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最有可能的是酒樓和客棧，因為那最省事，不必拋頭露麵；賭坊和戲院嘛，可能還需要一些本事才行，至於青樓……
“是青樓。”葉亭嵐道。
“……”清影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為什麽？”
葉亭嵐笑吟吟道：“你一定是覺得，我會想，按你們對黃景的評價，他應該是那種很孩的性格，在青樓這種地方，隻怕不知會被客灑戲，搞不好還會被同行調戲呢，是不是？”
清影連連點頭。
“可，這隻是按常理推測啊，能作為赤焰山莊地方組織的首領，一定不是普通人吧，我想，搞不好那黃景正好會反其道行之。”
“怎麽反其道行之呢？”清影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就是，誰敢來調戲他，他就反調戲回去，一定要讓那人後悔來調戲他啊……”葉亭嵐掩唇笑道。
“好厲害。”清影由衷地讚道：“泠兒呀，現在是越來越不能看你了。沒錯，景兒就是杭州最大的青樓，伊水樓的老鴇，他呀，”清影一到這搗蛋精黃景，就是哭笑不得，“還站在樓門口，想幫樓裏的姑娘子們攬客人，可是好多客人居然要他，結果，他就抓住人家，‘好呀，那上床時我要在上麵，還看美人你長得這麽美，哥哥一定會好好疼你。’把人家嚇得，想逃跑還掙不開他，隻好被他抓著跪地求饒，一來二去，杭州那些經常上青樓的人，誰也不敢再招惹他，見到他還都心翼翼的問候他幾句。”
“這麽可愛啊……”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我在這的別院，到了晚上我們再去找景兒。”清影道。
“好。”
這晚上，清影在家休息了一之後，神采奕奕地帶著葉亭嵐逛青樓，兩人每家走過去都會有好多人想招呼他們進去，清影微笑著沒有理會，而是來到了這個方向盡頭的那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青樓，伊水樓。
到了樓門外，清影沒有急著上前，隻是站在距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此時逛青樓的人很多，逛伊水樓的，又是多中的最多。
“看。”清影給葉亭嵐指了那個站在樓外，一身黃衫，笑得相當頑皮又可愛又奸詐的孩子，十四五歲的年紀，容顏精致的像精雕細作的玉娃娃，俏皮的神情，誘人疼愛的臉蛋。
葉亭嵐看到了那個討喜的孩子，來伊水樓的人看到他大都會道一聲黃老板好，沒有一個人上前去“疼愛”他。
“我們過去。”清影著就帶葉亭嵐走了過去。
清影走到少年麵前揮手吸引了他的視線，待少年看見他滿臉的笑轉變為驚訝後，便微微一笑，“景兒，好久不見。”
“逸！”少年一下平清影懷裏，他原本就站在台階上，比清影高一些，這一下頗又迅猛，後者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直接乒在地上。
“我好想你啊……”少年抱著他還不住在他的頸窩蹭來蹭去，絲毫不理會兩人現在的姿勢，躺在地上的清影無語的看著上的滿星辰，一手還抱著身上的少年。葉亭嵐看著兩人這不雅的樣子扶額長歎，和黃景一起在外麵拉客的姑娘少年們驚得以手掩唇，其他客人對這兩饒姿勢議論紛紛，低笑不止。
最後少年終於抱夠了才起身，一邊還體貼地把清影拉了起來。少年拉著清影就要走，後找我忙攔住他，叫了葉亭嵐過來，將他介紹給了黃景，兩人相互見了禮。
三人一同進入伊水樓。
伊水樓可謂客似雲來，黃景帶兩冉大廳最前麵的那張桌子邊坐下來，旁邊馬上有下人過來送上茶水，並為三人斟上。葉亭嵐注意到，他們這張桌子的正前方正有一位姑娘在彈琴，而這個位子，正是聽琴的最好位置，竟然沒人坐？
“這個位子是我的，我每晚差不多都會坐在這聽琴，沒人和我搶位子，更不會來打擾我。”黃景喝了口茶，得意地笑道。
他這不可一世的樣子換來清影寵溺的一笑，繼而對葉亭嵐道：“泠兒可認識那位彈琴的姑娘？”
葉亭嵐向那位姑娘看了過去，隻見她一襲紅衣，一頭烏黑的青絲挽成高高的雲鬢，以一鳳釵固定，妝容細致中透著灑脫，女子素手宛如青蔥，形態極美；再看容顏：眉目如畫，流雲美目，紅唇似火，雪膚如瓷，好一位傾城佳人。
“不認識。”葉亭嵐搖了搖頭。
“她就是在我大理的副統領，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琴師，柳盈嵐，你知道她的琴技師承何處麽？”清影這樣問時，語氣中明顯透著一種神秘，還有自豪。
“你？”葉亭嵐試探地回問道。
“……”黃景很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
“咳咳。”清影尷尬地摸摸臉頰，這泠兒，怎麽這樣話的，自己哪裏有這個本事。“不是，是遙塵。”
“雪遙塵？”葉亭嵐覺得這個名字甚是熟悉，“就是那個神醫蕭林的師傅？他是醫者，也會彈琴啊？”
“遙塵會的還不止這些呢，”清影提起雪遙塵，崇拜的目光、深情的聲音，真像提到了他的戀人，“他應該是我見過的最才華橫溢的人，醫術、毒術、輕功、易容術、琴技、舞技、廚藝，都是十分出眾。”
“好厲害……”葉亭嵐有些發愣，覺得這樣的人真是很神奇，旋即又想到一點問題，“可為什麽，我覺得他下第一的這幾項，這麽，怎麽，這麽……不正經呢？”
“……”聽到葉亭嵐的形容詞，黃景又一次噴笑出來，真慶幸自己一直沒有喝水，這孩子話怎麽這麽會用詞的……
“怎麽？”清影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葉亭嵐。
“比方，為什麽他武功不是最厲害的？文采不是最厲害的？謀略不是最出眾的？治世不是最傑出的？為什麽他的愛好都那麽旁門左道，就算成鄰一，也沒什麽用處？”
“……”清影啞口無言。
“換句話，別人之所以不能在這些領域成為第一，不是因為沒這個本事，而是因為沒這必要，而他卻拋棄了那些有用的，改學這些沒用的來博取下第一的名聲？”
“咳咳，泠兒，聽我。”清影一臉無奈地阻止他對雪遙塵的“非議”，這孩子怎麽思想這麽單純可愛呢？……“你要是這麽想遙塵的話，那就大錯特特錯了，當然，你前一半的話是對的，連我也覺得，除了醫術之外，其他的幾個本事平平就可以了，可那些都是遙塵的愛好，所以他會鑽研這些直到當世的最高水平，而其他方麵，我可以告訴你，文采可以比過他的，在山莊裏隻有楓一人，而武功，也隻有明洛辰，我的師弟一人，至於後麵的兩個，因為他沒有那方麵的愛好，將來也不準備進入朝堂或是上戰場領兵，也就沒涉獵過多，”到這，清影笑了笑，“關於遙塵，我的還遠遠不全麵，我想呀，等你見到他本人，和他熟悉了就會慢慢了解了，他是一個奇才，也是一個傳奇。”
三人又坐了一會，此時已經過了亥時三刻，大廳的客人有好些都已經“攜伴”上樓去了，三人也站了起來。
“逸，今晚在這陪我吧。”黃景道。
清影有些遲疑地看了葉亭嵐一眼，見他沒什麽表情，才道：“好，那泠兒，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葉亭嵐抬眼看了看他，“我自己可以回去。”
“還是讓人送你吧，不然我不放心。”清影著就讓黃景派了三個人送葉亭嵐走了，自己還親自送到門邊，直到四饒影子看不見了才回來。
“逸很在意他？”黃景眼含調笑地看著他。
清影微微一笑，“他是我誘拐來的，當然要負責啊，弄丟了可有不止一群人要來和我算賬。”
其實不用別人，隻怕自己就會自責而死了。
“那，逸，我們也上去吧。”黃景著，握住清影的手，帶他上了樓。
“景兒，我應該是唯一一個，和你一起上樓的人吧。”清影邊走邊笑道。
“嗯。”黃景應著，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到了黃景在二樓走廊最深處的房間，清影四處打量了一下，對黃景笑道：“想來，我也有很長時間沒來過了。”
黃景笑笑，拉著他的手在床邊坐下來，很溫柔的幫他退下外套搭在屏風上，又喂他喝了杯水。
將杯子送回後，黃景就在桌邊坐下。
“逸，”黃景正色道：“關於你這次的任務，我有些事要告訴你。”
清影點點頭，示意他下去。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在洛陽，大公子要你在逍遙山莊找出莊主與朝中大將來往的書信，而那任務你並沒有完成，是不是？”
“嗯。”
“其實，大公子後來又讓瑛去完成了，是以那個重要的情報如今已被大公子掌握，可是，大公子並為將那情報告知與你，你可知原因何在？”
“因為泠兒？”
“沒錯，無論是逍遙山莊莊主與朝中大將來往，還是你這次的任務，調查大理城主與泱國秘密來我國的使者秘傳的書信，這兩件事，都與那位公子有莫大的關係，他的來曆其實相當的不簡單。”
“再不簡單，也還是不能告訴我，是麽？”
黃景笑笑，“你放心，大公子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況且現在還沒有什麽危險，我想啊，你該知道的時候，他會告訴你的。”
“我很不平衡啊，嚴格來，你和瑛兒他們算我的屬下吧，怎麽你們知道的情況比我還多？”
黃景笑意加深。
“我們是打探消息的直接負責人，這些年來我們在所負責的地區，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販走卒，包括武林上大大的幫派，我們都要每日搜集他們的情報，目的就是掌握他們詳盡的資料，為其他部門或暗殺，或解救、或交好提供依據，你雖是我們的總頭領，可這些情報我們都是要直接上交大公子的呀。”
“沒錯，我這個名義上的總負責人，就是在你們情報的基礎上，搜集他需要的更深的情報，是吧？切，我看呀，幹脆取消掉我這個總頭領，讓你們直接歸他旗下算了。”
“可是逸你別忘了，我們都是你照看長大的，各地區的情報網也是你最初幫我們建立的，我們能有今的實力，全要歸功於你啊……”
“你這麽，我稍微平衡了些。”
黃景又來到清影的身邊坐下來
“逸，泱國是我們的友好國家，在瀾國與滄國對峙的若幹年中，泱國一直是支持我國，他們也有很多探子安插在我國，負責與我們邊防將領和朝中重臣取得一些聯係，多年來他們的聯絡都很平常，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泱國似乎出現了一些動亂，最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洛陽那邊，他們在逍遙山莊的探子發現了逍遙山莊莊主與泱國使者秘密交談，隨即莊主與各地的泱國探子都傳遞了消息，這個情報告知大公子後，他才想讓你去調查逍遙山莊最初成立的原因，因為逍遙山莊不簡單，他們儼然是泱國探子們的首領。起來，逸呀，其實大公子真的很保護你呢，打探消息這個領域錯綜複雜，他讓你去調查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的事，這段時間，除了泱國，還有其他很多事情，大公子都不讓你插手呢……”
清影歎了口氣，“好了，關於泱國的事，你再告訴我一些。”
“嗯。我們在各地的探子已經查到了逍遙山莊成立的最初原因，查到了他們與各地泱國探子交換的情報，自然還有，你那位公子在這件事上所處的位置，起來，公子雖與泱國有關，但也和你一樣，被深深保護了起來，無憂無慮地生活著，可能泱國的動亂他還不清楚呢。”
“泱國的動亂究竟是什麽？”
“不能，大公子交代了不告訴你，他之所以要你來大理，是因為大理城主與泱國使者來往的書信，上麵的內容應該是關於這次動亂的最後一項情報，至於是什麽情報……”黃景深吸一口氣，“還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