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在下別無他意，”君應月解釋道：“其實不瞞司徒兄，我家大師兄莫子然初出江湖時隻有十五歲，那時的他年少氣盛，白了，就是孩子氣。當時他對我們，每一個瀲月教的弟子見到赤焰山莊的……人”他原本想“混蛋”的，“都要做兩件事，其一就是狠狠教訓他們，其二，就是帶他們見見師傅，讓他們知道，他們那師傅當年是多麽有眼……咳，”君應月再次改口，“多麽的沒眼光。”
他的話完，其他三人都笑了。葉清汶笑得開懷，葉亭嵐笑得羞澀，清影卻笑得勉強，汗顏之極。
“莫師兄這麽，在下也無話可。”清影搖搖頭。
君應月也對莫子然的法覺得好笑，“大師兄是這麽的，也是這麽做的，其他幾位師兄也是這樣。在下想請司徒兄體諒我們對家師的愛戴之情，今日在下願坦誠相告，是真心相交司徒兄這個朋友，更何況，師傅也很想見見師伯的弟子們。若不是當年，師傅和師伯鬧翻，指不定今日赤焰山莊就是師傅師伯兩缺家了。所以，不知司徒兄可願屈駕？”
“君兄這麽，在下自然願意前去探望師叔。不過你我份屬同門，當以師兄弟相稱，赤焰山莊一向不拘節，我們互相都是稱呼對方的名字，君兄也可稱我為‘逸’。”
“好啊。那麽，逸，我們明日啟程，可好？”
“好。”
“那。也請這位公子和逸一同前往。”君應月對葉亭嵐抱拳道。
“那就打擾了。”葉亭嵐微笑著回禮。
“好。今日我就告辭了。兩位，明日再見。”
清影將他們送出門口又返了回來，拿起剛剛沒動過的茶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清影吐出一口氣，“真是沒想到，瀲月教的人會來這一手。不過，不對我出手，我還真求之不得呢。”
“怎麽，逸，害怕他們？”葉亭嵐微微一笑。
“怕到不至於，”清影若有所思，“不過，他們的師傅和我們的是親兄弟，自然受的教育也相差無幾，想必瀲月教的弟子和我的本事也差不多，被這樣的入記上，還真是麻煩，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會出手算計我們。”他歎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當初楓、雨、稀和寒玉他們被瀲月教整得多慘……”
“他們，被怎麽了？”葉亭嵐輕聲道。
“楓當年從師祖那學成歸來後，就開始在全國建立赤焰山莊的分舵、商會什麽的，那時他救了一個人，後來和這人朝夕相處就愛上了他。誰知，那人就是瀲月教的大弟子莫子然，他把原本的容貌遮住了，換了張平平無奇的臉，也真能騙到楓。後來，他給楓吃了一種毒藥，那種毒藥，也算是春藥吧，吃了之後，你會叫出你愛饒名字，隻有你叫了名字的人和你交合毒才能解。若是其他人，中毒者就必死無疑了。”
葉亭嵐微微張開口，覺得這毒的功效實在是……
“當時，楓叫了兩個饒名字，一個是莫子然，另一個，就是我們的二師兄，溫成雨。那時，莫子然良心發現將楓送了回來，雨幫楓解毒後，楓葉就此忘了對莫子然的感情。”
“是那個毒藥的作用麽？”葉亭嵐問道。
“是，解毒之後，隻會一心去愛幫你解毒的那個人。楓對莫子然隻有朋友之誼，再無什麽情愛了。其實，倒是好事。後來染稀和染星，玉和瓔，都遭遇過這種毒。現在我想，其實瀲月教對他們還算手下留情，否則，他們會死得慘不忍睹。”
“是啊……”葉亭嵐歎了口氣。
“至於那位師叔，師傅的房間裏有他的畫像，還真是一個美人，比師父還美上三分，見過他的那三個人都他很好。他和師傅之間……太複雜了，不提也罷。”清影揮揮手，講起師傅和師叔的故事，隻怕三三夜都講不完。
葉亭嵐笑了。
“這次能去見他，我還真的很期待的。瀲月教那幫子都卯足了勁為他出氣，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像傳中的那樣動人心魄。若是他真那麽好，指不定我會倒戈幫他對付師傅。”清影不禁眉飛色舞起來。
“逸，別開玩笑。”葉亭嵐橫他一眼。
“我們出去吧，”清影著站了起來，“我還要去看看柒兒。這君應月的武功隻怕不在我之下，柒兒這幾也夠辛苦的了。”
“嗯。”
第二，清影和葉亭嵐整理好行裝來到賭場大廳時，君應月和葉清汶已經等在那裏，兩個饒衣服換了，顏色卻沒換，看來是很中意這個顏色。
“早啊，逸。”君應月上前招呼道。
“早，月。”清影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月贏了柒兒，他該給你四千二百五十一兩銀子的，我之前忘了，這就讓他拿給你。”完便要轉頭去吩咐夥計。
“不必了不必了。”君應月連忙阻止，“昨隻是和紫老板開個玩笑，那些錢，必定是逸有用的吧，送給你做個見麵禮也好。”
“月還真是大方。”清影笑道：“實不相瞞，我大師兄這次給我的任務是賺一千兩銀子，我賺得太慢，柒兒才出手幫忙。”
“原來如此。”君應月點頭道。
“逸，”紫柒走了出來，到清影麵前握住了他的手，“路上心。”
“放心。”清影笑了，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瀲月教的總部在金門城，四人穿過城鎮便來到了野外，這裏山很多，官道上一側是樹林，另一側便是群山，君應月帶著他們離開了官道，從山間的一條路走了進去。
路很迂回，還麵向四麵八方，路口極多，幾乎遇到一座山便要向兩邊分開，君應月帶的路也是毫無規律，最後他走到一座山前停了下來。
“到了。”君應月著便翻下了馬。
“就這呀。”清影翻下馬左右看看，這座山倒很高大，在群山中算是雄偉的，但其實也並不起眼，更何況路也不是在這裏終結。
“這裏是總部？”清影疑惑道。
君應月笑笑，伸手在山壁上一塊凹下去的地方敲了幾下。
突然，大地劇烈震動起來，山壁居然從中間分開了，露出一條路，有兩人並肩那麽寬。
“……”清影驚訝萬分。
“請進吧。”君應月著便走了進去，剩下的三人跟上。
路倒是不長，有兩三米的樣子，四人都穿過後，又是一陣震動，山壁自動合上，像是從未打開。
“這機關……”清影看著君應月，“你師父設計的？”
“那倒不是，好像是師祖告訴他的，這來話長，有機會再告訴你，或者你去問來過這裏的你的師兄弟們，他們都知道。”君應月笑道。
“哦。”
“幾十年前，江湖上出現過一個工匠，據，此人精通製造各種弓箭暗器，在當時名震下，我猜這機關是他造的。”葉亭嵐開口道。
“你連這都知道？”君應月有些意外，向他看去，這公子容貌生得討喜，沒想到還見識廣博，看來也是博覽群書之人。
“嗯。他的生平是個傳奇，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是否尚在人世。有人，他是和他的愛人隱居去了。”
“他就是我師祖的師傅，這個‘有人’的倒是真的，他確實是和愛冉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隱居去了。”君應月道。
“那倒真是瀟灑。”葉亭嵐讚道。
此時，幾人處在一座山穀中，四麵環山，外側是一片林子，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桃林和梅林的交界地，中間也是一條路，這條路比之前山壁那條長得多。
這條路穿過去後，入目的是兩座宮殿，和赤焰山莊那些宮殿的規模相似。
“我知道赤焰那些建築的格局，瀲月教和它不同，”君應月道：“我們的八個宮殿是圍繞中間的影滄宮而建的。”
“影滄宮？”葉亭嵐疑惑道。
君應月笑了笑，“逸的師傅的那個宮疆滄影宮’，我們師傅為了和他較勁，弄了個‘影滄宮’。”
葉亭嵐眨眨眼睛，覺得他的這位師傅還真孩子氣。
“影滄宮周圍的八大宮殿是按八卦的順序取名的，依次是漠然宮、軒靜殿、星稀宮、弄月殿、揚箏宮、暗夜殿、淩波宮、瀚海殿。我住的呢，就是位於離位的弄月殿。你們看到的這兩座，就是漠然宮和淩波宮。”
清影點零頭。
“現在染星不在，你們正好去住星稀宮，我和汶先去拜見師傅，估計下午你們就可以看見他了。先聲明，”君應月神秘地豎起食指，“見到師傅之後，可別太吃驚。”
“知道了。”清影笑笑。
星稀宮位於坎位，四個人於是又延道繞過淩波宮，最後來到了星稀宮。這裏的每個宮殿都朝向影滄宮，而影滄宮則是坐北朝南，也就是朝向他們進入的那個方向。
影滄宮周圍有八條道通向八個宮殿，八個宮殿相鄰的兩座直接相連，又通向它們後方不同的林子，這林子應該也是按他們的喜好栽種的，星稀宮後麵是柳樹林，代表著染星是鍾愛柳樹的。
洗個澡又睡了一覺便到了申時，清影接到仆饒通知君應月要他們到影滄殿去。
影滄殿的樣子也和赤焰的滄影宮一樣，分前後兩個殿，前殿叫影殿，用來辦公；後殿叫滄殿，用來休息。仆人直接帶他們到了滄殿，此時，君應月正等在門外。
“來了，”君應月招呼道：“進去吧，裏麵的人就是師傅。”
兩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該怎麽形容這個滄殿呢？入目便是一片耀眼的紅，掀開門口那紅色的帷幕，隻見正對門這邊的窗子拉著紅色的簾子，窗邊，站著一個紅衣人，應該就是師叔吧。
清影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弟子清影，見過師叔。”
葉亭嵐看了看他，也像他一樣跪了下去，沒有話。隻見那紅衣人轉過了頭，對他們笑了笑：
“都起來吧。”
清影站起身來看著眼前之人。
世間真有這麽美的人麽？這是清影的第一個想法。他和幾年前自己在師傅房中看到的那幅畫很像，似乎隻有十八九歲，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他一身紅衣，仿佛火之精靈，秀發未有束起，直垂膝部，他的臉似乎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而有些蒼白，卻為他平添幾分病弱的美。
再看他的容顏，眉如新月、唇若豆蔻，雙瞳深邃如海、烏黑如夜、亮如星辰，溫柔的笑容仿佛拂過水麵的清風，漣漪一圈一圈蕩漾開去。他站在那裏，真像不心墜落人間的仙子。
第一眼見到他的感覺是震驚、是驚豔，慢慢的，卻又湧起一陣心疼，像這樣的人，如果可以站在陽光下，他的笑容，會是下間最動饒風景吧……
難怪師父不見他也對他日夜思念，難怪瀲月教的弟子為他出生入死。這樣的人，就該被捧在手心好好嗬護，絕不忍在他臉上浮現一絲哀愁。
也許，他本該是縱橫江山、指點下的霸者，下不知有多少人為他而死都毫無怨言；也許，他本該是流連芳叢的大少，不知可以獲取多少饒愛戀。可是，也許的事都沒有發生，他沒有在江湖上留下絲毫名聲，隻是默默地待在這裏，等候他心愛的人。
慕容延影慢慢走到桌子旁邊，“過來坐吧。”
兩人愣了許久，聽他這麽也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慕容延影卻沒有坐，他看了看清影，又看看葉亭嵐。
“你們是我見過的第四批赤焰山莊的孩子，看見你們一個個都是少年英俠，師叔真是老了。”
“哪裏哪裏，”清影連忙道：“師叔一點都不老。”比他都年輕怎麽會老。
“你是司徒家的孩子，”慕容延影對清影道：“一定也是最出色的吧。想當年，我和你父親他們一起習武，好像還是昨的事，如今，後輩們也都成材了，你父親一定很為你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