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此生不複相見
我忍不住的天天去看她,可是她卻一個字都不願和我多說。
不過我不在乎,隻要她還能夠回來,我什麽都不在乎的,而且,從前我讓她受了那麽多委屈,她不理我也是應當的,她心裏記恨我也是常理之中。
可是直到有一天月舞告訴我,她離開的這十年遇到一個叫言澈的男人,並且她還和那個人成婚了,隻是後來那個言澈負了她。
我聽後既恨那個言澈,心疼月舞,又對月舞有些失望。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月舞會愛上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我很失望,我不再去看她。
回去後我大病了一場,病好後我就發瘋般的讓人到處尋那言澈,我發誓,等我找到言澈後我定要好好教訓他,替月舞報仇,我的月舞他怎麽舍得欺負。
隻是幾乎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這個人,不過我不會放棄的,隻要他還在這個人世間,我就一定要找到他。
懷王死心不改,被我流放邊境十多年了,竟然還想著謀反。
其實我早就容不下他了,隻是找不到機會殺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殺他,如今倒是個機會。
所以我並沒有讓人阻攔他,他一路暢通無阻從邊塞就到了王城。
我早就布置好了,等他到了王城我就一舉將他殺了,讓他全軍覆沒。
果然,他竟然也有膽子,一路殺到了王城,隻是到了王宮下麵便中了我早布下的埋伏,頓時潰不成軍。
眼看著他已經是死路一條了,可是關鍵的時候他卻將月舞拉了出來了。
我看著心裏氣憤極了,他竟然敢拿月舞威脅我,我心裏雖然很慌,但是我還是強裝鎮定,因為我不能讓他看出我擔心月舞,那樣月舞會更危險。
他押著月舞在叫囂,為了減少月舞他對月舞的傷害,我取了一隻箭將他射殺了,雖然那隻箭要射殺他必然要穿過月舞的身體,可是我知道那隻是凡人的箭,傷不了月舞的性命。
隻是當那箭穿過月舞的身體之時,我卻看到月舞和懷王一起倒下了,鮮血從她的胸膛侵染開來。
我嚇壞了,我衝下了城樓,我抱起月舞,我叫喊她,我一遍遍的叫喊她,可是她卻昏昏欲睡的睡了過去了。
我嚇壞了,我叫喊著太醫及時來救她,可太醫擁過來的時候都說沒有救了。
關鍵的時候龍憂出現了,我喊著龍憂快救他,我知道龍憂有這個能力。
可龍憂在看到月舞的時候也說沒有救了,就這樣月舞死在了我的懷裏,龍憂氣憤極了,他將我打了一頓,他隻差將我殺了,可是我並沒有還手,我這一刻多希望龍憂打死我。
不過龍憂最後沒有打死我,他將我一頓毒打後從我的懷裏搶過了月舞。
龍憂臨走的時候用他的法力幻化出一副畫麵,在那副畫麵裏我看到了言澈。
我看到了那個傷害月舞的言澈,我才知道原來言澈就是我啊,原來我就是那個傷害月舞的人,原來我就是那個禽獸都不如的負心漢啊。
給我看了那副畫麵後,龍憂說,“我並不會殺你,死多痛快,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活著永生永世的受著那些煎熬才是痛苦。”
龍憂說的沒錯,死多簡單,死了一了百了,什麽都沒有了,連痛苦都不用承受了,可是活著才是煎熬。
我知道月舞回不來了,月舞這次真的回不來了,而親手殺死月舞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啊,兩世了,都是我將月舞殺死的,隻是這次月舞再也回不來了。
原來言澈就是我,原來我就是害的狐族覆滅的凶手,原來我欠月舞的這麽多。
自月舞走後我日日受著那些夢境的折磨,我每每午夜都會從那些噩夢中驚喜,方才恍然想起月舞已經不在了。
我也會每每在午夜驚醒的時候去景王府看看,我總期盼的出現奇跡能夠看見月舞,可是我卻再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件我替她量身定做的紅嫁衣啊,月舞是再也穿不上了,我記得那件紅嫁衣快做好的時候,月舞滿心歡喜的說想試一試,可是那個時候還差一點針腳便沒有讓她穿,我以為,我一直有機會她可以穿上的,隻是我沒有想到,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我總是會恍惚的覺得她還坐在景王府門口替我掌著一盞燈,等我回家,可是每次當我伸手去觸碰到一片空白的時候,我才恍然的醒悟,那隻是幻覺,隻是幻覺啊。
我忽然覺得老天很不公平,也太過殘酷,前世讓我做命不由己的言澈就夠了,這一世還讓我生在帝王之家。
生在帝王之家也就算了,我本該受這樣的折磨,畢竟言澈作孽那麽多,可是月舞不應該啊,她不應該再遇到我啊。
如果不遇到我,她會過的很快樂的,畢竟前世她因為我早已自斷情根了,無情無愛便無憂無慮,她如果不遇到我不生出情根,她會過的很快樂的。
可是老天還是讓我們相遇了,我知道,我生生世世都欠月舞,隻有我欠月舞的,我生生世世都還不清。
隻是如果有來世的話,但願月舞不要再遇到我這樣的人了,我根本給不了她一點幸福,我隻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災禍。
城南的桃花開了,可是我去看過,再也沒有月舞的身影。
景王府的紅梅也開了,雪也下的格外的大,白雪壓著紅梅,景致格外的好,可是我卻再也看不到那個在雪地裏奔跑的丫頭了。
宮裏的桂花糕蒸的格外的香甜,我每次都會習慣性的給她留幾塊,可是直到那些糕點都冷了,卻還沒有吃的時候我才發現,月舞已經走了。
我越來越糊塗,我總是忘了月舞已經走了,到處的找月舞,隻有在清醒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月舞已經走了。
可是我多希望我能夠一直這樣糊塗下去啊,至少我糊塗的時候不知道月舞已經離開了,我心裏不會那麽煎熬,那麽難受。
可有時候我想,我理應受那些折磨吧,我理應受那些煎熬才是對的,畢竟那種滋味月舞也嚐過,她比我更痛苦,她都如此痛苦,老天也不應放過我的。
在我在人世的最後一個冬天裏,我去了景王府,我恍惚的仿佛看到月舞在紅梅地裏奔跑,我跟隨她而去。
我想應該是月舞來接我了,不過我又想,月舞如此恨我,她應該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她不會再來接我了。
這樣也好吧,就這樣吧,永生永世不要再遇到她,除了我,她遇到誰都會過的幸福的。
在景王府的紅梅院裏,在鵝毛般的大雪飄落裏,我睡了一覺,我似乎夢到了月舞,夢到了她來接我了。
她說,“墨景燁,我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