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節 變了的大嫂
我又開始渾渾噩噩且無精打采了。 如此這樣過了幾,
曹歌似乎發現了我的變化,她有一在飯桌上忽然問我:“沐夕,你最近有心事?”
似乎她害怕我又像之前一樣被同學欺負而不敢言語。我勉強笑了一下:“沒有。”
“有什麽事情不要藏在心裏,一定要跟我,知道嗎?”
“嗯。”我是有心事,但麵對著曹歌,我卻張不開嘴。那幾母親沒有來曹家,我也沒有去看她,也沒有聽見有人提起過她的病情或者是近況。我想,在我知道這種病有極大程度致死的情況之下,我依舊沒有去探望母親的衝動,可能是有一種心理上的暗示,便是——母親沒事兒,母親沒事兒。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六,當我們起床時便發現張靜已經化好了妝,並且穿了一條非常漂亮的連衣裙,一雙短靴坐在沙發上。那,她給人印象最深的便是塗了一隻非常豔的口紅。
家裏奶奶剛過世不久,正常來,別是老令兒了,這期間家裏麵是不允許帶紅的。雖然這些規矩我都是聽吳媽在和曹歌嘮叨的時候聽來的,但那些日子我們也確實是做到了。暫且不要那個季節快入冬了,很少有一些豔麗的衣服,就算是有,真的,也沒有心情去穿。
而這個張靜,竟然塗了一隻如此鮮豔的口紅坐在那裏。在當時整個黑暗係的曹家映襯下尤為耀眼。耀眼到了什麽程度?那就像舊時年代,從畫裏走出的人一樣,不切實際的感覺。
曹歌一下樓便看見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張靜:“大嫂,這是要出門嗎?”
張靜頭也沒有回:“對。”
“大嫂,這外邊兒這麽冷,塗那麽豔的口紅,是怕凍到嘴嗎?”
張靜一笑:“就是怕凍到,才塗了這麽紅。”
“大嫂,我媽剛過世,她怎麽也是你的婆婆。你這樣,是不是表示對她老人家的不尊敬?”
“別和我這些了曹歌,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人。當麵打得人仰馬翻,背後來當孝子賢孫。我尊敬不尊敬她,她都知道。況且,如果她覺得我對她不夠尊敬的話,那讓她來找我好了,我不怕。”張靜著站起身,並向門口走去。
曹歌站在廚房的門口,我看見她氣得身子有些發抖。“對了曹歌,以後沒什麽事兒,不要再和我提起你的婚姻。路都是自己選的,你找誰沒找誰,過得什麽樣,其實和我真沒有什麽關係。奉勸你一句,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在老眼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完,張靜關上門,踩著高跟鞋,當當~離開了。
曹燦燦張大了嘴巴對著旁邊的吳媽:“這還是我大娘嗎?這,這怎麽感覺整個人完全都換了?她該不會是被誰洗腦了吧?”
吳媽輕輕拍了一下曹燦燦的手臂:“別瞎,孩子家家的,去洗手吃飯吧。”
曹燦燦其實的沒錯,這還是原來的那個張靜嗎?一點都不像。
星期日母親來了,曹歌嚷著讓母親包頓包子。她和母親坐在沙發上熱火朝地討論著要吃什麽餡兒的時候,張靜從樓上下來。
“有芹菜嗎?我想吃芹菜餡兒的。”
“大嫂,姐姐是我請來的客人。這包什麽餡兒的,不包什麽餡兒的,應該輪不著你選擇吧。”
“客人?”張靜拿了一杯白開水抿了一口,放在了飯桌旁。她用手拄著桌子:“別,曹歌,讓我笑笑。客人?這客人好哇!這客人還能跟著房子的主人生孩子呢!”
“你什麽呢?大嫂!”
這話一出口,我便發現母親的臉刷就白了。
“我的有錯嗎?你激動個什麽勁兒啊?”
“你回來是專門和我打架來的吧?”曹歌直起身子,盯著眼前這個“大嫂”。
“吵架?我真沒那個興趣。”
“那你回來是幹嘛的?分家產?”
“分什麽?家產?哈哈~虧你想得出來曹歌,我張靜是那樣的人嗎?分家產。嗬嗬~你們曹家還有什麽呀?除了剩下這麽幾個老幼病殘的和手頭上那點錢之外,再就剩這座房子了。難道,這房子還要分給我兩個屋?我可不稀罕。我怕呀,到時候從這大廳過,還得向我要買路錢。”
張靜著,便要上樓。曹歌一把攔住了她:“你把話清楚!既然今話兒已經到這兒份上了,你就明白,你為什麽回曹家?”
“我為什麽回曹家?這問題問得,我嫁給了你哥,我們又沒有離婚。我不回來,我回哪兒啊?”曹歌沒有話。
“讓開一下大姐!我要上樓!我可沒你那麽閑的慌,0歲剛出頭,就把自己弄得跟個黃臉婆一樣,氣性現在還大,哪個男人敢娶你?別擋著我,我要上樓去做個麵膜,起開!”完一把推開了攔在她麵前的手。
母親站起身走到曹歌身旁:“別和她生氣了,她可能是因為曹騏出事了受點刺激。”
“她受刺激?她有什麽可受刺激的?況且,你看她那樣子像受刺激嗎?”
“算了,回來吧。”
曹歌一邊和母親往沙發旁走,一邊:“姐姐,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家,我現在每看她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再想想我哥,二嫂,我,我都要瘋了!姐姐,要不然你搬過來住吧,我還有個話的人,不然,再這麽下去,我真的就要廢了,我現在都落到了家裏麵連個話的人都沒有的地步。”曹歌的語氣裏甚至帶著哀求。
“你知道的,我不能搬過來,我搬過來事情會更亂。”母親回到。
她們兩個在這話的時候,我在扶梯另外一側的角櫃旁正在用轉筆刀轉鉛筆。我就那樣看著母親,腦海裏麵滿腦子都是當時微機屏幕上所出現的字和畫麵。盡管母親當時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但是我實在不敢聯想,這樣的病情以及死亡字眼兒能夠靠近她。
我轉著轉著鉛筆,哢嚓一聲折了,我重新轉,又折了,直到一根長長的鉛筆被我轉的隻剩了半截,我才上了樓。
庸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