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姬子國皇宮正殿
左丞相商於滿是皺皮的手膜拜一般地摸著龍椅,正要坐下時,正殿大門突然被人踢開。
“左丞相好生愜意”右丞相胡克移著臃腫的身子踏過門檻,嘴邊噙著猥瑣的笑。
“胡克,你這是做什麽?!”商於因為被人看到意圖坐上龍位而惱羞成怒。
“做什麽?”胡克笑得奸詐:“來擒竊國之賊啊”
“放肆,你說誰是竊國賊”
“商於,人啊,要是沒那麽大能耐,就要安分,不然若是惹了殺身之禍,就算我倆同朝為官多年,我也袒護不了你”
“你這是什麽態度!”商於嗬斥胡克:“別忘了,我倆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何況殺皇族這事,可是你下的令,用的也是你的人”商於語氣裏充滿自信,他早料到胡克這種人不可信,所以他事先早已做了安排,今日他敢來這正殿坐龍椅,他便早已有與胡克攤牌的準備,隻要他一個手勢,他安排在正殿附近的殺手便會將胡克團團圍住。
“哦?所以你在威脅我?”
“別說得這麽難聽,我們倆也算是一起共事多年,隻要你願意從我,為我做事,那麽,隻要我正式當上姬子國的皇國主,我便賞賜你想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怎樣?”商於撫著長須,顯得胸有成竹。
“聽起來似乎不錯,不過嘛,我覺得——不、怎、麽、樣”話音剛落,胡克拔出長劍,一步步地走向商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
“你!”商於被胡克的表情驚嚇住:“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商於做出手勢,但殺手遲遲沒有出現,他看著步步逼近的胡克,臉上開始出現慌亂。
“想找你那班可愛的殺手嗎?”
“你做了什麽?”商於知道其中一定出了差錯。
“沒什麽”胡克嗜血地舔幹長劍上未幹的血跡:“隻是送了他們一程”
“你——!!”商於看著胡克,眼前的他像是怪物。
“不用擔心,我的手腳很快,他們幾乎感覺不到痛苦,而你——很快變能跟他們見麵”
“不。。”商於此時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腳被龍椅絆倒,他跌躺在地上,老邁的眼睛驚懼地看著胡克。
“來吧!!”
“啊——!!”
一刀下去,商於的血噴濺到龍椅上,胡克抽出劍,他的屬下適時進來。
“丞相”
“嗯”
“商於的族人皆以叛國罪一個不留地處斬”
“很好”
“姬無箏找到了嗎?”
“還沒,不過。。。”
“不過什麽?”
“屬下已查出太國主和太後的下落”他們無意間在藥鋪發現到一個姬無箏以前的侍女,便暗中跟隨,本想擒住姬無箏,怎料抓到了太國主和太後。
“很好,哈哈哈哈——”胡克狂妄大笑,那模樣不似一個王者,而隻是一個權勢利欲薰心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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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好啦!!”實兒拿著一張單,慌張地跑進來。
“實兒,怎麽回事?”沒看過實兒如此慌張,姬無箏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看這個”實兒將手中的白單拿給姬無箏。
“這是。。。”
姬無箏疑惑地接過單子,上頭的毛筆字寫著“明日午時,姬瑜和趙育玫將於市場口斬首示眾。”
看完,姬無箏已雙手顫抖,那是——父王和母後!!
“實兒,你是怎麽拿到這單子的?怎麽拿到的!!?”姬無箏激動地抓實兒,眼裏急出了淚水。
“公主。。。”
實兒被姬無箏失控的模樣嚇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這時,立兒、秋兒和晏亦也趕到,他們的手上也都拿著單子。
“公主!!”
他們一進來便看到姬無箏抓著實兒的雙臂詢問著單子的來源,頓時他們明了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都知道了?”姬無箏看見他們手上的單子。
“是,今日一早,便有士兵在姬子國國內四處散發,我們知道後就趕回來了。”
半響,姬無箏漸漸恢複了冷靜。
“你們可知道父王和母後現在被關押在何處?”
“具體的位置不知道,不過過往的同僚告訴我,太國主和太後現在在右丞相府中”晏亦將剛探知的情形告訴姬無箏,伊人著急落淚,他看著心裏也不好受,所以他打算今晚便隻身潛入丞相府,將太國主和太後救出來,當然,這件事他並不想讓姬無箏知道。
“等等”姬無箏似乎想到了什麽,胡克那麽狡詐的一個人竟會將父王和母後關押在自己府中,而且大肆宣揚要斬殺前任國主,難道說他在父王和母後身上沒找到玉印,於是打算以他們為餌,引她出現?!
“立兒,知道右丞相府臨著的山腳都是什麽環境嗎?”胡克是個疑心頗重的人,當時得知他的右丞相府竟建在三麵臨崖的山頭上時,她便對這個時有了顧慮,怎料,今日他竟當真謀反。。。
“知道,南邊山腳下是片密林,而北邊則是一條深河,至於西邊據說他挖了個深坑,附近的士兵比什麽都多,所以沒人知道裏頭有什麽”立兒回想起過去姬無箏讓她私下探查右丞相府時得到的信息。
“深坑?”
“是啊,這還是我通過好多關係買通了右丞相府裏的丫環才知道的呢”立兒皺起鼻頭,當時那筆費用可不低呢,所以她記憶猶新。
“丞相府裏的大牢確切位子你知道嗎?”
“這個始終查不到,當時那些丫環們都說沒聽過府裏有牢房” 立兒也覺得疑惑。
“立兒,你留下粗略畫出丞相府的大致方位,你們再去打探一下消息,一旦有新的狀況再回來告訴我”
“是”
姬無箏回頭想回房裏拿琴,怎料紅玉一臉淡漠地在一旁看著她。
“紅玉?”
“我去做事了”
“她是怎麽了?。。。”
姬無箏沒再多想,她需要快些知道父王和母後被關押的地點,好盡快製定營救方法。
拿出琴,放在庭院的石桌上,姬無箏用琴音發動附近大量的鳥類,找出姬瑜和趙育玫的確實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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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府
一隻麻雀停落在牢房的鐵窗邊。
“姬瑜,你乖乖地把玉印的下落告訴我,否則,大家撕破臉,我們君臣一場的,也不好看,你說是吧?”胡克來到丞相府的大牢,要不是那玉印是把姬子國寶藏庫的鑰匙,他也不必拘泥於此。
“咳。。咳。。”
大牢中用幹草鋪成的席子上,躺著個形容枯槁的男人,滿頭的銀發四散,顯得奄奄一息,他咳嗽得厲害,幾乎像是要咳出心來,而旁邊則坐著一個年近花甲的女人,女人神色複雜地拍著男人的背,眼裏有著心痛,有著不知名的快意。。。
半響,男人終於停止了劇咳。
“胡克,你別指意了,玉印早已在被抓到這之前就被我磨成粉,喝了”
說完,男人開始大笑,那笑聲聽起來竟是那麽淒涼。
“哦?”
胡克挪著肥胖的身子走近男人,手裏握著一把劍。
“你要做什麽!?”女人立刻警惕,將男人往身後推。
“你過率了,我本來就是過來跟你聊聊的”
胡克嘲笑地看著趙育玫的防備。
“你!?”知道自己才是胡克的攻擊目標,趙育玫一時語塞。
他把劍峰指住趙育玫的左肩,眼睛看著她身後的男人。
“說不說?”
男人不語
“啊——!!”胡克的劍由左肩一路往下滑,鮮紅的血液一下浸透了趙育玫的白衣。
“說是不說?”胡克笑著看女人的哀鳴。
男人不忍,但依舊不語。
胡克這次由劍鋒由右邊滑落。
“啊——!!”女人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
“還是不說嗎?”胡克露出猥瑣的笑。
“玉印早已被我吃了,沒什麽好說的!”男人別過臉,不再看女人。
這回胡克像是發了狂,在趙育玫身上連劃數劍,後者在淒厲的慘叫後已坐不起身。
“阿瑜,為什麽?為什麽啊!”女人怨恨地看著男人。
發現男人始終不語,女人笑了,笑得悲哀。
“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始終比不上大姐,甚至乎我的命連她的孩子都比上不上!!”趙育玫吼著男人,為什麽?為什麽寧國後都已經死了那麽多年,姬瑜的心裏卻始終隻有她一個,而她耗盡心機,甚至委屈自己對寧國後留下的血脈處處關心,誰又知曉,她心裏無時無刻都幻想著將那孩子親手掐死!!
“育玫。。。”
“你不說,我說!”
趙育玫瘋了似地傻笑,她看向胡克:“你想知道玉印在哪是嗎?”
“你可以告訴我?”胡克狡詐地看著女人。
“當然,我要你答應我”趙育玫眼裏霎時充滿惡毒:“找到玉印後,將她殺死。”
“好”這個條件再簡單不過。
“玉印就在——”趙育玫停頓一下,臉上滿是陰森,她似乎已經看到‘那個人’如她二十多年來的幻想一般死去:“姬無箏身上!!”
“很好”胡克狂笑,果真如他所想,他先前放下的餌,看來沒白費,獵物大概不久便會自動上門,想到這裏,他笑得更加狂妄,笑得更加囂張。
“丞相”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來。
“什麽事?”
“‘那邊’派人過來了,現在在書房。”
“好”
說完,胡克一刻也沒再耽誤地疾走,想必來人定當有一定份量。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