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痛得快死了
手機突然響了又快速的掛斷,車雄天警覺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有個不好的預感,霍楠齊不會找過來了吧?
撥過去,卻久久無人接聽,車雄天更是燥得炸毛。
霍楠齊快步下樓,在底樓才接聽了電話。
裝模作樣的問:“雄天,我明天怎麽給你錢?”
一聽到錢,車雄天就兩眼放光,喜滋滋的說:“你準備好就行了,明天我自然會通知你,你沒有報警吧?”
“當然沒有報警,我活膩了嗎?”霍楠齊笑笑說:“雄天,你能不能讓我聽聽她們的聲音?”
“等著。”車雄天撕開葉曉諾嘴上的膠帶,踢了她一腳:“快說話。”
葉曉諾昏昏沉沉,被重重的踢一腳也隻能低低的呻吟:“……痛……”
“雅芙?是你嗎,你還好嗎?”霍楠齊聽到那聲虛弱的低吟,心痛如絞。
車雄天聽到霍楠齊焦灼的喊聲,卻不是在電話裏,而是從窗外,心中駭然,抓著手機貼到耳邊:“霍楠齊,你竟然耍我,你是不是在外麵?”
大步流星走到窗前,大吼一聲:“霍楠齊!”
霍楠齊心驚的抓緊手機,他再自責也沒用,隻能故作鎮定:“雄天,我隻是不放心她們的安慰,你放了她們,明天我一定給你五億,說話算話!”
“哼,錢沒拿到手說什麽也沒用。”車雄天氣得砸了手裏的啤酒瓶,玻璃渣四濺。
“雄天,你把門打開,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放了她們,五億我一分錢也不會少給你。”霍楠齊說著話,就開始往樓上走,他清楚車雄天的為人,他雖然愛錢,卻從來不曾殺過人,他既然去找了妓女,就說明沒有侵犯雅芙和葉曉諾,有這一層認知,霍楠齊的膽子大了起來,隻要他拿出誠意,也許能說動車雄天放了她們。
“我放了她們你真的會給我五億?”車雄天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望,畢竟和霍楠齊也曾共患難,他染上毒癮也是霍楠齊幫他戒掉,若是不然,恐怕他早就死了,想起往事,心頭一熱,車雄天的態度軟了下來:“她們都很好,睡得正香,你若是早答應,我也不會這麽做,都是你逼我的。”
“是,是,是我不對,雄天,開門吧,我就在門外。”霍楠齊在門口站定,盯著緊閉的房門,心髒緊張得似乎停止了跳動。
車雄天在門內思索良久,賭上這一把,緩緩的打開了門。
“雄天!”
霍楠齊放下手中的電話,盯到門後出現的臉,猙獰可怖,雖然他很想立刻衝進去確定雅芙的安慰,卻不得不強忍住。
“你這幾年怎麽樣?”
“我還能怎麽樣,你看到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車雄天一瘸一拐的轉身往裏邊走:“進來吧!”
霍楠齊大喜過望,緊跟進去。
“啪!”車雄天打開了燈,霍楠齊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薑雅芙,被膠帶綁得像肉粽子,又喜又急,撲上去抱住她:“雅芙,雅芙……”
“她沒事,睡得香呢!”車雄天笑著說完,一轉眼,懵了,地上猩紅的血跡從哪裏來的?
霍楠齊撿起地上的玻璃渣,小心的劃開膠帶,七手八腳的給薑雅芙鬆綁,卻沒有注意到他身後不遠處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的葉曉諾。
車雄天拉起葉曉諾,她躺的地方有一大灘正在慢慢幹涸的血跡。
霍楠齊將薑雅芙抱起,一轉頭看到車雄天抓著葉曉諾,大片猩紅的血入眼。
“你把她怎麽樣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車雄天手足無措,連連為自己辯解:“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還是誰?她不可能自己傷自己。”想起樓下的蔣一洲,霍楠齊大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送醫院。”
“哦,對,送醫院。”車雄天手忙腳亂撕開葉曉諾嘴上的膠帶,手捂著她鼻子,還好有熱氣,三下兩下割開葉曉諾身上的膠帶,背在背上和霍楠齊一起下樓。
樓下的蔣一洲頭還在痛,百無聊賴中又給葉曉諾撥了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在擴散,收了手機,一轉頭,看到霍楠齊懷裏抱著個人下樓,身後還跟著個矮小猥瑣的男人,似乎背著一個人。
“把她給那個男人。”霍楠齊低聲對車雄天說。
“哦!”車雄天滿手是血,腿還在打顫,他隻是想嚇嚇霍楠齊,並不想惹上人命,他也嚇得不輕,對霍楠齊的話言聽計從,一瘸一拐的往蔣一洲麵前走。
葉曉諾?
蔣一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那猥瑣的男人背著的人會是葉曉諾。
箭步衝上去,抱住葉曉諾,被滿眼的血刺痛了心髒。
“葉曉諾,葉曉諾!”把葉曉諾抱在懷中,暴怒的衝霍楠齊怒吼一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送醫院要緊,我慢慢向你解釋。”霍楠齊暗暗的朝車雄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送醫院,對,送醫院!
心急如焚的蔣一洲抱著葉曉諾飛奔,頭似乎也不痛了,最痛的是心。
攔下一輛計程車:“到最近的醫院。”
把葉曉諾送進急救室,蔣一洲經曆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慌。
呼吸,心跳,似乎都不再屬於他。
躺在病床上,葉曉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人由模糊變得清晰,她愣愣的看著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沒事了。”蔣一洲緊緊的抓住葉曉諾的手,柔聲安慰。
“哇……嗚……”對死亡的恐懼變成眼淚從葉曉諾的眼中流出,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甚至以為再也看不到蔣一洲,沒想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
恐懼的淚水流幹,變成了喜悅的淚。
“別哭了,頭還痛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就怕碰疼她。
“嗚嗚……”葉曉諾隻顧著哭,來不及回答蔣一洲的問題。
他一夜沒闔眼,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憂心的看著葉曉諾,怕她摔壞了腦袋。
“頭是不是還很痛,不哭了。”不管他怎麽安慰,葉曉諾依舊哭個不停,沒辦法隻能等她哭夠,才能和他說上話,默默的給她擦眼淚。
久久的,葉曉諾哭夠了,低低的抽泣,蔣一洲柔聲問:“感覺怎麽樣?”
盈盈的淚眼望著蔣一洲,她哽咽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還好……”
聽到她說話,蔣一洲懸著的心回到肚子裏,又問:“頭還痛嗎?”
“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簡直要痛死她了。
“醫生說你顱內有小塊的淤血,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消。”他沒有說淤血可能造成的後果,隻是自己在心裏擔憂。
“哦!”葉曉諾覺得很累,閉上眼睛又艱難的睜開,沙啞著嗓子問:“是你救我?”
蔣一洲一怔,脫口而出:“你被綁架了?”
“那個人以為我是霍楠齊……的女朋友,他綁錯人了……”她後悔去和霍楠齊吃飯,跟後悔假扮霍楠齊的女朋友,就這麽被人誤會了。
“該死!”握掌成拳,蔣一洲想殺人,難怪霍楠齊古古怪怪,現在想來,更是生氣。
“蔣一洲……”低低的喚了他一聲。
瀕臨死亡,她想的卻還是他,凝視著他,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緊緊握著葉曉諾的手,暗暗發誓,葉曉諾遭受的一切,他定要千百倍的討回來。
蒼白的臉,虛弱的呼吸,她的眼神飄渺遊離,而蔣一洲心中的痛更是無以複加。
“現在不說這個……”他的手好溫暖,而她的手好冷,貪婪的從他的手心吸取溫暖,葉曉諾的嘴角牽出一抹虛無縹緲的微笑:“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我不準你這麽說。”蔣一洲急切的捂住她的嘴,額上青筋凸顯:“你不會死,我不準你死。”
這句話真是符合蔣一洲的性格,她就是他的,連死神也不能奪走。
“嗬,你好霸道,你不準我就不會死嗎?”
“葉曉諾,我們回濱城,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苦。”這是蔣一洲的心聲,從葉曉諾的微笑裏,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她原諒他了!
濱城……
提起濱城,暫時忘卻的往事不斷的湧入腦海,笑容在葉曉諾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愁。
雖然頭痛欲裂,卻還是能思考,蔣一洲能拋棄他最愛的施蔓凝愛上自己,哪一天他又愛上別人,今天的施蔓凝,就是明日的自己,綿綿不斷的痛苦就會接踵而來。
原本以為離開濱城就將痛苦的記憶拋在了過去,卻不想,他來了,將那些她刻意忘記的記憶帶回來。
葉曉諾沉默不語,她不願再去想,越想頭越痛。
台北桃園機場,帶著墨鏡的施蔓凝走出機場大廳,撥通了蔣一洲的電話。
“一洲,我來了。”
蔣一洲拿著電話,呆呆的站在走廊的盡頭,蔓凝怎麽也來了?
“別緊張,我是來工作,不會打擾你們。”
施蔓凝在保安的維護下,坐進了等候在外的勞斯萊斯幻影,即將下榻的也是“四季酒店”,因為蔣一洲住在那裏。
嘴角一抹淺笑,一洲,你別怪我來添亂,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