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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楊氏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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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階下,瑛親王妃著一襲大紅色拖地流仙裙,裙擺處大朵的荷花盛開,與滿湖爭相鬥豔的荷花交相呼應,微風拂來,大紅色衣角被風拂起,獵獵作響。此時,她目光平靜的望著滿湖荷花,對於涼亭中滴血認親的結果似乎毫不在意。


  “阿影”


  不甘不願的從指尖擠出來一滴血後,瑛親王顧不上擦拭手上的血,更不想去看滴血認親的結果。他三步做兩步走到瑛親王妃身邊,在離她一步時站住,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伸出手試探的去拉瑛親王妃的素手,“阿影,一生一世一人,我從未忘,亦不敢忘!”


  沒有過多地解釋,他相信她會懂他,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可就在他快要碰上瑛親王妃的素手時,涼亭裏忽然傳出楊氏一陣誇張的驚呼聲:“王爺!兩滴血融在一起了!鳶兒她真的是您的女兒呀!”


  涼亭裏,隻見白瓷碗裏的兩滴血一遇見先是在水裏沉沉浮浮,互不相觸,緊接著,卻忽然像是被雙方吸引,驟然間融在一起!

  純白色的白瓷碗,一抹鮮紅的血滴飄在水裏,異常刺眼。


  白玉階下,瑛親王妃聽到楊氏的聲音,身子顫了一下,卻還是平靜的望著麵前的滿湖荷花,隻是細看就能看見在瑛親王看不見的地方,瑛親王妃手指緊緊攥著,指甲掐入掌心,亦未覺得疼痛。


  她喜歡荷花,他種了滿園荷花與她,可如今看著這些荷花,忽然就覺得有些諷刺。


  而瑛親王聽到楊氏這句話,伸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僵硬的轉過頭,目光在涼亭裏所有人麵上掃了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在黎婉臉上。


  看著瑛親王投過來的目光,黎婉心底驟然有些酸澀。


  上一世也是這樣,父王期盼的看著她,將最後的一絲希望投在她身上,希望他最疼愛的女兒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可上一世她親眼看著血滴相融,早就沒了所謂的理智,她記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紅著眼睛對他吼道:“看我做什麽?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嗎?現在突然蹦出來這麽大一個女兒,你是不是很開心?”


  “哦,忘了,你當然很開心!你除了多了一個女兒,你還多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姬妾!真是一舉兩得啊!可既然如此,那你當初何必向我母妃許諾一生一世一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偽君子!你不配當我爹爹!”


  她說完就氣衝衝的跑了,完全沒看到她最親愛的父王那一瞬間眼裏的死寂。


  等她第二天靜下心來,想要去彌補時,為時已晚,母妃流產了,府裏從此多了一位秋姨娘,多了一位二小姐

  也許就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加上父王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所以即使當時他看出來玉佩不對,卻也沒什麽力氣再去爭辯什麽吧?


  眼前的目光漸漸和前世重複,黎婉收回思緒,對上瑛親王一雙期盼的目光,堅定道:“父王,我相信你!”


  她話音落,黎睿也跟著道:“我也信你!”


  “我也是!皇叔,我也信你,我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黎睿剛說完,軒寧也跟著開口了。


  軒寧這句話說完,又扭頭用挑剔的眼神將站在張太醫身邊的楊氏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如果皇叔真的想抬側妃進門,隻怕勝京城內那些比你優秀百倍的大家閨秀早就削尖腦袋往進擠了,豈會輪到你?況且,你自己對著你旁邊的湖水照照自己看自己如今是何模樣?就你現在這樣子,隻怕連我皇嬸兒一根頭發絲兒也比不上,不知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來亂攀親的?”


  “公主殿下,我”


  看著被軒寧一番話說得臉色漲紅的楊氏,沈鳶咬了咬唇,柔柔開口想替楊氏辯駁幾句。畢竟她如今和楊氏已經綁在一條繩上,楊氏沒麵子,也意味著她沒麵子。


  卻不料軒寧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厲聲道:“你什麽你?不懂尊卑貴賤麽?本宮是公主,你一介平民,如何敢在本宮麵前自稱我?”


  軒寧自來脾氣火爆,黎婉向來都是知道軒寧的毒舌功夫有多強勁,可如今看著她罵楊氏嗆沈鳶,她在心底暗暗感歎,看來軒寧以往對她算是嘴下留情了。


  抬頭看了眼軒寧,黎婉歎口氣。前一世楊氏入府時,兄長恰好外出,軒寧也未在場,當時也就隻有她一人在場。如果她當時也像軒寧這樣,那前一世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沈鳶被軒寧一番話說的眼圈兒通紅,淚水在眼圈兒不住打轉。她本就生的嬌小,此時泫然欲泣,再加上胳膊之前被黎婉抽的那道鞭痕,如今這樣,可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楊氏先是看了眼瑛親王,見他沒什麽幫忙的跡象,遂捏了捏手裏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軒寧道:“公主如何說賤妾也無所謂,可這滴血認親已經證實了鳶兒就是王爺的骨血,公主又何必作踐鳶兒呢?”


  “作踐?你是什麽身份?本宮”軒寧輕瞥了眼楊氏,臉上的嘲諷不加遮掩。她還想說什麽,卻感覺到自己衣袖被人扯了扯,軒寧轉頭,就見黎婉鬆開的衣袖。


  隻見她將桌上的白玉碗端起來,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碗裏的血滴,隨後又端到麵前輕輕嗅了嗅。


  一旁的楊氏、沈鳶、張太醫看見黎婉這個動作皆是心裏一緊,緊張的看著黎婉的動作,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尤其是張太醫,七月的天雖然炎熱,可瑛親王府這處亭子就在湖中央,且亭子四周擺滿了冰塊,根本就不會熱,可張太醫身子卻微微顫抖,大汗淋漓,整個人似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小姐,你要的東西奴婢拿來了。”


  這時,冬彥忽然端著一個托盤從亭外進來,托盤上赫然放著兩個白玉碗,白玉碗內盛著半碗清水。


  黎婉微微點點頭,就見冬彥將托盤放在桌上,忽然拿出匕首在指尖劃破,一滴血滴入其中一個白玉碗,血滴入水,冬彥用帕子將手包好,就低頭站在黎婉身後。


  “張太醫,麻煩您也滴一滴血進去吧。”將手裏的白玉碗放下,黎婉似笑非笑的盯著站在一旁渾身顫抖不已的張太醫。


  “婉兒,這是?”軒寧不解的看著黎婉,有些摸不著頭腦,其他人亦然,倒是瑛親王妃聽見亭子裏的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就轉過去不知在想什麽。


  黎婉扭頭對軒寧眨了眨眼,軒寧頓時不再說什麽,凝神看著黎婉接下來的動作。


  “張太醫?”黎婉親自將桌上的匕首拿起來往張太醫的方向走過去。


  隨著黎婉的靠近,張太醫一張老臉越發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走到張太醫身邊站定,黎婉將手裏的匕首遞到張太醫跟前,緊緊盯著張太醫,狀似無意道:“最近這日子無聊的打緊,聽說張太醫家的小孫子生的玉雪可愛,不知本郡主明日可否去張太醫府上坐坐?”


  黎婉這話說的有些出格,可她是安寧郡主,勝京城最不將禮教放在眼中的小魔頭,因此沒一個人覺得她說的話有問題。


  “這.……”張太醫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勉強笑笑,“自然是可以的,郡主千金之軀,肯屈尊降貴,臣高興都來不及。”


  “是嗎?”黎婉似笑非笑的看張太醫一眼,將手裏的匕首往前再遞了遞。


  張太醫抬頭看眼黎婉,正對上黎婉似笑非笑的眸子,他嚇了一跳,猛地低頭,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將匕首捏在手裏,隨後一步步往放著白玉碗的石桌旁走去。


  滿亭子的人目光都落在張太醫身上,唯獨黎婉目光在沈鳶楊氏身上一掃而過,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走到石桌前,張太醫看著碗裏殷紅的血,捏著匕首的那隻手顫抖的厲害。黎婉也不催他,就這麽瞧著,亭子裏無人說話,針落可聞。


  張太醫哆嗦著手,大滴汗砸在地上,一張臉煞白。


  許久,就在大家以為他要下定決心時,卻忽然見他猛地轉身,對著黎婉的方向跪下,臉色煞白道:“郡主,臣,臣知錯了,求郡主饒過臣這次,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就跪在地上砰砰磕起頭來。


  “哦?何錯之有?”黎婉在石凳上坐下,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張太醫。


  聽到黎婉這麽說,張太醫身子一頓,快速的在沈鳶身上看了一眼,一狠心道:“臣……臣不該在水中加入明礬,這明礬入水可使非血緣之人血液相融,臣實在是……”


  “郡主,想必張太醫也是有難言之隱,您……”眼見張太醫不管不顧,沈鳶臉色頓時一白,立馬搶在張太醫前麵開口。


  而她這句話也成功讓張太醫記起自己的孫子尚在沈鳶他們手中.……

  “放肆!郡主問話,豈由你說話的份兒?”沈鳶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站在黎婉身後的冬彥厲聲打斷,沈鳶目光晦暗的看冬彥一眼,低著頭不再說話。


  反正她目的達到了就行,不是嗎?


  “臣……臣有錯,前些日子賤內帶著臣七歲的小孫兒去城外上香,回來時碰上一夥流寇,賤內倒是無礙,可臣那孫兒卻下落不明,後來得知是這位楊夫人救了臣那孫兒,臣聽聞楊夫人是帶女上京尋找孩子生父,手中又有瑛親王的玉佩,所以臣就猜想沈姑娘許是王府血脈,可又擔心出什麽意外導致王府血脈流失,這才在水裏加了明礬。


  最後一句話落,他跪著爬到瑛親王麵前,鼻涕一把淚一把道:“王爺饒命!您大人大量饒了微臣這次吧?微臣豬油蒙了心,求王爺看在微臣這麽多年不辭勞苦一心為王府的份兒上,饒微臣一條老命吧!”


  涼亭裏,楊氏和沈鳶聽見張太醫的話,臉色稍緩,但下一瞬又是一白。


  如果再讓他們滴血認親,該如何是好?還怎麽瞞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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