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此夜曲中吳歌起 城頭鐵鼓染血碧
此人影身形綽約,凹凸有致,隔著大老遠便能感到曼妙的身軀上散發出來的誘人氣息,夜無仇心中微動,隻覺極度危險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雖然相隔甚遠,可那種範圍式籠罩足以蔭庇他所在的位置。
??那是什麽氣息?夜無仇捫心自問,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乃讓人望而生畏的王者氣概。試問,如果不是王者,那該以怎樣的震懾力去統帥這萬千軍馬?尤其是以一個女流之輩?
??隻見她說軍馬列陣在紫夜城頭下,各式各樣的攻城部隊在極短的時間內布置完畢,大有一言不合就攻城掠地的氣概。
??“女王陛下,諸多時日的圍攻怕是還沒有讓你明白過來一個道理啊。”此時,紫夜城城頭方向的半空中漂浮這一個人影,此人身材修長星目煙眉,舉手投足間有雍容華貴的王者氣概充斥其間?
??“盧麟鈺,尊敬的玉衡國國君。”巨獸背上的女子慵懶的聲音傳遍四野,雖然她說的話軟綿綿,可仍舊在眾人耳中清晰可聞。“我雖女輩,可也知道遠來之客不可怠慢的道理,怎麽到你這卻是這樣迎客的?將我等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
??女子這樣的理論倒是不可理喻,但她語氣中的戲謔卻讓這樣的理論多加了幾分側露的霸氣。
??兩位王者就這樣隔空對視分毫不讓,盧麟鈺仔細盯著她而後道:“既然做了那麽就告訴我理由不為過吧,為何不遠萬裏前來襲擊我國,我們之間無冤無仇的,以往更是沒有任何交集,就算自在某些無關緊要的方麵可能有所忤逆,也不足以成為發動大規模戰爭的理由。”盧麟鈺沉寂半晌,方才繼續說話,他說道:“更是將比蒙巨獸調動到戰場上,甚至有預謀般潛伏在我紫夜城,這一切到底有何用意?為了這次的襲擊,你們怕是準備周翔吧。”
??女帝銀鈴般的笑聲擴散開來,她掩唇笑道:“準備倒是有準備,隻是沒有太過用心罷了,本來以為足以將區區紫夜城覆滅,卻沒想到千年古城著實有自己的底蘊。是我失策了!”
??“那麽既然明知道自己失策,可為何還苦苦糾纏著不妨放?攻不下來,何不就此退去,待來日再戰?”盧麟鈺並沒有唇槍舌辯去否定女帝此次前來毫無意義,因為女帝既然敢做這個入侵者,那麽定然有堅定的決心與足夠的理由,至少從某個方麵講是為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的。
??既然涉及到利益,那便沒有餘地可言,試圖讓對方打消念頭,不啻於天大的玩笑。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在肯定的基礎上否定,也好讓話頭變得容易繼續深入下去。
??女帝緩緩坐直身軀,那妖嬈的身段呈現出撩人心魄的魅力,她尤其擅長勾起男人的心神,隻見她好似不經意地翹這屁股,青蔥玉指悄然間在雪白如凝脂的修長的美腿上劃過,她擺出顧影自憐的模樣道:“奴家還沒有達成目的,奴家心有不甘呢?眼見著這樣雄偉的城池擺在眼前,就好比煮熟了的鴨子,怎能舍得讓他飛走呢?”
??聲音嬌滴滴,然而盧麟鈺卻是歎了口氣,話說到這個分上已經再難以繼續下去,他暗中打了個手勢,城頭的將士紛紛蓄勢待發,火炮準備就緒,以準備給敵人迎頭痛擊。雖然紫夜城的防守力量尚雄厚,可畢竟處於被圍困的狀態,物資便成為損耗品,終究有消耗完畢的那天。若是繼續閉門造車故步自封下去,勢必會被女帝困死在紫夜城內!
??盧麟鈺又不禁想到派遣出去的支援部隊,距離紫夜城最近的不過就是恒炬與淩野二城,恒炬兵多將廣若是能夠都到其支援那紫夜城危機定然化解於無形之中,而就算來的是淩野部隊,那也好過孤軍奮戰。
??但是數日的時間已經過去,按理說支援應該已經抵達,可人呢?盧麟鈺不禁擔憂起來,而就在這時,隻見女帝凜冽的目光中充滿殺意,她手掌輕輕往前揮了揮,頓時軍中鑼鼓齊名,衝鋒曲震天動地,刹那間喊殺填充四野,無數士兵抬著雲梯向紫夜城衝來。
??盧麟鈺眼睛眯起來,他冷哼著扭過身,將城頭交給守城將軍,就這樣,天蒙蒙亮的時刻,大戰再度爆發!
??炮火連天,珠弩齊射,史詩般的場景拉開帷幕。
??“我們該如何是好?繼續在此隱藏?”城主顯得有些不耐煩,玉衡國國都象征著家國榮耀,被這般肆意攻擊顯然激起這位城主的歸屬感與家國情懷。
??夜無仇的眼睛瞟向遠方,他示意城主稍安勿躁,旋即耐心等待。城主大感疑慮問道:“欽差大人,你還在等什麽?紫夜城豈是這幫外人可以隨便玷汙的?”
??夜無仇並沒有搭茬,而是看到自遠處而來的格雷米露出驚喜的笑容,他於此同時也是露出不出意料的笑。
??“大人,那片林子中確確實實隱藏著大批部隊,他們都穿著與環境融為一體的衣物,這才讓人難以發現。”
??夜無仇打了個響指道:“
??南國沒有雪,這浸潤無盡溫柔的南國水鄉,孕育了太多的魅力,卻唯獨沒有雪。那傳說中雪白如銀清涼鬆綿,“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的神奇曼妙的雪,那讓我魂繞夢縈的雪。
??聽說,在遙遠的北國,每一年的冬天都會下著鵝毛般大雪,頃刻間,天地間便是瓊林玉樹銀裝素裹,白的攝人心魄,白的好似童話世界。我時常想啊,在白雪皚皚的北方,披上一身溫暖的狐裘,仰望明朗的蒼穹,會是怎樣一幅畫麵?登高憑欄,眺望萬裏山河,又會是怎樣一副景象?
??我叫黔嬴,我不知道我自己姓什麽,因為自我呱呱落地起我就沒見過我爹,每當我因此而覺得奇怪去問我娘的時候,她總是避而不談敷衍了事。關於我的名字,那本是傳說中造化之神的名號,後來因為一個算命的老先生說我用這個名字可保一生平安吉祥,所以我娘便如是喚我了。
??我和我的哥哥都在期待著可望而不可即的北國,我們僅能在半夜清夢中尋找關於雪的模樣,亦或是拿著樹枝蘸著門口的青泥,去試圖描摹著雪。我們家家徒四壁,十分赤貧,不能像王公貴族那樣坐著雪白的獨角獸拉乘的黃金輦車,也不能像故事裏豐隆求宓妃那般騰雲駕霧,去他們想去的地方,完成他們未完成的夢想。
??我那時常常會呆呆的站在門前,遙望著天際,作著充滿希望且如玻璃般明淨透亮的夢。
??那段日子,我現在回想起來,美好中充斥著淚水,懷念裏掙紮著心悸。那段日子,我隔三差五的就會在家門口那條小路上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向這邊走來,那是我的哥哥,我的滴血至親!哥哥衣衫布滿了灰塵鼻青臉腫地走回來,並且和煦的向我微笑。
??我知道,哥哥又和別人打架了。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恨自己為何生得如此瘦小,以至於經常被別人欺負。被欺負的我無依無靠隻能找哥哥傾訴,哥哥總是二話不說替我討回這債。
??因此,哥哥守護著我的身影深深地烙在我的眼中我的心中,成了年幼的我的信仰。我努力鍛煉身體,希望有朝一日成為像他那樣擁有強壯體魄的人,雖然收獲甚微,可有什麽比哥哥的激昂的鼓勵話更能讓人滿懷期待呢?因此我總是滿懷著熱情去對待每一件事。
??我扶著滿身是傷的哥哥,慢慢的走回家。
??也不知道,此事經年泛黃,被我用淚水打濕了多少回,終也換不回原來的色彩。
??“吱呀。”就在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之際,我聽聞房間的木門被推開。
??我趕忙將淚痕擦掉,我不願意在別人麵前露出軟弱的姿態,有些事隻適合自己承擔。
??進入房間的是一位冰肌玉骨的女孩,這個女孩模樣俊俏,編著小小的發髻,嫻靜少言,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了乖巧。
??“黔嬴,你感覺怎麽樣?風寒露重,還是少半夜練功為好。”
??女孩的身聲音柔和的好似風中銀鈴,關切中永恒帶著些許的落寞。
??我早已對此見怪不怪。這個女孩叫靈草,師傅兩年前收養的小丫鬟,據師傅說她是流落林間的流浪兒,當時正下著大暴雨,師傅發現了蜷縮在樹洞裏瑟瑟發抖的靈草,心生惻隱便將她抱回來。
??這樣,她便成了繼師姐師兄與我之後,第四個住在山頂的人,我們四個與師傅相依為命。但是這兩年,靈草那憂鬱的語調,從來都沒有變過,我試圖去探究她的心底,可每次非但無功而返,反而自己還隱約感到命運的召喚——原諒我誇誇其談的如此稱呼,著實是因為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去表述心中所得——那種來自冥冥之中的契機。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問緣由的,問了,便是深重的罪孽。
??就比如以下的談話就深刻印證了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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