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丫頭,切記,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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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德寺,道清禪院內。
“噗”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爆出體內的聲音驀地在安靜的禪房內響起,緊接著,一股更加濃鬱的香味瞬間在禪房內整個蔓延開來,可也不過一瞬,這香味便漸漸淡了。
禪房內,黎婉站在無清子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無清子的動作。
也不知無清子在那罐子裏裝了什麽,隻見在無清子將罐子放好之後,栗藍手腕兒那裏便快速的蛹動了一瞬,緊接著一隻血紅色軟軟胖胖的小蟲子從栗藍被劃破的傷口處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準確來說,也許用嗅更合適,那隻小蟲子很是警惕,它小心翼翼的隻漏出了一小截身子,在“看見”虎視眈眈盯著它瞧得無清子後,它身子一縮就想縮回栗藍得手腕裏,可無清子動作卻比它更快。
在它剛想縮回去得一瞬間,無清子便一把提著它的身子,將它捏在了手裏。
那蟲子被無清子捏住當然不滿意,它似是想反抗,在空氣中扭動著它那火紅肥碩的身子,發出一陣“吱吱吱”的刺耳的聲響,可卻是奈何不了無清子。
“嘿!你個小東西!脾氣還不小!”無清子伸出另一隻手,在它那肥碩的身子上彈了一下,緊接著將它小心翼翼的裝在一直被他抱著的那個怪異的,據說是夜壺的罐子。
“好好呆著吧你!”
將那隻小蟲子放進去並將那個罐子在腰間的破布袋放好,無清子這才想起屋內黎婉還在。
他想了想,站起身子,忽然又將手裏那個奇形怪狀的罐子從腰間的布袋子裏掏出來塞進黎婉手裏,“呐,送你了,你總有一天會用上,記得早些把我的梅花釀送過來,哦,對了,還有你之前答應給我的梨花釀。”
說罷,他頗為留戀的再看了黎婉手裏的那個罐子一眼,隨後才繞過黎婉往裏屋走去,邊走邊道:“地上那個小姑娘已經無甚大礙了,讓她好好休息幾日,便大好了。”
走到屋門口,無清子又回頭看一眼黎婉手裏的破罐子,又歎口氣,眼裏的神情頗為糾結,糾結中帶著一絲.……不舍。
愣愣的接過無清子塞過來的“夜壺”,黎婉弄不清無清子將這東西塞給她是做什麽的,但經過前一世的教訓,她知道無清子是善意,便收下了。
餘光瞥見小老頭眼裏的那絲不舍,黎婉又若有所思的盯著懷裏的那個罐子看一眼,這才又驀地看向無清子道:“沒問題,梨花釀,梅花釀,一樣不少你的,以後你的酒,本郡主包了。”
“當真?!”
無清子本來已經進了裏屋,聽見黎婉的話,又忽然從裏屋探出頭來,眸子裏的那絲不舍糾結瞬間一閃即逝。
“當真。”
黎婉笑著點點頭。
反正前一世,她可是跟著長平侯學過許久的釀酒。前一世,長平侯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酒癡,他手上收集了不少釀酒的方子。本來他想將這門手藝傳給邵綸,隻是邵綸性子跳脫,才靜不下心來去學習釀酒。
所以,後來長平侯見她頗為喜愛,便將他畢生所學傾心全教給了她。
“嘿嘿,小丫頭真懂事,既然這樣,老道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呐,這本老道寫了半輩子的醫書就送你了,一物換一物,老道我以後沒酒喝了,你可要隨時供酒啊。”
見黎婉答應的痛快,無清子一張老臉紅了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若是讓那臭小子知道他占他未來媳婦兒的便宜,那臭小子會不會又不讓他喝酒了?
唉
無清子心底歎口氣,將手裏那本醫書手稿朝著黎婉拋過去。
黎婉伸手接過,道了謝,無清子這才不耐煩的揮揮手,皺著眉頭趕黎婉,“趕緊滾,帶著地上那個小丫頭一起滾,本道要休息了,以後除了送酒外,就別再打擾老道我休息了。真是,欺負老人家,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知道無清子就是嘴硬心軟,黎婉輕輕笑了笑沒說什麽,蹲下身子將栗藍複又放在背上,打開門退了出去。
待黎婉徹底出去,無清子才從屋內走出來看著黎婉離開的方向,眸光劃過一抹讚賞,隨即又湧上一層濃重的擔憂。
這孩子.……這命格.……
唉!
無清子長長歎一口氣,搖著頭朝著裏屋的床鋪邊上走去,即使他看出來又能如何?
有道是,“破而後立”,天道如此,他莫可奈何,全看這小丫頭了,希望她能度過命裏這一劫,別枉費了那臭小子的一番苦心.……
躺在床上,無清子很快沉沉的睡過去,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在屋內響起。
屋外,道清見黎婉出來,雙手合十,走上前看一眼黎婉背後的栗藍,而後才微笑的看向黎婉道:“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洪福齊天,遭此一劫,否極泰來亦未可知。”
“多謝道清師傅。”黎婉亦是笑著回了一句。
“帶郡主她們去休息吧。”
見黎婉背後背著栗藍,道清沒再說什麽,對著身後的惠清吩咐了一句。
“是的,師傅。”
惠清回了一句,而後就在前麵為黎婉帶路。
走出一段路到了道清院子門口,黎婉忽然停下,將栗藍放下扶在肩膀上,而後將無清子給她的那本醫書拿出來,轉身看向正往禪房內走的道清說道:“道清師傅,我覺得這本醫書放在你那裏也許比放在我這裏更有用。”
說著,她抿了抿唇,將手裏的醫書遞給已經停在她身邊的惠清道:“請幫我給了道清師傅吧。”
“這.……”
惠清為難的轉頭看道清一眼。
道清緩緩轉過身子,微笑的看向黎婉,語氣溫和道:“郡主,既然師叔祖將它給了你,便是你的機緣,佛法講求一個機緣,該是你的便是你的,郡主拿著吧。”
說罷,他便踏上石階,一推門進了禪房。
原地,黎婉拿著手裏的醫書看了一會兒,而後沉默的將它收起來。
靈德寺後院,黎婉經常居住的院子內,子陵墨娉三人一臉焦急的盯著院門口的方向。
烈日當空,翠綠的枝葉被陽光曬得微微有些卷曲。
”怎麽還沒回來呀?也不知栗藍到底如何了?“
子陵有些煩躁的在院裏走來走去,麵上一片焦躁。
”各位施主姐姐,別太過著急,郡主姐姐很厲害的,她帶來的那個施主姐姐一定會沒事兒的。“
本來將子陵她們帶來這院子,惠安便打算走的,隻是看著三人一身狼狽且焦急的模樣,惠安又留了下來。
”嗯,謝謝小師傅。“
子陵心不在焉的應一聲,顯然沒聽進去惠安的話。
惠安也不惱,乖乖的坐在子陵身邊的石凳上,同樣一臉期盼的看著院門口的放向。
許久,就在惠安已經開始打瞌睡的時候,院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惠安眸子驀地一亮,從石凳上跳下來,”郡主姐姐回來了!“
子陵三人聞言,也驀地自石凳上站起來,快步往院門口走去。
碧溪口,普西莊。
太陽當空,天氣越發悶熱起來,就連刮來的風都帶著一陣陣暖意。
管事的院子內,所有的下人腦袋上漸漸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下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甚是熱鬧。
有許多人被王管事壓製的久了,此時才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莊子上的人。
聽見王管事的話,從人群中傳出來一道弱弱的聲音,“這人確實不是我們莊子上的人,隻是,即便不是,那王管事殺了人的事情就能這麽揭過去了嗎?”
那人聲音雖小,可院子裏大家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人群分為兩波,一波是平日在王管事手下混的,一波經常受王管事以及他手下那些人的壓製。
此時這話一出,立時有人大聲道:“沒錯,即便沒人看見王管事殺了人,可這人就是在王管事院子裏發現的,這點毋庸置疑,那麽,我想問問王管事,對於此事,您怎麽解釋呢?”
說話的是平時管著廚房的劉老大,當時他險些便坐上了普西莊的管事兒的位子,都怪王南這個橫插一腳的歪脖子!若不是他,現在作威作福的便是他了。
所以,現在趁著郡主在莊子上,若是能將王南從這位子上拉下來,那他或許還有機會再去爭一爭這管事的位子。
劉老大算盤打得好,可王管事那是什麽人,劉老大一開口,他立時就知道劉老大打的是什麽主意。他盯著劉老大,眼裏閃過一絲冰冷,隨即笑道:“劉兄弟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人的確是死在我院子裏。”
“可是.……”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院子裏的一眾下人身上,“可是,試想,若是你們誰殺了人,會將屍體放在自己院子裏讓別人去發現嗎?
”況且,大家請看。”
說著,王管事走到屍體旁,一把揭開開屍體上白布,表情嚴肅道:“屍體嘴角有黑色血漬,說明他們是中毒而死。”
一眾下人目光隨著王管事的話落在了兩具屍體的嘴角,果然,兩具屍體麵色鐵青,嘴角皆有一絲黑色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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