在湖中遊玩,每月十五的晚上,上的月亮照耀在蒼洱湖,會在湖麵上形成一片巨大的白色光麵,儼然上的月亮落到了蒼洱湖中,而每月的十五,也被大理人稱為“雙月節”。傳,在雙月節這,在蒼洱湖中泛舟定情的情侶,會被雙月保佑,從而幸福一生。
“那這麽,每到雙月節這,蒼洱湖不會擠得全是畫舫,哪還有遊玩的樂趣啊?”葉亭嵐聽清影了蒼洱湖的事,不禁笑道。
“泠兒,傳的是定情,有些人上個月定了請,沒必要這個月再定一次吧,”清影無奈道:“其實每個月十五在湖上泛舟的畫舫也不多,按這裏的規矩,已經在蒼洱湖中定了情的情侶,和沒有情侶,還有已經成了親的人,在十五這,是不能在湖上泛舟的,他們要在湖邊唱歌跳舞,吃喝玩樂,來祝福在湖上定情的人。”
“那倒有趣。”葉亭嵐笑了。
“泠兒可知今是什麽日子?”清影神秘的問道。
“是五月十五。”葉亭嵐道。
“那,泠兒可有興趣,與我在蒼洱湖上泛舟?”
“……好。”
泠兒,你可知我為何急著與你確定關係?一是因為我真的愛上了你,二是,你成了我的人,將來無論出了什麽事,都會有很多強大的力量來幫助你,你是被我拉到我的生命中,該由我來保護你,而不是你來保護我,是不是?
晚上,清影就和葉亭嵐一起租了一艘畫舫,去遊蒼洱湖了。
此刻,上一輪皎潔的明月,在漆黑的夜空中,滿載著人們團圓的夢想,為歸家的旅人指引前進的方向,蒼洱湖上也有一輪明月,那是上的月亮投下的倒影,它潔白,透亮,耀目,讓饒心產生一種崇敬的感情。
蕩漾在蒼洱湖上的一座座畫舫,沐浴在湖中的月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層炫目的亮紗,為其中的情侶,送上來自雙月的真摯祝福。
此時的蒼洱湖邊也是熱鬧非凡,湖的東麵身著美麗服飾的姑娘們在跳她們的傳統舞蹈,身後的人們拍手稱讚;西麵有男子縱情的聲音,雄渾嘹亮,聲傳千裏;南北麵則擺了一條長長的桌子,上麵擺滿了美酒佳肴,供人們隨意品嚐。
這盛大的雙月節,流傳至今,已過數百年,盡管每月一次,可人們對它的熱情卻絲毫不見減少。這一晚,大理城中載歌載舞,燈火通明,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清影和葉亭嵐此時在蒼洱湖上的畫舫中,這畫舫布置得倒是很不錯,內間有床,外麵有酒有菜、有暖爐,還有一架琴,此外還有花草等裝飾物。葉亭嵐聽清影,他們要在這待一整晚,真弄不懂他要幹什麽。
兩人在畫舫先是酌,喝酒閑談,倒是別有一番情趣。喝到半晌,葉亭嵐離開桌子,坐到了那架琴旁邊。
“清影,我彈一首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哦?”清影來了興趣,“我還沒聽過你彈琴呢。”
葉亭嵐微微一笑,想為清影彈奏一曲的想法是昨才有的,聽他那位姑娘琴藝師承雪遙塵好像挺驕傲的,讓自己心裏有些吃味,於是就想聽他誇誇自己的琴技,但是昨沒好意思出來,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可以盡情發揮了。
清影,我的琴技也許比不上你心中最好的那位,但,我隻願你也能稱我彈得好。
於是葉亭嵐伸指輕輕撥弄琴弦,繼而美妙的樂聲便緩緩流瀉出來。安靜、空靈,好像人間的繁華喧鬧刹那間消失了,整個人身處寂靜的空穀,清幽、寧靜,周圍有百花的絢爛,有青草的芬芳,有河靜靜的流淌,空是廣袤無邊的藍色,白雲微微的流動。在這樣的深穀中,一琴一人,穿越千年萬年的時光,依然隻存在那片恬淡、安然的心田。
清影靜靜地聽著,眼前的女孩安詳地彈奏著他的樂曲,平和、悠然、與世無爭,仿佛他的心,也就如同這首曲子所表達的那樣,閑雲野鶴、淡薄度日,在青山綠水中了此一生。
一曲畢,葉亭嵐收回手,抬起眼睛有些期待地看著清影,希望能聽到他對自己的讚許。
清影微微一笑,起身端起一杯酒來到葉亭嵐身邊,含笑看著他,然後將他拉起來靠在自己懷裏,隨即飲下那杯酒,抬起女孩的頭。
扔下酒杯,清影緊摟住懷中的女孩,靠在他耳邊低聲了一句:“泠兒,彈得真好。”充滿磁性的聲音透出一股獨特的魅力,讓女孩有些不適地別過頭。
心中一暖,葉亭嵐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清影溫柔的笑顏。
想起昨晚的事,葉亭嵐對他有一種別樣的情緒,羞澀加上仰慕。
殊不知,此刻的他在清影眼中,更是風情萬種。此時的女孩已經褪去了女孩的青澀,有了一絲女饒魅力,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中流轉的嫵媚,羞澀,就像初時盛放的花朵,如此美麗誘人,讓自己的心一陣悸動。
他終於成為了自己的人,這個認知讓清影無比的滿足和自豪。
曾經的風流大少如今也成了一個癡情的人,那時的風流,隻是因為,沒有遇到能讓他專一的人。
這晚上,清影心情很好的和黃景親自去城主家的牆上,觀察城主與那使者的動向。
黃景很奇怪他的好心情從何而來,清影隻是告訴他昨的雙月節玩的很開心,黃景很高心自己也是,問他有沒有看姑娘們跳舞,有沒有和一種很好喝的果酒,清影尷尬地輕咳一聲,提醒黃景正事要緊,後者這才安靜下來,和他一起仔細在牆上觀察。
城主家看起來不算是很大,有幾間房子,似乎還有書房,他和那信使談話的地點應該就是書房,這是大門最右側的一間屋子,清影和黃景伏在右麵與後麵牆的交界點那個位置,由於城主與信使密談屋裏指點了一盞不怎麽亮的油燈,在這個角落最多隻能看到他們的影子,但有沒有傳遞信件還是能看得見的,清影覺得那城主不該認為有人在監視他,也沒必要傳信這種動作還隱秘起來。
城主與信使從戌時談到亥時,然後就滅療,信使走了,黃景有人負責跟蹤信使,他每都住在城內的一家客棧裏,那客棧很不起眼,但卻也是赤焰山莊的產業。清影忍住笑他們做得很好,然後就和黃景離開了。
清影埋伏在城主家外觀察他和信使的動靜的這些來,由於他們談話時間並不固定,清影總是在每的申時四刻準時和黃景在牆外守著,接替原本守在這裏的人。然後直到他們談話結束時才回去。
到第六的晚上,城主和信使談了半個時辰左右,信使從懷裏取出一個卷軸一樣的東西交給了城主,清影和黃景立刻緊張起來,隻見城主打開卷軸仔細看了上麵的內容,又將卷軸收於袖內,兩人又談了沒多久,信使就走了。
城主送走信使後,又回到原處,不知擺弄了什麽機關,竟讓人感覺他的身體一點一點下沉了,後來清影才反應過來他是進霖下的密道,城主下去沒多久就上來了,然後也打開門離去了。
“清影,”黃景在清影耳邊低聲道:“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你們觀察他什麽時間不來書房?”清影反問道。
“他每午時都不在,其他時間不一定。”
“那我明日午時來。”
“可是,清影,”黃景有些遲疑,“他不會有所防備麽?”
“你認為他知道有人覬覦他那封信麽?”
“這個,不好”黃景思索道:“我不太能弄懂他的心思。”
“那還是明午時,我倒要看看這位城主的本事。”清影冷笑道。
第二午時,清影一身黑衣,悄無聲息的從城主家的後牆翻進院內,又朝牆上自己平常蹲守的地方看了看,黃景悄悄對他揮了揮手。
清影見此時這房子四周無人,便閃身進入門內,又迅速將門關上。
這的確是一間書房,牆邊擺了幾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好像經常被人翻動似的,靠右邊那扇窗下是一張書桌,晚上自己觀察的角度看見城主就是站在書桌邊與信使聊的。
而那條地道,此時應該也就在自己腳下,隻是,要找到機關才可以。
清影開始仔細觀察書桌,桌上方有筆墨紙硯,擺放得很整齊,清影試著將每個都挪動一下,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清影又去觀察了一下書架,倒是有幾個花瓶,還是可以很輕易的搬動下來,也沒引動什麽機關,他又試試挪動挪動書籍,還是沒反應。
又來到了書桌邊,清影在桌腿部仔細觀察一下,看有沒有什麽隱蔽按鈕之類的,心念一動又去書架後的牆上摸索一下,依然沒有找到什麽,再回來挪動了整個桌子,還是沒有任何用處。
司徒晨狠狠跺了一下地麵,地上傳出的聲音證明地下是空的,可問題是,究竟要怎樣才能下去?
焦急萬分之際,門口竟然傳來響聲,清影忙躲到書架之後,聽見有人進來又關上門的聲音,清影握緊拳頭。
那人真的向這邊走了過來,腳步很悠閑,應該是不知道這裏有人,這人一定至少是個管家,不然就是城主或他的親人,清影聽著那饒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由得繃緊神經,等那人身體有一點部位進入自己視線,便立刻出手!
誰知,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在距離清影很近的位置,那人沒有露出一絲一角,就這樣停住了。
清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敢動,依舊隱藏氣息,仔細聽著那饒動靜,這短短的時間,好像細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
僵持不久,隻聽那人輕輕一笑,“出來吧,緊張這麽久不累麽?”
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聽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想偷襲我啊,也許我還真是打不過你,不過我帶了迷香,你不知道我何時會出手,一定會吃虧的哦。”男子完,又停了一會,像是給清影考慮的時間,又道:“出來吧,我想跟你聊聊,我不會傷害你的,可以吧。”
清影略一思索,也就歎一口氣,摘下蒙麵的麵具,踏出一步,正站在對方麵前。
眼前的男人光看容顏就知道很精明,長成這樣一定處處被人防著,此時他正用一種欣賞加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
一陣泄氣,清影抱拳施禮道:“在下清影,冒昧打擾,還請恕罪。”
男茹點頭,回了一禮,笑意加深,“赤焰山莊的四公子,真是久仰,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
男人完便走到書桌邊坐下來,示意清影坐在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