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隻要一夜不求一生
蔣一洲滾燙的吻從葉曉諾的唇滑落,細細碎碎落在她的臉龐上,舔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她心酸的淚,此刻在他的舌尖綻放,心間的刺痛讓他更投入的吻她,什麽也不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大腦一片空白,隻讓身體的本能支配行動。
星星點點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麻麻的癢從骨子裏鑽了出來,葉曉諾的身子一陣顫動,腳下虛軟,踉蹌的退後,抵在了牆上。
她被他緊壓在牆上,禁錮在隻有他的一方小小的天地。
纏……綿悱惻的夜晚,動人的劇情才拉開帷幕,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咚咚咚……”門外的人,一手抱西瓜,一手拍門。
楚彥從貓眼裏看到房內的燈光,肯定葉曉諾在家,沒人應門,就摸出手機打了過去,很快就隱隱約約的聽到手機鈴響。
他掛斷電話,笑容滿麵的等在門外,她應該很快就會來給他開門。
繾綣的溫存被粗魯的拍門聲打斷,狂熱的情緒散了一半,冷靜自持的理智慢慢回到了蔣一洲的體內。
大腦一涼,停了手上嘴上的動作,他半撐起來,問:“不去開門?”
“不……去……”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心情去開門,手勾著蔣一洲的脖子,示意他繼續。
她好喜歡他的吻,好喜歡與他肌膚相親,隻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翦水雙瞳迷蒙著情……欲的霧氣,除了他,她什麽也看不見。
明知不顧一切的行為隻會讓他在心中更輕視她,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更控製不了這份洶湧的感情,她沒辦法放棄他,更沒能力違背自己的心。
她要做他的女人,哪怕一次,足矣!
若她放棄他,就等於放棄了她人生最難得的歡樂,更是傻傻愛著他的全部期盼。
“一洲……我愛你……”櫻唇微啟,吐露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臥室裏沒有開燈,借著窗外悄悄潛入的月光,他依稀能看清她的臉,一張不算美豔卻清秀的臉,似水一般純淨清透,似水一般溫婉,而他,是融入這水中唯一的人。
蔣一洲突覺得胸口一窒,一股強烈的滿足感在心中激起千層浪。
“葉曉諾……”莫名其妙的他輕喚了她的名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在他的心中一暖,出口時帶上了幾許熱度。
“嗯?”她不解的看他,眸子似少女般的天真。
“我……不想傷害你……”
更不想傷害蔓凝,雖然蔓凝很明確的說過,他可以在外麵逢場作戲,隻要心中愛的是她就行了。
可是,這三年來,他從沒有上過其他女人的床,這良好的記錄卻毀在了葉曉諾的身上。
這個讓人困惑苦惱的女人,也許真的就應了蔓凝的那句話,沒有不想偷腥的男人,她說,她可以理解,也不會追究。
難掩的苦笑在嘴角綻放,她總是那麽理智,理智得讓他感覺不到她的愛有多深,多希望看看她又哭又鬧,嚷著有多愛他,可惜,沒機會,她很冷靜,很從容,優雅得就像在做戲,缺乏真實感。
“不是,你不是傷害我,我……”
愛你,真的好愛你……
靜默片刻以後,蔣一洲熱氣騰騰的身體卻離開了她,仰躺在床上,沉下心來,閉上眼睛:“去開門吧!”
門外的人不放棄的守在外麵,時不時的拍兩下,喊兩聲,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想到外麵守著這樣一個人,他的興致也低落了許多。
葉曉諾的身上一涼,少了他的重壓和溫度,心裏也覺得空蕩蕩的。
側臉看他,黑暗中隻有他完美的輪廓映在眼底,抿抿嘴,下床,穿了睡裙去開門。
她隨手帶上了臥室的門,再將蔣一洲隨手扔在地上的襯衫收進浴室,黑亮的皮鞋放進鞋櫃,才理了理頭發,手握上了門把。
“楚彥,有事嗎?”
門半開,被她堵著,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這麽久才開門?”等得腿酸的楚彥在門開的一刹那臉上堆滿了笑,依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剛剛在洗澡。”葉曉諾輕描淡寫的說,臉上是淡然的表情,可是,抓著門的手暗暗使勁兒,才壓下了關門奔回臥室的衝動。
“哦,難怪,我八點鍾也來過,你不在家,買了兩個西瓜,給你拿一個上來。”
楚彥揚了揚手裏半大的西瓜,下意識的朝門內張望:“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準備睡覺了,改天來吧!”接過他遞到手裏的西瓜,葉曉諾就有關門的意思。
似聽不懂葉曉諾的逐客令,楚彥嬉笑著說:“現在才十點多你就要睡覺了?平時你可不到十二點不睡啊!”
盯著葉曉諾帶著紅暈表情漠然的臉,突地,心中一顫,半開玩笑半試探的問:“你不會藏了個男人吧,怕我看到?哈哈……你直說嘛,我不會壞你好事的。”
被楚彥一語中的,葉曉諾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明知道他在開玩笑,內心卻無法平靜,“咚咚咚”的亂跳,雙頰紅辣辣的燒,強裝鎮定,虎著臉低斥:“你別胡說,我今天有點兒累,想早點兒睡。”
看著葉曉諾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楚彥的心像灌了鉛一樣的沉,臉上依然是不正經的笑,打趣的又說:“沒藏男人就讓我進去坐坐,在門口站了那麽久,腿酸了。”
他說著就要往門內擠。
絕對不能讓他進去,她和蔣一洲的事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葉曉諾一急,嗓門提高了不止八度:“楚彥,你煩不煩?要坐,回你自己屋坐去,我要睡覺了,拜拜!”
前兩天楚彥就租下了十二樓的單間配套搬了進去,可一有機會還是要往葉曉諾的家跑,算著她下班回來的時間,就帶著小吃水果什麽的跑上來敲門。
他就是那麽執著,葉曉諾也拿他沒辦法,若是平時,聽之任之隨他去,可是今天,再忍無可忍,就要關門,卻被楚彥出手擋住。
“生氣啦?”
楚彥臉上戲謔的表情迅速斂去,一本正經的看著葉曉諾。
他心中無比的沉重,不安定的雙眼往緊閉的臥室門瞅了瞅,突然覺得自己的多疑有些可笑。
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時也沒見她和誰過往甚密,也完全沒有談戀愛的樣子,不至於他一搬出去,她就帶男人回家過夜。
他不該那麽想她,更不該胡言亂語惹她不高興。
“沒有,沒生氣。”不是生氣,是心虛,麵對這個珍愛自己多年的男人,她心虛的抬不起頭來,做這樣大膽妄為的事,若是他知道了,定會覺得她是個放蕩的女人,也不會再愛她了吧!
她,本就不值得他愛。
他的愛,她承受不起。
“沒生氣就好,是我不對,以後不亂開玩笑了。”楚彥喘了一口氣,讓悶悶的胸口得以舒緩:“今天接了電話,通知我明天去上班。”
“哦,恭喜你。”葉曉諾牽動嘴角,勾出一抹勉強的笑。
“謝謝,我下去了,不打擾你休息,晚安!”楚彥轉身就走,長身玉立的身影在燈光昏暗的走廊裏被拉得很長很長。
“晚安!”
不忍再看楚彥落寞孤寂的背影,她關上門,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似耗盡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軟得想癱入溫暖的懷抱。
葉曉諾把西瓜凍進冰箱,加快腳步,推門進臥室,沁人的冷氣迎麵而來。
此時,蔣一洲開了壁燈,蓋著碎花薄被靠在床頭看雜誌,正是她昨天買的那一本,上麵有關於施蔓凝的最新消息,與導演黎啟同時出現在美國西雅圖,還被拍到在同一家飯店出入。
蔣一洲上身半……裸,那慵懶隨意的性……感模樣使得葉曉諾心中小鹿亂撞,骨子裏一酥,踢掉拖鞋上床,近挨著蔣一洲坐下,小手就往他寬厚的胸膛上攀,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撥開。
她錯愕的看他,小嘴微張,隱約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
葉曉諾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默默的坐在他的身旁,欣賞他完美的輪廓,強健的體魄。
終於,蔣一洲闔上了手中的雜誌,隨手放到床頭櫃上,揉了揉緊蹙的眉心,說:“我回去了。”
她驚詫的看著他,這就要走?
葉曉諾很是失落,緊抓著他掀被子的手,急切的追問:“為什麽,我們還沒有……”
她不舍得他離開,不容易等到這一夜,他怎麽能就這麽走了?
“沒心情。”蔣一洲打斷葉曉諾未說完的話,撥開她的手,下床,一絲……不掛的身子晃入葉曉諾的眼底。
眼看著幾步就走到了臥室門口,葉曉諾心急火燎的撲上下,抓著他的手,試圖挽留他,哪怕什麽也不做,也希望他能在她的床上安然入睡。
“別走,留下來好嗎?”
她欲語還休的眼睛與他對望,說不盡的不舍,道不盡的柔情。
怔怔的望進那樣一雙碧波蕩漾的眼睛裏,蔣一洲有片刻的失神,從她的柔萼中抽出了手。
“抱歉!”
欲……火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從體內褪去,心緒亂如麻,對男……歡……女……愛失了興趣,也許他不該看那本雜誌,更不該和葉曉諾一起去看電影。
唔……他覺得頭痛欲裂,隻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