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發飆

  正所謂心隨我動。


  他還算大方的給林致造了一方小天地,這裏有花有鳥,有草有樹,更有一座精致的小別墅。


  就連天光都亮堂了些,但卻沒有真正的太陽。


  那太陽發出的就像冷光一樣,照在林致身上,它仍然覺得冷。


  “這樣還抱怨嗎?爺在這外邊兒可是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


  你那裏現在應該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吧?”


  他這舉動並沒有得到林致的大加讚賞。


  她反倒有些氣呼呼,一下子就炸了毛,手裏的燭台也被她扔的老遠。


  那燭台落在草地上的聲音咕嚕嚕悶響響,並沒有發出很大的噪音,它的燭火也沒有熄滅,挨著燈火的草地也沒有被點燃。


  所有違背常理的事情在獨孤修鑰的腦海裏再正常不過。


  這讓林致有一種窒息感。


  “呸!你當我還要感謝你呀?老娘喜歡看外麵的真世界,誰稀罕你這自個兒想象的東西?說實話這些都是空氣都是屁。”


  “粗俗,你是否想讓爺把這些東西都再收回來?你若真如此想,爺倒是無所謂。”獨孤修鑰說的無賴極了。


  林致氣得跳腳,狠狠踩了兩下地麵。


  他想著這裏既然是獨孤修鑰的腦海裏,他不相信她所有的動作就沒有丁點兒影響到他。


  她心裏不舒服,他也不想讓他好過。


  “你現在總算露出你那可惡的嘴臉了,是不是?老娘不稀罕,你想收便收唄,我還就不信了,我能就一輩子在你這裏待著!?”


  話說的雖爽,但她顫抖的身體卻告訴她,這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所有的表現獨孤修鑰是看不到的。


  傳遞給獨孤修鑰的就隻有她的聲音而已。


  獨孤修鑰冷冷一笑。


  林致立馬又處在了黑暗之中。


  “啊————金月你這個大混蛋————老娘跟你沒完————你給老娘等著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林致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並沒有得到獨孤修鑰的同情,也沒有得到他的發怒。


  “好好在那裏待著別亂跑,若是你不小心掉到最深處,小心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到,那就更別說這外界的聲音了。”


  對獨孤修鑰竟敢,林致憤憤的視而不見,她正在氣頭上,就算聽到他的警告也當做沒聽到。


  行啊!你不讓老娘亂跑,老娘就非亂跑給你看!

  你這個臭混蛋,老娘跟你杠上了!

  咱們走著瞧!


  在獨孤修鑰的腦海裏,大聲踩踏地麵的聲音不斷響著。


  這聲音傳遞到意識中,就跟脈搏的跳動差不多,隻不過又快又雜亂而已,對他的身體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林致仍在喋喋不休的罵著,她罵人的話總不過就那麽幾句,獨孤修鑰什麽場麵沒見過什麽難聽話沒見過?

  童年的遭遇足以讓他漠視一切冷言冷語。


  混跡江湖的那些年,連他自己都說過不少醃臢話。


  幸而林致這張嘴還算有些口德,沒有罵到他的父皇和母後。


  若是被他聽到這麽一兩句,他分分鍾就想消滅她。


  為此林致該感到慶幸才對。


  獨孤修鑰如此想著,輕笑一聲,抬眸時,已經到了東廂房門口。


  “姑娘小心門檻。”小菊邊提醒自家姑娘,邊收好燈籠放置門口。

  身在獨孤修月造腦海裏的林致,聽到小菊關心提醒金月的話。


  心中更加不忿。


  “小菊,小菊,你這個小糊塗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麵對的人不是我??”


  不管她如何大喊大叫,小菊終究是聽不到的。


  “你最好安靜些,明知道她聽不到,你還在這裏製造噪音,爺得耐度也是有限度的,再讓爺聽到你唧唧歪歪的大喊大叫,你現在呆的地方就沒有這麽寬敞了。”在腦海裏同林致說話的獨孤修鑰,此刻臉上麵帶憂愁的向躺在房中的張升走去。


  對於張升,說不出來熟悉和不熟悉。


  說不熟悉吧,他是通過林致才知道的他,說熟悉吧,他倒是同他的故人有一些淵源。


  雖說他那故人已經仙逝,但他不得不承認。


  眼前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就是他忘年交的徒弟。


  本來該是互不相通的兩個人,通過林致再次因緣際會。


  這應該算是莫大的緣分了。


  “我就大喊大叫,我就唧唧歪歪!!有本事你把老娘徹底抹殺掉,這也算你有本事!你這破地方老娘還不想待呢,現在我這樣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倒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這什麽垃圾世界什麽破玩意兒?老娘下輩子再也不做人了,省得再受你們這幫破玩意兒的窩囊氣!”


  林致說的眼眶通紅,但就是沒有一滴淚落出來。


  眼淚。


  她發過誓,她絕不再流一滴淚。


  已經看清獨孤修鑰真麵目的她,覺得為她掉淚不值得。


  她一邊慶幸自己沒有對他付出很多感情,一邊又難受的窒息。


  矛盾的心情讓她隻想打破現在的狀況。


  她想逃避這裏,逃避這個世界。


  強烈的願望似乎起了那麽點兒作用。


  本來漆黑一片的地方突然有了光亮。


  很微小。


  揉揉眼睛,她毅然決然的向那裏跑去。


  獨孤修鑰並沒有發覺異常,除了急促的跑步聲之外,再無聲響。


  之後連腳步聲都消失了。


  他想著應該是林致這女人想通了。


  對於腦海意識裏暗藏的危險他也不知道。


  說出那些話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這個笨女人而已。


  林致在他眼裏一向很膽小懦弱,膽小懦弱造就了她逆來順受的習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嗬嗬,越是如此就越是不知道前進。


  並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到這一招的。


  這種性子在他看來,最是想讓人逗她一逗。


  讓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這麽一次賭氣的經曆,讓林致推開了他的心門一角。


  他忘了,林致還是有倔強一麵的。


  看過張升回到房中,白無雙已經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他一向白衣不染的衣袂染上了一次血跡。


  獨孤修鑰不著痕跡的忽略,隻把笑臉堆起問道:“爺,那歹人如何?”


  貼心的為白無雙倒上一杯茶,這種舉動在林致身上甚少出現。


  白無雙溫柔一笑:“並不如何。”


  “哈哈,妾問他們是什麽人?以爺的身手,他們定然不會如何。”


  一聲妾,白無雙聽得甚是受用,但又有絲詫異。


  最終還是受用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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