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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節 鰥寡孤獨

  崔丹匆忙地走了,要不是父輩之間的情分,我猜,她可能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兒來曹家讓自己在尷尬之餘意外地成為了矛盾的引發者。


  崔丹剛走,曹騏和薛浩二人便回來了。


  “崔丹來了?我看,這怎麽還慌慌張張的?怎麽了?”曹騏一邊換鞋子,一邊望著客廳的沙發問到。


  “嗬~能不走嘛,這就是崔丹,和咱家還熟悉一些,換了別人啊,早都嚇死了。”奶奶陰陽怪氣地到。


  “嗯?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嚴重?”


  “有的人,要玩兒人家孩子,人家能不害怕嗎?嚇走了吧!”


  “玩兒什麽?玩兒孩子?”曹騏和薛浩兩個人皺著眉毛,一臉的疑惑不解。


  “年輕人中,這個玩字吧,可以代表很多個意思,比如稀罕、喜歡、逗,都可以嘛。有什麽大驚怪的。”曹歌在一旁解釋到。


  “嗬嗬~我可是老嘍,這種新鮮的法,還真是頭一次聽。我去商店,相中了一件衣服,我告訴售貨員,來,我玩兒下那衣服,或者,我耍下子,成何體統?這詞語啊,可是不能隨便亂用的,不然,出去,不是讓人家笑話?!”奶奶陰不陰陽不陽地。


  “誰笑話?您怎麽不是這個笑話就是那個笑話的?整活在別人的看法裏,您累不累呀~?”曹歌不滿地回答。


  “我可沒有人笑話你,我就是就事論事而已。這個家,誰敢笑話你啊?不得碰不得的。”奶奶著,便從沙發上站起身打算上樓。


  “得了吧,當著崔丹的麵兒,是誰我沒好命嫁個好人的?是誰我到現在還沒有孩子的?”曹歌很激動,她也起身站了起來,衝著奶奶直接質問。


  “我?我的是我們家,你了?一的,我看你自從離完這個婚之後,就神經兮兮的,不行,你就去那個精神病院去看一看,是不是什麽狂躁症之類的,哦,對,你隔壁李叔家有個親屬正好在那兒,打個招呼,床費都不用花!”奶奶完便要轉身離去。


  曹歌氣得肩膀都抖了起來,我縮在角落看著她,生怕她突然倒地上。


  “到底,你不就是覺得我沒跟崔丹她老公談朋友虧了嗎?!看崔丹都兩個兩個生了,我這離婚不,連一個都沒有,您憋氣是吧?您嫌丟人是吧?”曹歌衝著奶奶的背影喊到。


  “是!人家當初死乞白賴的要和你好,你呢?你不同意也就算了,瞅瞅你找的是個什麽玩意兒?”


  “我當時肚子裏有孩子啊,為什麽就在門口聽著不救呢?”曹歌喊著喊著就哭了。


  “那人的孩子,你也敢留?!我告訴你曹歌,你應該慶幸當時孩子沒了,不然,現在指不定鬧出什麽亂子呢!就那種人,你想甩幹淨?錢都不好使。”奶奶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曹歌不明白的是,不管怎麽樣,她是孩子的母親,孩子的去留權在她,別人做什麽主?做了主現在又來翻腸?

  曹歌不想再話了,她流著眼淚,微微低下頭,舉起右手在空氣中比劃比劃,既像是衝著奶奶,又像是對著這一切無奈。奶奶上樓了,曹騏追了上去。


  曹歌與奶奶的一番爭論,歸根結底還是戳痛了曹歌心底的痛處。曹歌的喪子之痛,或許就好比我母親在我心裏一般,就是那個柔軟的點,誰都不能夠碰。她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裏運著氣。


  這對母女就像是生的冤家,見麵不吵就不罷休。但是真的,不管如何,我看見奶奶如此的拿著別人的傷痛來事兒,尤其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心裏麵總會有一種為曹歌打抱不平的衝動。當然,自顧暇還是不暇的時候,我也隻是一個旁觀者。


  薛浩坐在曹歌的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人吵架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話趕話。你媽媽還不至於拿你的痛去氣你,畢竟親母女,不至於的,對不對?別鑽牛角尖兒了。”


  “不是我鑽牛角尖兒薛浩,是我就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自己的親媽總是拿我當眼中釘肉中刺,我不就是離個婚嗎?我不就是給曹家丟了臉嗎?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把我趕盡殺絕嗎?這未免對我太不公平,也太殘忍了吧!”


  “你和伯母之間的誤會也不是一兩了,她年齡也大了,老年人畢竟和咱們是有一定代溝的。”


  “算了薛浩,大道理誰都懂,我是一個女人,已經0多歲的女人,你知道我在看見崔丹的時候,我心裏麵有多難過嗎?我看見她我並不是後悔當初的選擇,其實,這日子跟誰可能都一樣,但重要的是,我無論跟誰在一起,在我媽的眼裏,都是不好的。崔丹都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而我呢?鰥寡孤獨一個人,在家裏還不受待見。二嫂沒了,燦燦又這樣,我現在想走都走不了。“


  “待段時間吧。你在這兒,我想,有些時候也能打個圓場。”


  “對呀,我也覺得我對曹家還是有用的。”


  “其實曹歌,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咱們這個年齡所麵對的很多東西和壓力,有的時候不一定來自於社會,很有可能來自於家裏,或者是你最親近的人給你施的壓。”薛浩著,微微低下了頭。


  “你有什麽壓力?你要什麽有什麽。”曹歌疑惑地問薛浩。是的,這個薛家大公子似乎沒有煩惱,他的從到大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的,連母親也是那般的溫近可人。

  薛浩苦笑一下:“我隻是沒有,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曹歌回過頭,長歎了一口氣:“也是,有的人隻是不而已。就好比我大哥。我以前不知道的時候,也以為我大哥活得很瀟灑。那時候我和旁人一樣,喜歡站在門外看門裏的人,我大哥就是那個放著光的一個,好生的光鮮亮麗。但實際上,這段時間我才知道,他其實真的不是外麵人所以為的那般輕鬆快樂,以為的,僅僅是以為的。他甚至所背負的心理與精神壓力要比我還大。我大哥是對我非常好的,這一點你也知道,我能夠在離婚之後留在曹家,一大部分的原因也得益於他。從他就對我好,其實我二哥時候對我也不錯,隻不過,後來鬼迷心竅了之後,整個人的重心就壓根不在家裏人身上,就開始變得自私。前幾我看我大哥,忽然覺得他老了,他才四十多,但卻感覺心理年齡遠遠不止這些。我特別想幫他,卻無從下手。”


  “對,每個人都有無法言喻的一些傷痛。你們女人喜歡發泄,但男人煩悶的時候,可能也就是喝點酒吸點煙什麽的。男人很少把自己的痛苦去和別人講,不出來不代表活得很輕鬆。就像是很多人,那些喜歡把樂觀的一麵示人的人,多半是有抑鬱症的。”薛浩點了一根煙,身子向後靠,吸了一口,慢慢道著。


  “每個人都有故事,或大或,分怎麽看。但薛浩,我和你講,不管怎麽看,孩子這件事情,始終是我的一個痛。”


  “我知道。”薛浩淡淡到。


  “你不是我,你也不是女人。你對於一個母親痛失孩子的那種心態,是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我知道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該怎麽勸你,但是我想,如果你想要孩子,還來得及,你這年齡,生養是沒有問題的。”


  “找誰呀?家裏現在一團亂麻,我哪有心情再去找。我就覺得老對我有些太狠心,離婚之後所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差。就前段時間,我都沒有和家講,我從雲南回來,是因為我帶去的7萬塊,被他騙光了。”到這裏的曹歌苦笑一聲:”你,我是不是生的就是感情該絕呀?”


  “別瞎!吃一塹長一智。你這些生活閱曆會告訴你,我們再找一定會遇到好。相信我。誒,我這次發現,你好像要比前幾次溫婉了很多。”


  “溫婉?”


  “就是沒有之前那麽犀利,哈哈~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感覺你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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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定個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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