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離婚絕對不含糊
“辦公室。”她從來不打電話問季昀奕的行蹤,此番一問,他立刻就警惕起來:“有事?”
聽到季昀奕在辦公室,童彥婉懸著的心猛落回肚子裏。
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我就想問問,你晚上回不回家吃飯,我今晚想做飯,你要回來,就多做點兒。”
“那你做吧,我七點鍾到家。”季昀奕說話的口吻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還有沒有別的事?”
聽童彥婉說“沒了”,他第一時間掛斷電話,雖然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但她心裏依然很不舒服。
至少該說聲“再見”吧,又或者讓她先掛電話,這是做男人最起碼的風度。
算了,和季昀奕談風度隻是對牛彈琴,他這種冷漠的性格,要想改,也不容易。
童彥婉一轉身,才知道趙桓禹也跟了出來,就站在她身後一米外。
不等他發問,她主動的做出解釋:“我以為是季昀奕來了,就出來看看。”
“不是他?”
童彥婉搖搖頭:“不是,他現在在辦公室,我看錯了,背影很像而已。”
“你進去喝粥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趙桓禹朝走廊的兩頭望了望,神情有幾分嚴肅。
“嗯,再見!”他要走她求之不得,肯定不留他。
“再見!”趙桓禹快步離開,果斷得讓童彥婉很有些不習慣。
付雲玲幫童彥婉在餐廳拿了許多冰塊上來。
鼻子敷過冰塊之後沒那麽紅也沒那麽痛,她總算是能見人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童彥婉買了菜,該切的切好,該燉的燉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季昀奕回來了再下鍋炒。
晚飯的時候,季昀奕一句話也沒說,更不看童彥婉,默默的吃飯,靜靜的喝湯,連她給他夾菜,也不屑看她一眼。
晚飯後馮蔚蔚就又哭又鬧的找上門來,開門看到她,童彥婉頓時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嗚嗚嗚……”馮蔚蔚繞過童彥婉,大哭著撲向在餐廳吃飯的季昀奕。
聽到哭聲,季昀奕把碗一放,適時接住了她。
馮蔚蔚的哭聲撕心裂肺,真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真不知道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童彥婉愣愣的看著緊抱在一起的兩人,握著門把的手心滲出冰涼的冷汗。
“小沈,怎麽了?”季昀奕輕拍馮蔚蔚的後背,用童彥婉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安撫她:“別哭,哭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麽事就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季昀奕說著話,陰冷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童彥婉,隱隱約約,讓她感覺到了怨恨。
他是在為馮蔚蔚打抱不平?
難道趙桓禹要解除婚約的帳也都統統算她頭上?
在季昀奕的心目中,她的地位遠不及馮蔚蔚來得重。
童彥婉的心涼透了,恨不得一摔碗,拂袖而去,讓他們哥哥妹妹的去親親我我。
雙手握成拳,她竭盡全力克製自己的脾氣,不能任性,絕對不能任性。
反複的吸氣呼氣之後她平靜的把碗筷收拾進廚房。
季昀奕扶馮蔚蔚到沙發邊坐下,童彥婉在廚房洗碗,也能清楚的聽到她的哭訴。
“師兄,嗚嗚……趙桓禹太過份了……嗚嗚……”
馮蔚蔚一把鼻涕一把淚,茶幾上的抽紙遭了殃:“我這次和他奶奶一起過來看他,還以為奶奶勸勸他,他就會回心轉意……嗚嗚……結果……結果他讓我滾……還說……還說再也……再也不想看見我……”
童彥婉真怕馮蔚蔚哭得太傷心會一口氣接不上來昏死過去。
結果,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馮蔚蔚不但沒有昏死過去,還越哭越大聲,喉嚨就像裝了擴音器,穿透力特別的強。
雖然童彥婉對馮蔚蔚沒什麽好感,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她是美人。
就連哭得傷心欲絕,也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魅力依舊。
也不怪季昀奕心中的天枰不自覺就偏向了她那邊,如果換做自己,也無法抗拒她的魅力。
童彥婉暗暗的想,她和趙桓禹的事,季昀奕應該不會告訴馮蔚蔚。
她相信,馮蔚蔚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到她頭上去,雖然,傷害並非出自她的意願。
“師兄,我知道桓禹外麵有女人,你幫幫我,找到那個女人,我一定要狐狸精不得好死!”馮蔚蔚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話讓童彥婉心尖急顫,手中的碗一滑,掉進洗碗槽,發出“砰砰”的聲響,驚擾了客廳的兩人。
童彥婉躲在廚房裏看不到馮蔚蔚現在的表情,但想象得出,一定是充滿了恨意,而季昀奕,和她一個鼻孔出氣,臉色必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小沈,趙桓禹不值得你放棄尊嚴,感情的事不要勉強,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你現在覺得他很重要,但過上一兩年,他也就成了無足輕重的人。”
聽到季昀奕的安慰,童彥婉不自不覺冷笑了出來。
所謂更好的男人,是指他自己嗎?
她原不知道季昀奕也可以溫柔體貼的安撫女人,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在她眼皮底下兩個人就這般親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豈不是更加的放肆。
對馮蔚蔚的愧疚頃刻間煙消雲散,童彥婉把碗筷放進櫥櫃,甩著手回房間,關上厚重的實木門,把兩人徹底的阻隔在外。
打開電腦看電視劇,一集還沒看完,季昀奕就開門進來,連門也沒敲。
童彥婉匆匆掃他一眼,連他臉上的表情也沒看清,目光又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她譏諷的勾勾嘴角,不用陪他的好師妹了嗎?
季昀奕沒有說話,沉重的腳步聲已經代替了所有的語言,他坐在床邊,柔聲說一句:“小沈睡著了。”
童彥婉沒吱聲,腹誹道,馮蔚蔚睡著了關她什麽事,用得著來告訴她嗎?
一個好師兄,一個好師妹,可真是絕配,如果她脾氣再烈一些,肯定也得和季昀奕離。
久久等不到童彥婉說話,季昀奕又下達命令:“童彥婉,你以後不許再和趙桓禹見麵!”
聽他這麽一說,她就氣得想罵娘,太欺負人了!
說不定趙桓禹就是不能忍受馮蔚蔚和季昀奕的曖昧關係才提出解除婚約,兩個人也不自我檢討一下,把什麽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
童彥婉緩緩轉頭與他對視,粲然一笑:“好啊,我不和趙桓禹見麵,你也不許和馮蔚蔚見麵,如果你做得到,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季昀奕麵色發沉,嚴肅的說:“我和小沈隻是朋友。”
哼,朋友?
朋友的定義是否太寬闊了點兒?
“我和趙桓禹也隻是朋友!”
季昀奕被童彥婉的話惹惱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拉扯她的睡裙肩帶。
“你要幹嘛?”童彥婉緊緊的護住肩帶,驚詫的看著他。
他冷冷的一笑:“你說你和趙桓禹是朋友,那好,我問你,胸……口的吻痕是誰留下的,你和他做的事,朋友會做嗎?”
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季昀奕三下兩下就把童彥婉身上的睡裙拉扯到腰間,同時把她拽倒在床,他欺身上來,在她的身上咬了一口。
“啊,痛……啊……”童彥婉穿好睡裙,摸著胸……口的牙印,氣得也想咬人。
不,咬不夠,她想吃人!
童彥婉抬眼,狠瞪季昀奕。
他手撐著頭,滿臉陰沉,半躺在旁邊。
說不盡的心酸,道不完的委屈,童彥婉嘴角下彎,隱忍多時的眼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飆了出來,順著臉頰流淌。
“混蛋,大混蛋……”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捶上季昀奕寬厚的胸膛:“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解釋……嗤……”
童彥婉吸了吸鼻子,哭腔濃重的繼續叫嚷:“你心裏就隻有馮蔚蔚,她現在解除婚約不是正好,離了婚去追她啊,我不會攔著你,更不會壞你的好事,隻要你說離婚,我第一時間簽字,絕對不含糊。”
如果說,方才季昀奕的臉色是陰雨綿綿,那現在就是電閃雷鳴。
他怒了,徹徹底底的怒了,盯著童彥婉的眼睛好似豺狼虎豹盯著獵物,充滿嗜血的殺機。
“童彥婉,你再說一遍。”一字一句,艱難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來。
雖然盛怒中的季昀奕讓童彥婉膽怯,但形勢所逼,不能服軟。
她隻能硬著頭皮,迎上他如刀鋒晃動的銳利目光:“說就說,你離了婚去追馮蔚蔚,我絕不會攔著你……”
“咚!”她的話音未落,季昀奕已怒不可褻,一腳踹飛了床邊的圓形皮凳。
皮凳飛出一條紅色拋物線,重重的撞到衣櫃上,又“咚”的一聲落下地。
童彥婉看著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停在腳邊的皮凳,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季昀奕不發脾氣則已,一發脾氣就要驚人。
真是可怕!
皮凳啊皮凳,太可憐了,替她挨了季昀奕一腳,如果那腳踢她身上,說不定她也會飛起來撞牆,然後慘兮兮的滾在地上,發出垂死的哀號。
“哼哧……哼哧……”季昀奕喘著粗氣,重重的坐在床邊。
任童彥婉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季昀奕為什麽會這般生氣。
她就事論事,客觀實際,完全不摻雜個人感情和主觀意識,他既然對馮蔚蔚有感情,那就放手去追。
像現在這樣畏首畏尾,算什麽男人大丈夫。
這事她也想得通,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她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