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夫人的遺物

  相爺此時看著低著頭的季夢梵，眼前浮現出柳氏的影子，柳氏，這個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兒，相爺歎了一口氣，從書桌暗格裏取出一個錦盒，走上前去交給了季夢梵。


  季夢梵接過錦盒，不解地問：“爹爹這是什麽？”


  相爺沒有看她，徑自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的繁榮花草，談談的開口道


  “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裏麵是讓我交給你的地契和銀票，這麽多年，我一直守護著，如今你已到了婚嫁的年齡，這份遺物我也該交由你自己保管，自行處置了。”


  季夢梵聽後，似乎明白了，慢慢的打開錦盒，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相爺回頭看到了正在默默落淚的季夢梵，心裏深處的一根弦似乎被人悄悄撥動，他看著季夢梵手裏的錦盒，不由得思緒萬千。


  “這似乎是為父第一次跟你談論起你母親的事情。我跟你母親相識一場鬧市，那時候她正被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所欺辱，我看不過，便出手救了你母親。你母親生的花容月貌，嘴角一直帶著一絲笑容，就是這個笑容，讓我沉迷於此，不顧一切，將她娶回相府。不久之後便有了你，那時候我想讓她幫忙管理府內事物，便跟夫人說了這件事。夫人沒有反對，提議讓你母親先試著接管部分事物，等待時機成熟再交給她不遲，我覺得很有道理，便應允了。誰知不久之後，便傳來了她與護衛私通的消息，護衛的房裏搜出了她的貼身衣物，還有親手縫製的香囊，而那個護衛，在我派人抓他的時候已經自盡了，留下一份書信，交代了他們二人私通的過程。”


  說到這裏，相爺的雙手緊緊攥住，不知是在平複自己的憤怒，還是在壓抑心裏的那抹痛楚。


  “我其實是相信她的，她的性子那麽溫婉，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我還是下令將她關進柴房，靜思己過，這也是保護她的一種方式。正在我命人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卻傳來了她負罪自刎的消息，這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季夢梵聽著相爺說的這些話，總覺得太假了，拜托，都什麽時候了，還上演這苦情戲，有意思沒，季夢梵抬起頭，看著相爺的背影，眼神充滿著戲虐。


  “想必爹爹也沒有那麽愛母親才是，爹爹在意的，是自己的麵子吧。”


  相爺轉過身，眉間緊蹙，季夢梵又開口繼續說

  “爹爹也不必生氣，梵兒說這些話並無道理，似爹爹所說，你並不相信母親會做出這種事，那為何不在眾人麵前直接推翻，直接派人調查，而是先將母親關在柴房？爹爹可知府裏的勢利小人太多，將母親關在柴房後，她的生活是怎樣的麽？恐怕隻能是一個慘字。而爹爹這麽做，不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相爺的麵子麽？並且，梵兒實在不明白，母親早不偷吃晚不偷吃，偏偏在爹爹給她權利之後偷吃，爹爹不覺得母親實在太笨了麽？更何況，已經有了二夫人的頭銜，還有掌家的權利，卻在這時候與一個無權無勢的護衛私通，不得不說，導演這出戲的人太過於魯莽，而看戲之人，也很蠢。”


  相爺聽了這番話，臉色驟變“大膽！你竟然敢跟為父這樣講話，如此狂妄，還敢自稱相府二小姐！”


  季夢梵沒經曆過這些事，看到相爺變得鐵青的臉色，心裏自然知道闖禍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總得想辦法補救啊，季夢梵眼珠一轉，想到一個辦法

  “爹爹莫要生氣，梵兒隻是將自己心裏所想說出來，爹爹不喜歡聽，梵兒以後不說就是。隻不過，剛剛打開錦盒，看著裏麵的地契，再想到母親自刎的場景，我想，母親應該是有話跟爹爹說，如今，就讓梵兒講給父親聽吧。母親自刎前，應該是想說

  莫道生死皆由命，因情身傷縷遊魂。


  惟願君心明詔月，不負相思不負卿。想必，母親自刎前，一定十分想念爹爹，想念以前在一起度過的時光，愛了便是愛了，恨了也是恨了，念了就是念了，可逝去的，也終究是回不來了。如今，佳人已逝，事情也已經過了好些年，再談論起，就是對逝者的不尊敬，也讓母親無法安息了。我想，母親既然選擇離開這個世界，那就表示這裏已經讓她心灰意冷，毫無留戀了。所以，不論事情當初的原委是什麽，也不論真相如何，今後還請爹爹不要掛懷才是”


  相爺看著季夢梵，似乎明白了季夢梵所講之話的含義。歎了一口氣，便讓季夢梵下去了。季夢梵輕聲走出書房，小雨正在書房門前等候，季夢梵一出門便拉著小雨快步離開，走了好久，才停下，小雨氣喘籲籲的說


  “姑。。姑娘，你到底是怎、、怎麽了。。。”


  季夢梵同樣拍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的說：“好險好險，剛剛差點把相爺惹毛了！！你們古代人也真是陰晴不定，不僅如此，智商也不在線上！！明明是漏洞百出的戲碼，可是看戲的人卻跟瞎了一樣，真搞不懂，蠢笨蠢笨的，本來我還幻想在古代找個好人就嫁了呢，可現在看來，我還是離你們古代男人遠一點才好，不然，智商都被帶跑偏了，走了走了，回家睡覺”


  說罷季夢梵便率先離開，小雨看著季夢梵離去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快步追上季夢梵，二人一同離開。


  回到房內後，季夢梵打開錦盒，裏麵是一張地契，第二層是五百兩銀票，季夢梵對銀子毫無概念，自己在一旁嘀嘀咕咕：“五百兩，五百兩相當於多少錢啊？五千？五萬？五百兩可以做點啥啊，看以前的電視劇，五百兩應該很多了，去個花樓泡個妞也不過十幾兩，那這五百兩。。。。我滴媽呀，這竟然是個富婆啊！！哈哈，我發了，發了！！”


  小雨一臉迷茫的看著興奮地手舞足蹈的季夢梵：“姑娘，你怎麽了？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啊？”


  聽到小雨的聲音，季夢梵才從自己的美夢裏醒了過來：“來來來，小雨，你看，這時五百兩，五百兩啊！！還有一張地契，有了地契，有了銀子，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家，不用在這裏受人白眼，還有錢花啦！！明日我們就出去置辦百花苑要準備的東西，到時候我一定美美噠~~”


  小雨看著季夢梵手裏的地契和銀票，十分納悶，於是拿出錦盒看了看，十分不解的問


  “既然二夫人有意留給小姐這些東西，何必放在相爺那裏保管到小姐到了婚嫁年齡才給你？”季夢梵聽到小雨這麽說，也覺得納悶，心想，會不會是。。。。邊想，邊把玩著手裏的錦盒，一愣神，沒拿住錦盒，錦盒便掉在了地上，卻摔出了一個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