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兄弟親
替代品就替代品,至少他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看她巧笑嫣然,看她蹙眉輕歎,輕易的就牽動了他的心,短短的幾個月,卻是他最難忘的時光。
不管能不能愛,他都已經愛了,愛過就不要後悔。
感覺到那一道緊迫的視線,謝曉依微微的側頭,與薛靖錫的眼神觸到了一起。
她心中一跳,衝他點點頭。
靈動的眸子閃閃爍爍似乎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薛靖錫回她一抹淡笑,接受了她的道歉,沒關係,隻要你幸福就好。
冷冷的掃視當著他的麵就眉來眼去的兩個人,莫澤豐就來了氣,手臂一收,把謝曉依圈在了自己的懷中,勾著她的下巴。
她的眼,隻能看他,其他人,不準看。
“快放手!”謝曉依掙紮著要從他的懷中逃脫。
不知道莫澤豐又在搞什麽鬼,薛靖錫還在旁邊,他不能厚顏無恥的做這麽親昵的舉動。
謝曉依掰著他的手,低聲哀求:“快放開我。”
“咳!”薛靖錫幹咳一聲,臉朝另一邊,心裏酸得厲害,眼不見為淨。
為自己沒有結果的愛情哀悼了那麽多天,他也該想通了,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更沒必要讓自己愛的人不好受。
這兩個人也苦戀了四年,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順水推舟,對誰都好。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薛靖錫率先走了出去,徑直朝大門外走,先行下樓的父親和倪慧已經在車上等著他們。
通體黑的轎車,即使在夜色中,也閃閃發亮,特別的紮眼。
薛靖錫快步走上去,父親深沉的臉,就在車窗後,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他,越走越近。
站在車旁,薛靖錫俯身說道:“爸,你們先回去吧!”
“嗯。”莫錦伯喉嚨裏應了一聲,一踩油門,車就開了出去。
車開出沒對遠,一直沉默的倪慧開口了:“錦伯,江藺我就不陪你去,你和澤豐去。”
“好,我們當天去就當天回來,你身體不好,我也不想你太勞累。”
莫錦伯點頭應允,來來回回要八個小時,他也不忍心讓妻子受累,至從她流產以後,身體一直不好。
倪慧一笑,又說:“謝曉依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隻要她和澤豐兩個人好,以前的那些事你就不要在意了。”
“在意也沒用,澤豐根本聽不進我的話,算了,隨他們去。”
左右不了兒子的決定,不如痛痛快快的答應,他也不想造成與兒子之間更大的嫌隙。
“這樣想就對了。”倪慧回過頭,往後望,就看到謝曉依和莫澤豐相依相偎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莫澤豐圈著謝曉依的腰就是不放手,她又氣又惱,瞪他,他回她溫柔的微笑。
掰他的手,他反而圈得更緊了。
他在宣布對她的所有權,她是他的,而薛靖錫,深刻的了解到這一點,對親昵的兩人,視而不見,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回家。
“光顧著揍人,晚飯還沒吃,肚子好餓。”揉著咕嚕嚕叫的肚子,莫澤豐湊到謝曉依的耳邊,放低了聲音說:“回去吃你。”
謝曉依瞪他一眼,用口型說:“壞蛋。”
薛靖錫呼了一口氣,轉頭,目光越過謝曉依,對嬉笑的莫澤豐說:“一起去吃飯。”
“好啊!”莫澤豐爽快的答應,接著說:“你可別喝酒,不然醉倒了又要我送你回去,我可沒那閑工夫。”
薛靖錫和謝曉依都一怔,立刻想起他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
這麽多年來,隻有向謝曉依求婚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醒以後也曾想問,她那麽嬌小,肯定沒辦法把他運回家。
那天晚上,除她之外還有誰,幾次想問也給忘了,讓他萬萬沒想到,會是莫澤豐。
“你給他打的電話?”
薛靖錫定定的看著謝曉依,語氣中有幾分不悅。
他喝醉了,她沒辦法送他回去,就向莫澤豐求助?
而他就像個傻瓜一樣,稀裏糊塗的被莫澤豐看笑話。
謝曉依忙不迭的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給他打電話。”
天知道,當時她多想擺脫莫澤豐,她不會做那樣的事。
她拚命甩頭,急著解釋:“當時他就在那兒,我找餐廳的人幫忙代駕,他就出現了,絕對不是我找的他。”
“真的?”薛靖錫略帶詢問的眼神飄向莫澤豐,在問謝曉依,更是在說服自己相信她的話。
“廢話,不是真的還是煮的?”
莫澤豐搶先回答,低頭,一根手指頭就封住了謝曉依的嘴,警告道:“不許再和他說話,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許回答。”
他的話就是聖旨,謝曉依隻得點頭,沒張嘴,喉嚨裏應了一聲:“嗯。”
“你那天在餐廳幹什麽?”薛靖錫又問。
“難道你以為我跟蹤你嗎,切!那家餐廳我也有股份,隻是去吃飯,碰巧遇到你們,知道你求婚,還親手做了雞蛋麵送你們吃,不該感謝我一下?”
懷抱著愛人,才能說得雲淡風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當時的他,有多生氣,特別是謝曉依接受了薛靖錫的求婚以後,他恨不得衝進去把謝曉依帶走。
想起那碗雞蛋麵,薛靖錫心頭一凜,失笑的說:“沒想到還能吃到莫豐親手做的雞蛋麵,真是榮幸之至。”
“知道榮幸就好,今天晚上這頓飯你請。”
他的雞蛋麵隻做給他愛的人吃,而這窩囊廢,沾了謝曉依的光,得了大便宜。
薛靖錫倒也爽快:“我請就我請。”
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亮著代表空車的紅燈,招手既停,薛靖錫坐在了前排,莫澤豐和謝曉依坐在了後麵。
“去美國燒烤城。”
薛靖錫報了地址,車呼啦啦的開了出去,刮著夜風,撲到眾人的臉上。
在燒烤城下了車,站在霓虹閃爍的招牌下,謝曉依一眼就看到了那麽一行字:“58元/位,酒水菜品隨便吃。”
莫澤豐是從來不到這種地方來的,破天荒,他什麽話也沒說,更沒挑剔,跟著薛靖錫往裏邊走,還覺得有點兒新奇。
兩個滿臉紫藥水的男人和一個非常漂亮且身材火辣的女人,一走進燒烤場,就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有的笑,有的竊竊私語,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透過電梯的牆,莫澤豐已經看清自己現在的樣子,見怪不怪,他適應了。
那些探究的眼神紛紛落下,也見怪不怪,更是適應。
他若無其事的找了空位坐下,就等著吃東西,肚子餓慘了。
吃燒烤的時候,謝曉依一句話也沒說。
有的時候想說話,剛發了一個音,莫澤豐警告的眼神就過來了。
她隻能把嘴邊的話吞回去,悶悶的坐在那裏,吃東西,聽他們兩個互損。
“我有你這麽個哥哥真是倒黴。”
薛靖錫看中的肉剛剛把筷子伸過去,就被莫澤豐搶了先,得意洋洋的夾起來放謝曉依的盤子裏。
他的筷子又朝一個香菇過去,又被搶走,真是莫名其妙,這麽幼稚的舉動很有意思嗎?
薛靖錫瞪著莫澤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了一大塊牛肉塞嘴裏,連說話也嘟嘟囔囔。
“我才倒黴,窩囊廢。”
莫澤豐這次直接從薛靖錫的筷子上搶,把烤得香香的,肥而不膩的五花肉放嘴裏。
一嚼,滿口生香,好吃的不得了。
吃著肉,卻不能喝酒,多少有些遺憾。
莫澤豐想想自己的胃,隻有忍了,端著茶水,一口又一口的灌。
“有毛病。”薛靖錫握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什麽也沒有了,五花肉被莫澤豐搶了去,現在正在他的嘴裏,美滋滋的享受。
“噗嗤!”
謝曉依埋著頭,沒忍住,笑了出來,真服了這兩個人,別扭到一塊兒去了。
特別是莫澤豐,完全是小孩子的表現,這樣幼稚的行為,是不是他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呢?
“笑什麽?”莫澤豐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特別的可笑,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不過,他就是想這麽做,從薛靖錫手裏搶來的,似乎特別好吃,也特別有味道。
看到薛靖錫吹胡子瞪眼,更是樂不可支。
“沒有!”謝曉依搖搖頭,難道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可笑嗎?
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不知道七老八十的時候,是不是就成了老頑童。
“還說沒有,口水都笑出來了,髒死。”莫澤豐眉峰一蹙,拿了紙巾,溫柔的擦去謝曉依嘴角還帶著辣椒皮,亮晃晃的一溜口水。
“謝謝。”
自己還沒來得及擦,他就手腳快的幫她擦了,看著眼前那張異常溫柔的臉,她的心花花的抖,不自在的往對麵的人看一眼。
薛靖錫正埋頭吃著東西,沒往他們這邊看,更不願意看,不然打翻了醋壇子,吃東西除了酸,就沒別的味兒了。
你一言我一語,直到吃完飯回家,莫澤豐和薛靖錫也沒真正的握手言和。
不過謝曉依的心情爽朗多了,男人嘛,總有拉不下麵子的時候。
他們倆現在的表現應該算是和好了吧!
謝曉依泡在浴缸裏回想,就忍不住的笑,唉……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少了這樁心事,她感覺輕鬆了許多。
就算以後再麵對薛靖錫,她也能坦然的笑了。
手捧著泡沫,開心的往半空中拋,她喜歡躺在浴缸裏,泡著香噴噴的澡,再敷上厚厚的礦物泥麵膜,全身上下,都清透了,皮膚又香又滑,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