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相對於蔣一洲的怒火,葉曉諾顯得很平靜。
她淡淡的說:“我沒以為我是誰,蔣總,你醉了,開不了車,找人代駕吧,不要自己開車。”
“我的車,我就要自己開,你管不著。”
蔣一洲的鼻子裏哼哧哼哧的喘氣。
他的氣急敗壞看在葉曉諾的眼裏又是心酸又是心痛,他就不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她的建議嗎。
她不是在害他,隻是關心他,不想他有危險。
葉曉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淡然的態度麵對他,不要感情用事,在他的麵前,感情一點用處也沒有。
“蔣總,您以為我想管您嗎,您要酒駕,您不珍惜生命,我沒有意見,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撞了人,撞死撞殘,您能安心嗎?也許您根本沒有心,不知道生命的可貴。”
葉曉諾的話徹底的將蔣一洲激怒,他順手推開了擋路的她。
連著後退了好幾步,葉曉諾的腳踢在石頭上,摔倒在地。
“葉曉諾,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和我上了兩次床就管我,我告訴你,你不配!”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葉曉諾咬著唇,沒讓淚水流下來。
她伸手摸了摸痛得發木的腰部,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蔣總,我不想管您,難道您就聽不得一句勸嗎?”
“滾開,少在我麵前出現,陰魂不散,我不想看見你。”
他並不想推她,可是情緒就像不受他控製,亂了。
“作為‘銘賜’的員工,我認為我有責任和義務阻止您做這樣不負責任的事,請您稍等,我馬上打電話給您的司機。”
葉曉諾平靜的說著話,已經在提包裏摸手機,在秘書部上班的時候,她有留蔣一洲司機的電話,這個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
蔣一洲微眯著眼,滿是危險的光芒,他雖然醉了,自認為開車回去根本沒問題,她這樣小題大做擺明了是找茬。
他冷冷一笑,揮揮手:“不用打電話,就你來開,你沒醉吧?”
“我?”葉曉諾驚詫的用手指著自己,她拿了駕照以後好多年沒摸過車了,怯生生的將布加迪威龍看一眼,萬一她開不好撞壞了怎麽辦?賣了她也賠不起。
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很久沒開過車了。”
“你不開我自己開。”蔣一洲也懶得和她廢話,將她往路邊一推,轉身上車。
心一橫牙一咬,她開慢點兒小心點兒一定不會有問題。
葉曉諾快步衝過去,抓住蔣一洲拿鑰匙的手:“我來開吧!”
“好啊!”蔣一洲爽快的下車,自己坐到副駕駛位,將駕駛位留給了她。
開著千萬豪車,葉曉諾握著方向盤的手滿是汗,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兒鬆懈。
在岔路口,葉曉諾正要向左轉,蔣一洲漫不經心的發了話:“直走,我不回家。”
葉曉諾連忙將方向盤打回去,改了道,直走。
“蔣總,您要去哪裏?”
“去我父母家,朝陽半山別墅,你知道怎麽走吧?”他抬了抬眼皮,嘴角噙著古怪的笑意,斜睨葉曉諾一眼,笑意更濃。
“嗯,知道。”葉曉諾也沒有多想,開著車直奔目的地而去,連話也顧不得說半句。
將車開進別墅的車庫,蔣一洲取了鑰匙跳下車,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走吧!”
“嗯!”安全的將他送到,葉曉諾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緊張的行駛讓她肌肉酸痛,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腳,朝蔣一洲點點頭:“我走了。”
從別墅出來,葉曉諾沿著公路往山下走,沒出租車,沒公交車,她隻能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蔣一洲是故意的吧,讓她開車來這裏,然後讓她走路回去。
葉曉諾自嘲的笑笑,她認了,誰讓她愛管閑事,惹他不高興,活該!
手摸著腰,還有些痛,他也許是心情不好,她又那麽不幸撞到槍口上,替他找理由找借口,安慰自己脆弱的心。
她抬眼望天,難道是上輩子欠了蔣一洲嗎,今生來還?
手機鈴響,在寂靜的別墅區內各外的清脆悅耳。
很意外,是覃毅打來的,葉曉諾以為他不會再找自己,甚至以為他是愧疚沒有臉麵對自己,消失了這十幾二十天,他怎麽又突然打電話來?
心中無波無瀾,被他傷害被他欺騙的痛楚早就煙消雲散,能真正占據她心的還是隻有蔣一洲。
響了很久,她不接,他就不斷的打。
猶豫了挺久,她終於在不斷重複的響鈴中接聽了電話。
“覃毅。”
“曉諾……”喚了葉曉諾一聲,電話那頭的人就沉默了,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你有事嗎?”她不想浪費時間,有話就說,她聽就是,這樣不說話算什麽,難道還要她找話題嗎?
沉默了良久,覃毅終於開了口:“曉諾,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去找你了,你不要生氣,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對她沒有感情,我發誓,我愛的人隻有你……”
葉曉諾默不作聲,靜靜的聽覃毅在那頭絮絮叨叨的講訴。
雖然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她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他去美國是那個女人死去的丈夫幫的忙,而那個女人死去的丈夫是覃毅父親的戰友,早年去了美國,在那邊發展得很好有公司有商場更有農場。
三年前那個女人的丈夫死了,覃毅為了幫她穩定生意勞心勞力,幾次暈倒在辦公桌上。
那個女人為了感謝他,給他錢,他不要,後來就提出和他假結婚,幫助他獲得綠卡,成為美國公民,覃毅思前想後答應了,卻不想那個女人想通過這個方式將他綁住。
有些事他沒詳細的說,但是葉曉諾想想得出,其中一定有隱情,覃毅後來脫離了那個女人的掌控,開創自己的事業,最終獲得了今天的成就。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也跟著他回國,還去找了葉曉諾。
而他這二十多天沒有和葉曉諾聯係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他答應那個女人在離婚前不和葉曉諾聯係。
但是今天,當他得知葉曉諾所遭受的委屈之後他不能再坐視不理,他要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她,消除誤解,讓她知道,他愛的人隻有她。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聽完他的講訴以後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隻是沉默著。
“曉諾,你在聽嗎,曉諾……”久久等不到葉曉諾說話,覃毅有點兒慌了,在電話那頭不斷的呼喚她。
“我在,我在聽。”
“哦,我還以為你掛了。”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覃毅緊張的問:“你會原諒我對不對?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麽區別呢,她和他終究還是回不去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不知道會怎麽樣。
“沒關係,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拜拜!”
話音未落葉曉諾就將電話掛斷,然後調成了飛行模式,塞進提包,不想在讓這些事來煩自己,放鬆心情,欣賞別墅區的美景,修得跟公園一樣,好漂亮!
小橋流水人家,住這樣的地方真是享受。
想想自己小得不能再小的蝸居,葉曉諾失笑的搖搖頭,她和蔣一洲的差距又豈是這一點點。
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而她連金字塔的奠基石都算不上,最多隻是一顆小小的沙礫。
走著走著,腳很痛,左腳的小腳趾好像磨出水泡了,穿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站著都是煎熬,更何況走那麽遠的路。
四下望望,連車也沒見一輛,就算有車,肯定也沒那麽好心的人會載她下山。
葉曉諾正想著,就聽到身後有車聲傳來,連忙跳到路邊,腳痛得她身子晃了晃,撐著一棵樹才站穩。
她下意識的回頭,車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用手擋在眼睛上。
車從她的身旁駛了過去,卷起一陣熱風吹到葉曉諾的身上,然後停了下來。
葉曉諾揉了揉被車燈晃花的眼睛,就聽到一個很年輕的男聲問:“你下山嗎?要不要搭車?”
心中一喜,還真有那麽好的人啊?
葉曉諾正想答應,卻突然想起電視上經常報道單身女子被害的新聞,立刻提高了警惕,萬一他是歹徒怎麽辦,把她騙上車,然後迷倒,然後……
天,不敢想,太恐怖了!
“不用了,謝謝!”心裏麻麻的,她訕笑著拒絕。
“嗬。”那個男人打開車門走下來,站在車邊定定的看著葉曉諾,語中帶笑:“你怕我是壞人?我像壞人嗎?”
借著路燈的光,葉曉諾看清了他的臉,一張很年輕的臉,二十出頭,看起來不像壞人,不過就算是壞人葉曉諾也看不出來,因為臉上沒寫。
“不,你不像壞人……”
被對方看穿心事葉曉諾覺得很窘,挺不好意思,萬一他是好人呢,隻是好心載她下山,結果她還誤會他。
正糾結著該拒絕還是接受,那個男人走到了她的麵前,將一個黑皮小本遞到她的手邊。
疑惑的看看小本又看看那個男人,葉曉諾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工作證,你看看。”男人笑著將小本塞在了她的手裏。
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