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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他的心裏已沒有她的位置

  “開始新生活?說得容易,你可以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可是我不行,我也想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不能沒有你,每時每刻我想的都是你,拍戲的時候也會想你,想你想得忘了台詞,你讓我怎麽辦?我不能控製自己,我也不想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施蔓凝發了瘋般的推開蔣一洲,她赤著腳就往外跑。


  蔣一洲趕緊追上去,抓著她的手臂,她就又捶又打,哭著喊著,不要管她,讓她去死。


  在遊泳池邊,兩人糾纏著,腳下一滑,“咚咚”兩聲,雙雙掉入冰涼的水中。


  深諳水性的蔣一洲把不斷下沉的施蔓凝從水裏拖出來,短短的一兩分鍾,她已經凍得雙唇發紫,全身打顫。


  混身濕透的蔣一洲抱起施蔓凝快步往浴室走,把她放在浴缸裏,衣服也沒脫,就打開熱水給她驅寒。


  施蔓凝稍微緩過勁兒來,就開始脫身上的濕衣服,蔣一洲轉身就要走。


  “你走,隻要你踏出去半步,我就死在這裏。”


  猛一回頭,施蔓凝的手裏多了把鋒利的修眉刀,抵著她的手腕兒,稍一用力,已經有血珠往外滲。


  蔣一洲歎了一口氣,腳步緩慢的挪動,回到了浴缸邊。


  施蔓凝甜甜的笑,收起修眉刀,快速的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纖纖玉手驀地搭在了他的胸口,嬌滴滴的說:“你身上也濕了,很冷吧,脫了衣服,進來一起洗。”


  別墅內,渾身濕透的蔣一洲快速的揮開那隻不規矩的小手,厲聲說道:“蔓凝,不要這樣,我們已經結束了。”


  “一洲,不,我們不會結束,永遠也不會結束。”


  施蔓凝情緒激動的緊緊抱住他的腰,就怕一鬆手,他就離開。


  走到這一步,她不能再回頭,徹底的放下驕傲與尊嚴,做最卑微的女人,乞求他的憐愛,他的愛情是她賴以生存的空氣,沒有了空氣,她便不能活。


  仰著頭,水盈盈的大眼睛閃動著最動人的波光,滿滿的深情蕩漾在其中,她的眼睛也同樣會說話,將她的感情原原本本的向他吐露,她愛他,很愛很愛。


  “蔓凝,放手……”


  她就像一條美女蛇,纏著他,幾乎讓他窒息,他試圖掰開她的手臂,她更用力的抱住他,身子也更緊密的貼在他的身上。


  “我不放,不放,不要走,不要拋下我,你走了我也不能活,你想看我死嗎?”


  施蔓凝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她能聽到他的心跳,那麽近又那麽遠。


  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屬於另一個女人,可恨的女人!

  “你放開,我不會走,我更不想你死。”蔣一洲深吸一口氣,輕拍她的頭頂,給予情緒失控的她些許安慰。


  有了蔣一洲的承諾,施蔓凝鬆開圈在他腰間的手,移到他的胸口,替他解開鈕扣:“衣服濕了,洗個澡,不然會著涼。”


  “不用管我,我自己來。”蔣一洲抓緊施蔓凝的手腕兒,她手腕兒上的傷口還在滲著血珠,在他白色的襯衫上留下星星點點的猩紅。


  蔣一洲緊蹙眉峰:“傷口要處理一下。”


  “嗯,洗了澡,你再幫我包紮,快脫衣服來洗澡。”


  知道蔣一洲不會走,施蔓凝的情緒才平穩了一些,抽回手,繼續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濕漉漉的扔在浴缸的邊角,連內……衣和內……?她也一並除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是熟悉的,就像她熟悉他一樣。


  在一起三年,就算是坦誠相見也不會再有羞怯的感覺。


  “快把濕衣服脫下來啊!”她脫得一絲不掛,而蔣一洲卻不看她一眼,眼睛死死的盯著牆,慢吞吞的把西裝脫下來,正在解帶著血跡的襯衫的扣子。


  施蔓凝看著好急,想幫他脫,她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身上的衣服脫得一幹二淨。


  可是伸出的手還沒碰到他,他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了她靠近他的手,遠遠的邁開一步,不讓她碰他。


  “我自己脫。”


  寒意從濕透的衣服往皮膚的機理滲透,健碩如蔣一洲也覺得背心發涼。


  “不要感冒了。”


  聲音溫柔似水,施蔓凝站了起來,一絲不掛的身子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皎潔白皙,水嫩豐盈,而蔣一洲卻無心欣賞,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葉曉諾。


  取下蓮蓬頭,施蔓凝打開水閥,將熱水對準蔣一洲,水順著他的胸膛流淌,把他淋得更加的透徹。


  浴室裏蒸汽騰騰,寒意慢慢的減退,蔣一洲脫下襯衫,手停在皮帶搭扣上有幾分猶豫。


  想了想,他突然加快了速度,脫下長?和內……?,還沒等施蔓凝采取行動,他就反手關掉水閥,扯了浴巾裹在腰間,退了幾步,站在了門口。


  施蔓凝愣愣的看著他,沉靜如水的俊朗麵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正眼也不看她,隻盯著牆,人雖在這裏,可是心卻不在。


  強烈的挫敗感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卡住施蔓凝的脖子,她難以呼吸,更心如死灰,對蔣一洲失望透頂。


  三年的感情竟如此的不堪一擊,敵不過一時偷情的歡愉,轉眼間便潰敗得一塌糊塗。


  幽怨的眼波凝著他的臉良久,施蔓凝緩緩的開口,無盡的憂傷蘊含其中。


  “一洲,你為什麽會愛上她呢,她哪裏比我好?”


  見過葉曉諾幾次,在施蔓凝的印象中,葉曉諾永遠都隻是一隻醜小鴨,而她則是白天鵝中最美麗的一隻。


  隻要是有眼光的男人,都會選自己,而不會選葉曉諾。


  那樣不起眼的女人,丟在人堆裏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沒有什麽存在感,而她,卻是萬眾矚目的那一個,美麗給了她膨脹的自信,甚至覺得一個女人隻要擁有美麗的外表,就可以得到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她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如果她沒有美貌,也許此時正在哪個不起眼的小工廠裏沒日沒夜的辛苦勞作,賺取微薄的收入。


  她也是幸運的,沒有浪費她的美貌,更沒有錯過任何一次可以給予她改變的機會,美貌加上野心,她才擁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功。


  有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嫉妒葉曉諾,那麽一個平凡的女人,卻很幸運,得到蔣一洲的垂青。


  雖然蔣一洲和葉曉諾的開始不過是逢場作戲,可蔣一洲卻不僅僅是玩玩她,還給了他羨煞旁人的婚姻。


  苦澀的笑,如果不是優柔寡斷,也許自己早就是蔣一洲的妻子,哪裏還有葉曉諾的可趁之機。


  棋差一招,說的就是自己吧!

  施蔓凝的問題讓蔣一洲陷入沉思,他也曾經反反複複的想過,為什麽會愛上葉曉諾,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確切的答案,也許真的就應驗了那句話,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無奈的笑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愛上她,其實她哪裏也沒你好,沒你漂亮,沒你懂事,也沒你成熟,她很傻很笨很幼稚,長得也不算漂亮,我卻喜歡她這個樣子。”


  在愛人的眼中,缺點也是優點,優點更是被無限的放大,蔣一洲此時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定定的看著蔣一洲,他臉上那抹幸福的淺笑刺痛了她的眼,更猶如一把尖刀剜入她的心髒,絕望的淌著血,就算流幹最後一滴,也依然是她對他最深沉的愛意。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嗚嗚……”


  絕望的淚水傾瀉而出,施蔓凝像個孩子般捧著臉嚎啕大哭,不管如何的痛哭流涕,也不能減弱她心中的憤恨,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愛入骨髓,恨也入了骨髓,她愛他,也恨他,錐心蝕骨的痛卻是她心中最難以磨滅的深情。


  “蔓凝,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他已經再沒有別的話說,對她造成的傷害,他難以彌補,他可以給她任何東西,唯獨不能再給她愛,他的愛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遺落在葉曉諾的身上,也是他自己不能控製的。


  施蔓凝突然停住了哭泣,淚眼婆娑,冷冷的盯著他:“對不起?你以為說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嗎?”含恨的咬牙,我到要看看你們能在一起快樂多久。


  葉曉諾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既然可以下賤的搶走自己的男人,也不能那麽便宜了她。


  從來隻有新人笑,哪裏還聽得舊人哭。


  成為蔣一洲的過去式,施蔓凝理智的天平在逐漸的傾斜,她恨蔣一洲,更恨葉曉諾,憤怒的雙眼容不下一粒沙。


  他們的快樂建築在她的痛苦之上,她的痛苦,也要讓他們嚐一嚐。


  手腕兒還在滲血,她卻並不覺得痛,再痛也比不過她的心痛,她的世界絕望得隻有黑暗,看不見黎明的曙光。


  在黑暗中前行,隻會越走越偏離正途。


  他對她連最基本的生理反應也沒有,可想而知,他的心變得有多徹底。


  不愛葉曉諾的時候,卻能和葉曉諾發生性關係,為什麽現在和她卻不行,他也不愛她,難道不可以和她上床?


  浴室裏溫暖的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暈染出一幅容易讓人誤解的畫麵。


  施蔓凝和蔣一洲之間明明隻隔著著燈光,卻又似隔著許許多多看不見的東西,深刻的詮釋著咫尺天涯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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