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此情終是憾

  我沒有先去找王後，我進王宮後先去了一趟怡月殿，我看著怡月殿裏已經落滿了灰塵，不似我上次隔了十年來的時候，打掃的那般幹淨，甚至我走的時候沏茶的茶壺還是原模原樣的擺在桌上，都沒有動過。


  我想大概墨景燁自聽完我講的那個故事就再未來過這裏了吧，也是，他怎麽可能再來呢，那個故事裏我已經背叛了他，愛上了那個叫做言澈的男人，他怎麽還會再來呢。


  我聽說，自從那件事情後，他就再未提過我半個字，甚至有一天他經過後花園，不小心聽到宮人在嚼舌頭，說起了當年的月良娣，墨景燁大發雷霆立刻下令杖殺了那幾個宮人，自此整個王宮沒有人再敢提起月良娣三個字，甚至月字都甚少敢提。


  從前我喜歡吃桂花糕，可是自那件事後，王宮裏再未有人做過桂花糕，不敢有人再吃桂花糕，提到桂花糕，因為這是禁忌。


  看著怡月殿我歎息了一聲，我想一切都要在今天結束了，一切的一切從今以後都會不複存在。


  其實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畢竟過往的一切隻是悲傷與苦澀，悲傷和苦澀又有什麽可留戀的呢。


  我最後看了一眼怡月殿，我知道我以後永遠不會來這裏了。


  我去找王後的時候她正在後花園裏賞花，攜帶著幾個宮人，看著站在後花園裏的我她微微一怔，隨即又恢複往日見到我氣勢洶洶的樣子。


  我看著她淡淡一笑，向她走了過去，這些日子墨景燁忽然不允任何人提到我，對我冷淡之極，她心裏自然知道我與墨景燁生疏了，顯然很是高興。


  她冷冷的撇了我一眼說，“不在你的怡月殿待著，來這裏晃悠個什麽？”


  她還不知道我已經想起前塵往事，看著她這副囂張至極的樣子，我想她可能全然忘記她那顆心是我的了，如此麵對我半分愧意都沒有。


  既是如此，我倒是要提醒提醒她，讓她記起那顆本來屬於我的心，我看著她淡淡一笑，她有些疑惑，因為從前見了她，我和她總是橫眉瞪眼，她從不給我好臉色看，我也從不給她好臉色看，怎的今日我卻頻頻對她笑。


  我說，“我與你有幾句話要說，這幾句話畢竟私密，讓旁人聽著總是不好的吧？”


  在我的話裏她揮了揮手讓跟隨的宮人退了出去，隨即我與她走到了內殿裏，剛進內殿我就啟動結界，將整個內殿封印了。


  在這個結界裏，不管裏麵發生什麽動靜外麵也是聽不到的，任憑裏麵早就天翻地覆，外麵也是一點動靜也察覺不到。


  我的舉動引來了她滿臉疑惑，她疑惑的看著四周，她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著滿臉以獲得她，我淺淺一笑道，“這數百年，你用著我的紅狐心，卻沒有紅狐血養著，這滋味並不好受吧，恐怕得日日靠些苦澀難以下咽的丹藥維持著吧？”


  看著我她猛然一顫，僵住了，臉色頓時陣青陣白，她看著我顫聲道，“你……你……？”


  剛才的囂張氣焰全無，我看著她笑了笑說，“數百年前你雨族和火族聯手其他異族，攻入我狐族，讓我狐族覆滅，挖我的紅狐心，當時你隻當取了我的紅狐心換上便可從此健康長壽永生不死，隻是我忘了告訴你們，我的紅狐心需得我的紅狐血養著方才管用，沒有我的紅狐血，即便你換上了我的紅狐心，可是你也是活不長的，即便你日日用丹藥元氣養著，也隻可撐幾百年，已是極好，而且，我的紅狐心一旦換上，你先前取下的心便不能再用了。”

  她的臉上已經全然無血色，她盯著我有些顫抖，但好在她還勉強的笑得出來，她慘淡的笑著說，“你以為你還能將這心拿回去，這心我已經用了幾百年了，這幾百年一直是我的血在養著它，它自早已是我的。”


  我聽著一陣陣冷笑，你說人真的可以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嗎？


  本是別人的東西，她搶來用著，用著用著就全然忘了那東西是別人的，當別人來要的時候，她還全然的覺得，那東西她用的久了，理所當然就是她的？


  我不耐煩再與她囉嗦，我這個紅狐心，今日她是取也得給我，不取即便我搶，她也得還回來。


  我與她打了起來，從前我打不過她，不過是龍憂將原本靈珠上的法力封印了，他怕我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麽強大的力量。


  可當年龍憂在那深淵下攝取到我的一絲魂魄，那絲魂魄偏偏就是我最愚鈍最笨拙的那絲，顯然精華沒撈到就撈了一堆殘渣。


  這就是為什麽自我重生以後天資如此愚笨的原因了，都是龍憂的功勞，當年偏偏優秀良好的魂魄沒撈到，隻撈了一絲最愚笨的，方成就了現在的我。


  旁的師姐隻用瞬時就學會的法術，我偏偏幾個月學不會，師傅好多次看著我都頭痛欲裂，被我氣的頭昏眼花。


  而我靠著這幾百年學的法力自然打不過她，且不說她比我多活那麽幾千年，法力修為比我高，這些年她用著我那顆聰慧之心，學東西自然比從前還快，隻是數百年她的法力就突飛猛進猛然增長，我自然打不過她。


  隻是今日我要來王宮找她要心，龍憂擔心我打不過她就將那靈珠上的法力解封了。


  我還沒和她過幾招，她便被我打趴在地上，披頭散發，她王後的鳳冠都掉在了地上，滾落在一旁，整個讓人狼狽之極。


  她驚恐的盯著我，她驚恐我為何法力會這麽突飛猛進，隻是隔了十年沒見，進展的那麽快？


  我將手伸向了她的心口，她驚恐的往後縮著，她說，“你，你休想拿走我的心……你休想，你若敢……你若敢我雨族定和你們狐族勢不兩立……。”


  那是我的心，我拿回去理所當然，還由得她來這裏說，她不許我一樣要拿，什麽雨族我不怕，若他們敢來，我便應戰。


  整個內殿傳來一陣陣慘叫，可是沒有人聽得見，她痛的直哀嚎，直喊叫，可是這叫聲除了我沒有人聽得見。


  我將我的心拿了回來，我這顆心放在她這樣的人身上幾百年，也不知被她弄髒了沒有，若弄髒了我回去可要好好清汙。


  我看到鮮血從她的身體裏流淌出來，我看著她倒在地上還剩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我知道，等她氣血耗盡之時，便是她命盡之時。


  我沒有看她猙獰的麵孔，我將靈珠從我的胸口取了回來，將我的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