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難以自持的痛
童彥婉冷笑著接過了話茬:“季昀奕,你也別太投入了,演戲嘛,適可而止就行,我不會當真,麻煩你也不要當真,小宇是小孩子,容易哄,但你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欺騙他的感情,孩子的感情,可是很脆弱的,一旦受到了,就很難再恢複。”
說小宇,也說她自己。
人的感情,真的很脆弱。
傷不起啊傷不起。
季昀奕沒吱聲,隻歎了口氣,良久,他才開口:“小宇睡著了。”
“哦!”這個時間點兒本來就該睡覺了,有電視看還好,沒電視看,讓他靜靜的坐著,不睡覺也難。
“我先抱著他,等他睡踏實了再放。”季昀奕說。
“嗯!”童彥婉朝沙發邊沿挪了挪,盡量拉開和季昀奕的距離。
靠他太近,總覺得危險重重。
躊躇片刻,季昀奕很為難的說:“彥婉,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就怕你不想聽。”
童彥婉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知道我不想聽還說什麽說,存心惹我生氣嗎?”
“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季昀奕把心一橫,說:“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了,那天在遊泳館,我摸到你胸部裏邊兒有硬塊兒,你明天就去檢查一下吧!”
硬塊兒……乳腺增生?
一定是乳腺增生!
都說得乳腺增生的女人背後一定有一個不給力的老公,像她這種連老公也沒有的女人,不得乳腺增生就怪了。
乳腺增生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她才懶得去檢查。
又不痛!
季昀奕不說,她都沒發現。
趁著天黑,季昀奕看不見,童彥婉的手悄悄從襯衫邊沿伸了進去,鑽進內衣,仔仔細細的摸了起來。
生了孩子以後胸部真的蔫了好多,摸起來特別的軟。
一陣揉捏摸索,真的好像有硬塊兒。
手一按,還隱隱作痛。
硬塊兒……硬塊兒,不會是腫瘤什麽的吧!
童彥婉嚇出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是腫瘤,應該也是良性的吧,如果不是良性的,做手術應該也能治好吧,如果治不好……媽呀,越想越害怕!
都怪該死的季昀奕,沒事提這個幹什麽。
難道見不得她好好的嗎?
非要說這些來嚇她。
不知道多好,沒發現多好,她也不會嚇得想掉眼淚!
季昀奕突然問:“怎麽樣,摸到沒有,是不是有個硬幣大小的硬塊兒?”
呃……他竟然知道她在自摸!
童彥婉收拾起悲傷的情緒,嘴硬的回答:“沒摸到,根本不沒有硬塊兒,你胡說!”
他篤定的答道:“你再仔細摸摸,絕對有!”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已經摸得夠仔細了!”
不想在季昀奕的麵前展現脆弱,更不想讓他看她的笑話,童彥婉將嘴硬進行到底,堅決不承認!
季昀奕沒吱聲,他把小宇放到了沙發上,然後……
“哎呀,你幹什麽?”
他竟然把童彥婉的手從衣服裏拉出來,然後自己伸了進去。
童彥婉下意識的後退,可背抵死在了沙發靠墊上,根本退無可退。
“流氓,混蛋!”童彥婉對季昀奕一陣拳打腳踢,可他不為所動,硬是把手伸進了她的內衣。
“把手拿出去,混蛋……”童彥婉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拉他的手,可他的手就像鋼筋鐵骨一般,拉不動。
“我摸到了,明明就有,靠外麵,硬幣的大小,明天一定去檢查一下,如果你不敢去,我陪你去!”季昀奕說著話,手也沒停。
“季昀奕,你這個混蛋!”童彥婉惱羞成怒,拳頭如雨點兒一般的落下。
“彥婉,你聽我說,聽我說!”季昀奕突然爆吼一聲,童彥婉驚得停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拳頭在半空中,收不回,落不下,就那麽尷尬的停著。
“把手拿出來!”該死的季昀奕,打著幫她摸硬塊兒的旗號,借機吃她的豆腐。
她的胸部也是他可以摸的?
混蛋!
除了小宇可以摸,別的男人都不可以摸!
“彥婉,你別吵,是這個地方有硬塊兒,你感覺到沒有?”季昀奕說著就在童彥婉胸部的一側按了按,強烈的刺痛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痛!”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哎呀,沒男人的女人啊,胸部沒人摸,連長了硬塊兒自己也不知道。
“明天一定要去看醫生!”季昀奕的手終於鬆開了童彥婉的左胸,可又向右胸襲去,美其名曰:“這邊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啊……不要……”她大叫著抓緊他的手腕兒,可他揉搓得正起勁兒,根本不顧童彥婉的抗議。
占了童彥婉的便宜,季昀奕還一本正經的說:“這邊好像沒有,我沒有摸到!”
童彥婉又氣又惱,有剁他手的衝動。
臉火辣辣的燒。
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滾滾燙!
還好停電,看不到季昀奕那張討人厭的臉。
童彥婉放棄了抵抗,連發火也是徒勞,隻能有氣無力的說:“你摸夠了沒有,麻煩你把手拿出來,雨停了,我要帶小宇回家!”
吃季昀奕一頓飯,結果被他吃了豆腐。
今天真是虧大了!
真該死啊!
童彥婉被季昀奕挑起了興趣,心底一陣癢!
要解決生理需要也不能找季昀奕,她待會兒去通宵營業的超市買根黃瓜吧,雖然沒用過,但看網友那麽推崇,效果應該也不會太差。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很心煩。
也許等她絕了經,就不會心煩了,可要等到絕經,還得十幾二十年,好漫長啊!
不光童彥婉有了生理反應,作孽的季昀奕也一樣有了生理反應。
灼燙的呼吸又沉又重,吹拂過她的臉龐。
好燙啊!
他很無恥的說:“彥婉,今晚不要回去了……”
童彥婉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你有生理需要就自己解決,請不要麻煩我,以前是和你有紅本本,委屈自己,滿足你一下,但現在,我和你非親非故,什麽關係也沒有,我憑什麽還要委屈自己!”
她的冷嘲熱諷澆滅了季昀奕的火,他乖乖的把手縮了回去,靜靜的坐在童彥婉的身旁,唉聲歎氣。
幾年不見,季昀奕也變了很多,以前的他很內斂,總是把情緒藏在心底,可這次見麵,他真實了許多,喜怒哀樂,都統統的寫在臉上,讓她能清楚的看到。
可憐的季昀奕,可憐的童彥婉,生命總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你追我趕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季昀奕,你還是找別的女人過日子吧,不管過去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那麽殘忍的對我,就不要指望我會原諒你!”
童彥婉吸了吸鼻子,把洶湧的酸澀壓回了心底去:“是,我是不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為我想想,我隻是……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就算不愛,但也不會恨。”
“可現在,你真的做到了,讓我恨你,恨你入骨,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依然無法釋懷,當初的痛太刻骨銘心,是你,讓我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是你,把我寵上天,然後推入地獄。”
“還好,我現在有了小宇,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你要做小宇的幹爹,我阻止不了,隻能懇求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這輩子已經再也沒有你插足的空間。”
“彥婉,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不要再恨我……”
季昀奕痛苦的抱著頭,聲音微微發顫:“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絕望,孩子突然沒了,我不想再讓你痛苦,我一個人痛苦就行了,我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胸……口,悶悶的痛,好像堵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些情緒在迅速的膨脹,撕裂了童彥婉的心。
痛,很痛,難以自持的痛。
揉去眼底氤氳的淚花,童彥婉淡淡的說:“你的苦心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和小宇過得很好,你也應該解脫了!”
“彥婉……”季昀奕轉頭看著她。
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童彥婉依然可以看清他如子夜恒星一般的眼眸,他小心翼翼的問:“你還恨我嗎?”
“恨,絕對恨!”
各種恨,堆積成山,即便愚公再世,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移不走。
“好吧,你恨吧,至少你還記得我!”他兀自笑了起來,淒楚的說:“我最怕,你忘了我!”
“我也想忘了你,可是,我忘不掉!”不等季昀奕說話,童彥婉立刻補充道:“你不要高興,我忘不掉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而是我要用你來提醒自己,這輩子,別指望男人,要靠就靠自己,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我以前就是太傻,才會想著靠你,嗤……真是傻得離譜,我自己都覺得汗顏!”
“媽媽,爸爸……”小宇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又沒有了聲音。
童彥婉站起身,摸摸索索的從季昀奕身前走過,來到小宇的身旁。
他還在睡夢中,方才的喊,隻是夢話。
這孩子,怎麽那麽喜歡季昀奕啊?
就算在夢裏,也要喊他。
光喊媽媽不行嗎?
童彥婉捏了捏小宇的臉蛋兒,暗罵,臭小子,媽媽生你養你,怎麽就沒見你這麽親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