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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景文帝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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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台下,藍芊芊瞧著台上的人影,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瞧了半晌,她忽然扭頭看了一眼坐在皇後身邊的黎婉,眸子輕輕一閃,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更加真切了。


  琴聲還在繼續,悠揚婉轉,似山間清泉,又似過堂清風,悅耳綿長。


  軒寧彈得曲子正巧是當年皇帝專程為元德皇後譜寫的曲子,當年元德皇後一舞驚人,一支胭脂雪不僅俘獲了皇上的心,亦是在宮中掀起了一陣熱潮,後宮嬪妃乃至灑掃婢女紛紛效仿,卻收獲不佳。因為她們所表達出來的便隻是生搬硬套,毫無一絲靈魂。


  而元德皇後是隨性所跳,皇上更是為元德皇後這支舞譜了一首名為醉長風。


  胭脂雪,醉長風,一舞一曲,緣起緣滅。


  陳落落像是練過數百遍,姿勢優美,動作嫻熟。台上的她沒了平日的柔弱與拘謹,周身散發著一陣陣自信的氣息,仿若這才是真正的陳落落。平日她拘謹,柔弱,性子綿軟,隻不過是包裹在軀殼外的偽裝。


  曲子漸近尾聲,陳落落動作漸漸慢下來,麵上的表情也漸漸恢複到之前的狀態。可不知怎得,黎婉卻瞧見了陳落落眼裏一閃而逝的哀傷及無奈。


  最重要的是,陳落落的目光最後看的方向是沈鳶所在方向。


  到底發生了什麽?黎婉擰著眉頭。


  軒寧彈完最後一個調子,琴聲落。


  全場一片安靜,卻在這時,一陣響亮的掌聲忽然從禦花園的一處傳過來。


  眾人都還沉浸在陳落落曼妙的舞姿中,聽到這陣掌聲,紛紛扭頭往聲源方向看去。


  而高坐在位子上的皇後是最先瞧見站在淩霄花中間的人的,在瞧見那抹本不該出現的身影時,她眸子狠狠一縮,緊接著目光快速的往陳落落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淩厲,不過卻是轉瞬即逝。再抬頭時,她臉上又是一片柔和,雍容華貴,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威壓。


  “哈哈哈,看來寧兒又有長進了,朕心甚慰啊。”


  淩霄花中央的鵝卵石小路上,景文帝正笑著從那邊走過來。


  眾人見此,忙起身對景文帝行禮道:“臣女/微臣見過皇上。”


  台上,軒寧似乎也沒料到景文帝會來,聽到他的聲音,她先是怔了下,而後才讓人將琴收好,朝景文帝走去,邊走邊看著景文帝道:“父皇平日政務繁忙的緊,哪裏就知道我的琴練到哪一步了?”


  軒寧難得的語氣含了一絲撒嬌的意味,話落,她已經走到了景文帝麵前。


  “你呀,古靈精怪,反倒責怪起朕的不是了。”


  看著一臉埋怨的軒寧,景文帝先是頓了一下,而後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軒寧的頭頂,在軒寧的抗議之下,他這才收了手。


  收起臉上的笑,景文帝目光落在剛從台上緩緩走下來的陳落落身上。


  許是方才跳舞的緣故,陳落落此時麵色暈紅,一縷發絲因出了薄汗就貼在她臉頰上。


  瞧著這樣的陳落落,景文帝眸色微微幽深,瞧了半晌,他忽然道:“這位小姑娘是誰家府上的?”


  “回皇上,臣女名為陳落落,乃是翰林院學士陳恒之女。”聽到景文帝的問話,陳落落緩緩走到景文帝麵前,盈盈一拜,一雙小鹿似的眸子飛快的在景文帝麵上流連了一瞬,而後又乖巧的低下頭,不再多言。


  “陳恒之女?”


  景文帝若有所思的看陳落落一眼,眼裏漸漸浮起一絲性味,“陳恒倒是養了個好女兒,這支胭脂雪跳的極為不錯,甚得朕心。”


  “謝皇上誇讚,臣女惶恐。”陳落落低著頭,眼睫輕輕顫了顫,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哼!本以為是個老實的,卻不想竟也是個狐媚子!”看著陳落落如此模樣,軒寧冷哼一聲,語氣裏頗為不屑。


  陳落落身子微微一晃,臉頰一瞬間變得慘敗,可她卻低著頭咬著唇並不反駁。


  人群中,蘇煙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心裏翻江倒海,她實在不敢相信此刻站在景文帝麵前柔柔弱弱的人是她向來護

  著的表姐,那個說話綿軟的表姐。在她印象中,表姐向來寡淡,對男女之事不上心,可此次進京,她先是聽說表姐心悅穆晟,卻被人捅了出去。


  此事告一段落,表姐雖平日瞧著若無其事的模樣,可實際上心裏指不定怎麽難過呢。但是現在.……蘇煙吞了口口水,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陳落落現在的舉動。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出門時,表姐換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而且還令人專程為她綰了發髻。


  蘇煙怎麽想,很顯然,此時已經決定不了什麽了。


  這邊軒寧盯著陳落落一瞬間慘白的臉,怒火更甚。裝什麽裝?敢這麽明目張膽,還怕被她諷刺?她原以為她是個好的,所以寧願放棄了自己的劍舞,配合她彈了一首曲子。可到頭來,她才發現她自己竟然被這個人給利用了。


  軒寧本就是火爆性子,想到什麽說什麽,即使對著景文帝,她也從來不留任何情麵,因為她知道景文帝是疼寵她的。事實上,往日景文帝對她也的確如此,十分寬容。此時被人利用,她自是心中鬱結。


  “胡鬧!還不趕緊給陳姑娘道歉?你母後平日就是這麽教你的嗎?你從小學的那些詩書禮儀呢?身為皇室公主,竟如此粗鄙不堪!”


  軒寧本來抓著景文帝的衣袖,頗為嫌惡的盯著陳落落。可不想,一向待她寬和包容的景文帝卻忽然冷了臉。


  雖說是在對著軒寧說話,可這話裏話外都是在指責皇後的不是。


  低著頭的陳落落聞言身子一震,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回去。


  而軒寧,握著景文帝衣袖的手指漸漸鬆開,她不敢置信的盯著景文帝,卻見景文帝臉色陰沉的仿若能滴出水來。


  從小到大,這是軒寧第一次見景文帝冷臉,也是第一次這麽凶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留一絲一毫的情麵,就隻是因為她說陳落落是狐媚子?

  軒寧眼圈通紅,卻強忍著不讓眼裏的淚落下來,她死死的咬著唇瞪陳落落一眼,忽然一把甩開景文帝的衣袖,朝著禦花園外跑去。


  皇後見此,臉色一白,急忙對身邊的綠衣宮女吩咐了一句什麽,這才朝景文帝走來。


  走到景文帝身邊站定,皇後穩了穩氣息,柔聲道:“寧兒那丫頭性子向來直爽,直言直語慣了,確實是臣妾不曾教好,皇上若是生氣,不妨罰臣妾吧。”


  聽到皇後一番話,景文帝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但臉色卻依舊有些難看,她看一眼皇後道:“眼看那丫頭就要及笄了,卻還是這般不知尊卑,不懂禮數。”


  “臣妾知曉了,往後定會好好教導她,皇上莫要生氣,氣壞龍體可該如何是好?”


  皇後輕輕為景文帝順了順。


  景文帝臉色雖還是難看,但到底卻沒再說什麽。也是這個時候,景文帝才看見站在皇後身邊一身紅衣的黎婉,他眸子輕輕舒展開,語氣漸漸平和,“婉丫頭怎麽也在?手裏這是絹花?莫非你也要展示才藝?”


  黎婉聞言淡淡抬頭看一眼景文帝道:“方才我們本打算出城賽馬,是王公公攔著我們不讓出去,說是皇伯伯口諭,嚴令我們今日出城,必須進宮參加瓊花宴,皇伯伯不知?莫非是王公公在假傳聖旨?”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您可別嚇老奴,您就是借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斷然不敢做出假傳聖旨的事兒來啊。”


  王福不知是什麽時候跟在景文帝身後的,聽見黎婉的話,他臉色微微白了白,立馬出了聲。


  黎婉淡淡看王福一眼,唇角輕輕勾起,見此,王福心裏一跳。


  這小祖宗又要惹什麽事兒了?每當這小祖宗露出這樣的神色的時候,就表明她心裏非常不爽。


  果然,指尖黎婉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在景文帝身上淡淡道:“早知道進宮會挨訓,那我就是抗旨我也要帶著軒寧去城外賽馬了,省的來宮中因某些不值當的人挨莫名其妙的訓。”


  說話的時候,黎婉看向陳落落,果然,陳落落麵色更白了。


  “哦?你這丫頭是在怪朕了?”見黎婉語氣不甚好,景文帝微微挑了眉,卻是不惱。


  “我可不敢。”黎婉雖說著不敢的話,可語氣卻不甚恭敬,她淡淡看了陳落落一眼,“皇伯伯說阿寧身為公

  主卻粗鄙不堪,那我乃王府郡主,比阿寧可還頑劣些,那皇伯伯豈不是也瞧不上我?”


  黎婉淡淡的反問讓景文帝一怔,他愣了一瞬還不及說什麽,就聽黎婉繼續道:“論身份,阿寧為公主,而眼前這位陳姑娘不過是一介翰林院學士之女罷了,又豈能讓身為公主的阿寧給她道歉?她受得起嗎?”


  “論才學,阿寧平日雖頑劣了些,但琴棋書畫,詩書禮儀卻也是拿得出手的,不然方才陳姑娘的胭脂雪恐怕不能完成的這般恰到好處吧?是阿寧一直在放慢節奏,盡量配合著這位陳姑娘,可不料配合到最後卻被人當了槍使。”


  黎婉說一句,陳落落臉色便白一分,到最後她整張臉頰不見一絲血色。


  瞧著眼前陳落落如此模樣,黎婉眼睛微微眯了眯,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有一樣阿寧許是比不上這位陳姑娘。”


  “什麽?”景文帝擰了擰眉。


  “這份心思啊。”黎婉輕輕笑了笑,“陳姑娘小小年紀,卻能將人心猜得如此通透,我確實歎為觀止。”


  黎婉說完話,不待景文帝再說什麽,便匆匆往軒寧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身後,景文帝看著離去的黎婉輕輕歎口氣,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人群中,林傾傾與董賀蘭亦是憤憤的瞪了陳落落一眼,想跟著黎婉出去,卻礙於身份隻能在位子上坐著。


  雖然軒寧與黎婉離開了,可瓊花宴卻還得繼續。


  接下來是蘇煙與慕程程的對決,此時陳落落已經白著臉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全程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蘇煙自不會與慕程程協作,聽聞慕程程琴技高超,蘇煙揚揚唇,“慕姑娘,聽聞你琴技尚佳,不若我們彈琴如何?”


  慕程程聞言臉色一白,看著胸有成竹的蘇煙忽然眼睛一閉軟軟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蘇煙:“.……”


  這麽慫?還敢公然挑釁,真不知道這人腦子是怎麽長得。


  立馬有人去喊禦醫了,而因為黎婉離開,慕程程暈厥,所以與蘇煙比試的便成了原先要與黎婉同台的沈鳶。


  沈鳶比起慕程程來,顯然大氣許多,她微微朝蘇煙笑笑,輕聲道:“不知蘇姑娘想怎麽個比試法?鳶兒都依你。”


  瞧瞧人家多大氣?

  蘇煙暗暗翻個白眼,“既然你說依我,那我便不客氣了。我選畫,邊舞邊畫的方式,一炷香內,完成一整幅畫作,完成一支舞,若兩者皆為上佳才算勝出,沈姑娘以為如何?”


  沈鳶麵色微微一變,但卻轉瞬即逝,她輕笑著點點頭,“自然。鳶兒聽姑娘的。”


  邊舞邊作畫,在之前不是沒有先例,但不是畫出來的東西不能入目,便是一支舞支離破碎。極少有人能同時完成這兩項。


  畢竟,一心不能二用這話不是說說而已。


  便是可以兩用,又有誰能夠將兩者同時完成至上佳水準?


  在場之人都是這般想的,沈鳶也不例外。


  兩者皆為上佳,她確實有些吃力,隻是……她就不信那蘇煙能是特例?

  很快,兩人比試開始。


  但很顯然,所有人都低估蘇煙了,隻見她雙手持著筆墨,神色堅定,步子沉穩,隨著宮人琴聲緩緩流轉,她身子在空中輕輕一個翻身穩穩落在畫紙上前,身子微曲,雙手在白紙上落下厚重一筆,筆墨均勻,墨色漸漸暈染開來。


  燃著的香漸漸焚燒殆盡,兩人的動作都瞬間加快了不少,而兩人麵前的畫紙,濃墨暈染,已經完成了一半畫作。


  一炷香盡,蘇煙率先停下動作,一副山水畫躍然紙上。


  而沈鳶也幾乎是在同時停下了動作,她麵前的畫紙上,竟也是一幅山水畫。


  瞧著兩幅幾乎一模一樣的畫作,景文帝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卻忽然見有宮人匆匆跑進來在景文帝耳邊耳語了一句。


  景文帝聞言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看著那小太監問道:“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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