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不想和他接觸
“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麽沒有地位,這件事能辦成我就馬上嫁給你,不然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你就娶別人吧,不用再來找我。”
安冉低著頭,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從來就沒有求你做過什麽事,你走,嗚嗚……別再來找我,我不嫁給你……”
那麽驕傲的女人在自己的麵前哭泣,男人心軟了,誰讓他那麽愛她,就算為她付出生命也願意,好吧,既然是她要他做的事,他就做,傷害任何人,他也不能傷害她。
“寶貝兒,別哭了,我答應你,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哪怕你要我死,我就馬上去死!”
安冉立刻破涕為笑,按住他的嘴。
“誰說要你死了,沒有你我怎麽辦,讓我一個人孤獨的過日子,你忍心嗎?我們要開開心心的活,還要生孩子,喜歡孩子嗎?”
“當然喜歡!”男人吻住安冉的嘴,兩人又嬉笑著糾纏在一起。
隔天,龔原飛照舊沒事人似的上班,卻接到安冉打來的電話,安冉告訴他,葉曉諾昨晚晚上在醫院做了清宮手術,她流產了。
聽著這個消息,龔原飛隻覺得心髒一陣刺痛。
孩子自然不是他的。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葉曉諾就已經懷孕了?
孩子是蔣一洲的吧!
他不能像安冉那般幸災樂禍,覺得難過,為葉曉諾感到難過。
才一天沒有見到她,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撥打她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現在就隻能找蔣一洲。
有些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也許說開了,他才能釋懷。
到了蔣一洲的公司,經由前台的通傳,見到了蔣一洲。
一夜之間,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眼裏布滿了血絲,看到龔原飛,也是漠然。
“葉曉諾怎麽樣了?”龔原飛開門見山,隻想知道葉曉諾的情況。
她很不好,很不好,蔣一洲卻沒有勇氣說。
“她的事不用你管。”
龔原飛本來就有氣,聽到蔣一洲這麽說,更是火氣上湧,一拳就往他臉上揮去。
……
防不勝防,蔣一洲的臉重重的挨了一拳,踉蹌的退後幾步,待他站穩,也毫不客氣的揮拳,打在龔原飛的臉上。
龔原飛連連退後,坐在了沙發上,正要站起來再打。
門就被敲響了。
“蔣總,辦公會馬上就要開始,請問現在可以走了嗎?”
“稍等,馬上去。”蔣一洲抿抿嘴,狠瞪龔原飛:“今天的事就這麽算了,葉曉諾是我女人,她的事用不著你來管,麻煩你管好你自己。”
“蔣一洲,如果你對葉曉諾不好,我不會放過你。”雖然被傷害,龔原飛任然相信葉曉諾是個好女孩兒,最壞的是蔣一洲,該死的家夥!
“我對她好不好是我的事。”懶得再和失敗者說話,浪費口舌,轉身進了洗手間,看到嘴角有淤青,不過不算嚴重。
出來的時候龔原飛已經走了,蔣一洲下意識的揉了揉嘴角,冷哼一聲,開會去了。
晚上回到別墅的時候,葉曉諾躺在床上沒起來,血還在流,腹部的絞痛並沒有消除。
保姆已經做好了飯,蔣一洲聞著味道就不想吃,還是葉曉諾做的飯更香。
走到床邊,葉曉諾靜靜的躺著,蒼白的臉淒涼得讓人心碎。
“葉曉諾,起來吃飯。”聽保姆說她早飯午飯都沒有吃,這樣下去怎麽行,本來身體就不好,還不吃東西,更加的難以康複。
“我不想吃,沒胃口。”淚水已經流幹,眼睛幹澀得睜不開,閉著眼睛就會看到那麽多的血,她的孩子就這樣靜悄悄的離開,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
“不吃東西不行,起來吃點兒。”說著話,蔣一洲就抓著葉曉諾的肩把她扶了起來,孩子沒了他也難過,但是身體更重要,不能用不吃飯來懲罰自己。
睜開眼睛,隻看得到蔣一洲模模糊糊的輪廓,並不真切。
“你去吃吧,我不餓。”腹部的痛並沒有減退,折磨得她根本沒有食欲,隻想躺著,想念她已經離開的孩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還沒有看過它一眼,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攬著葉曉諾的肩靠在自己的胸口,輕柔的撫摸她絲綢般光滑的長發。
“別難過了,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再生一個。”蔣一洲疲憊的閉上眼睛,昨夜一夜沒有闔眼,今天又硬撐著去公司,忙了一天,頭陣陣的發痛,嘴角青紫,該死的龔原飛,竟然打他!
再生一個?
說的倒是容易,就算再生也不是這一個了。
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天使,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你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葉曉諾撐著床坐直了身子,翻身又躺回到床上。
側躺在床上,背對蔣一洲,又默默的流淚。
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媽媽錯了,原諒媽媽。
一整天,無數次的設想,如果沒有心存僥幸的做……愛,孩子就還在,還在她肚子裏靜悄悄的長大,從一顆受精卵長成一個白白胖胖的寶貝,會哭會笑會鬧,大一些還會叫媽媽叫爸爸,再大一些就能滿地跑……
多麽美好的畫麵,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肉從她的身上剜下來,真真切切的讓她體會到切膚之痛。
難以言語的愧疚,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連自己的孩子也保護不了。
她是一個壞媽媽,貪圖享樂忘了自己該有的職責,她不配做孩子的媽媽。
想了很多很多,都是自責,對孩子的愧疚一直籠罩著她,讓她的心情陰鬱得沒有陽光。
唉……蔣一洲歎了一口氣,踢掉鞋子上床,將葉曉諾抱在懷中。
“走開,不要碰我。”血腥的畫滿充斥腦海,葉曉諾本能的抗拒蔣一洲的碰觸。
他是她痛苦的源泉,除了性,兩人之間什麽也沒有。
也許他隻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其他的,都不在意。
蔣一洲也心中有愧,起身離開房間,下樓吃了飯,讓保姆給葉曉諾送上去,自己就進了書房。
他看書上網到半夜才出來,打開門,看到房間裏漆黑一片,又退了出來,拿鑰匙打開他和蔓凝曾經住過的房間,衝了個澡,便沉沉的睡了去。
從那天開始,葉曉諾不再和蔣一洲說話,看到他,痛苦就會再次卷土重來。
他不在的時候她會走出房間,而他在的時候,她便窩在房間裏不出去,蔣一洲也不想沒話找話說,除了回家的時候去房間看一眼葉曉諾,也識趣的不再打擾她的清靜。
一人睡一個房間,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很少打照麵。
工作越來越忙,蔣一洲不得不加班,回別墅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甚至有的時候直接睡在了辦公室。
葉曉諾和保姆一起守著空蕩蕩的大房子,身體慢慢的康複,血不再流,臉頰也逐漸紅潤有光澤。
她又瘦了,雖然沒有秤體重,但是她知道,照鏡子的時候會發現自己臉小了,顴骨越來越高。
給媽媽發短信,告訴她,自己很好,讓媽媽不要擔心。
她確實很好,住在以前連想也不敢想的豪宅裏,一日三餐有人伺候,連衣服也不用洗,她徹徹底底的成了米蟲,這半個多月,她沒有踏出過別墅一步,每天穿著睡衣,大部分的時間躺在床上,偶爾下樓去吃東西。
早上睜開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蔣一洲昨晚又沒有回來。
雖然不想和他說話,可還是會在意他的動向,他晚上什麽時候回來,早上什麽時候走,她都一清二楚。
一夜的淺眠讓她的氣色看起來很差,她想出去走走,換了身衣服,到花園裏坐坐。
花園種滿了粉紅色的玫瑰花,每周會有園丁來搭理一次,花開得很豔,微風吹過,有花香撲鼻。
坐在搖椅上,緩緩的蕩。
秋日的陽光並不炙熱,照在身上很暖,
突然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她不看新聞,不看電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事將要發生。
悠哉悠哉,過自己的日子。
一天又在稀裏糊塗中度過,淩晨兩點,淺眠的葉曉諾被車聲驚醒,從床上翻身起來,趴在床前,看到司機將蔣一洲從車內扶了出來,他好像喝醉了,身子搖搖晃晃。
披了肩風衣在身上,葉曉諾腳步匆匆的下樓,就看到司機扶著蔣一洲進了門。
濃重的酒氣就算隔著客廳這麽遠的距離她也能聞到,皺了眉,快步迎了上去。
從來沒看到過蔣一洲醉酒,他的酒量一向不錯,不知道喝了多少才喝得這麽醉。
“扶到樓上去,”
葉曉諾走在前麵給司機帶路,在走廊上,看看兩個房間,她猶豫了一下,手放到蔣一洲這段時間住的那個房間的門把上,門被反鎖了,打不開。
“這邊來吧!”
進了她住的房間,司機將蔣一洲放在床上便匆匆離開。
“唉,怎麽喝那麽多酒。”葉曉諾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給他了脫鞋和襪子,將他推到床中央。
一身酒臭汗臭,葉曉諾難以忍受,胃裏一陣翻滾。
幫他脫下襯衫和長?,擰了濕毛巾給他擦臉擦身子。
擦幹淨以後,空氣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