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大夢一場
“天鵝是成雙成對的，且對伴侶都非常的忠誠，它們一生隻會有一個伴侶，選擇了彼此就是一生，假如他們其中的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是不會獨活的，所以天鵝在人間被譽為對愛情忠貞的象征，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是兩隻天鵝的原因了，因為天鵝是不能分開的。”
言澈和我講了關於天鵝為什麽要在一起的故事，我聽的津津有味，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可是我卻不喜歡他現在這個時候給我講這個故事。
他明明對我都沒有意思，可是卻一次次的給我講這些故事，讓我每次都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是每次他將我戲弄的羞澀難堪之時他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他不過又是戲弄我的。
“可，你送我這個，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我問他。
他看著我笑了笑，然後他說，“想祝福你和三殿下，以後的感情能夠如同這天鵝一樣，長長久久，恩恩愛愛。”
我聽著他說這些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說這些，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龍憂的，可是他還是說這些話，我真的挺討厭他說這些的。
其實我心裏很生氣的，可是我還是控製住我的情緒，我努力淡然一笑，和他說，“可是，我覺得，這如果送給我，作為我和三殿下的婚禮賀禮，未免有些不合適，我覺得這東西倒是更像是送給意中人的禮物，所以，你還是收著吧，留著以後送給意中人。”
我說著將那玉佩塞給了他，我才不想要，我才不想接受他的祝福，我才不要那麽奇怪的禮物，明明不喜歡我，可卻要偏偏送給我那麽奇怪的禮物。
送我的發簪是，送我的玉墜還是，都是那麽奇怪，那發簪明明隻能送給自己喜歡的姑娘，他卻還是給了我，那玉墜明明隻能給意中人，他卻還是給了我，他到底什麽意思？
我不想理會他，他總是這樣，總是喜歡戲弄我，可他卻不知道，他不經意的舉動，卻會讓我動心，我覺得他這個人有時候是挺有趣的，可有的時候卻挺討厭的，比如每次他打趣我，將我惹得麵紅耳赤他卻哈哈大笑的時候，他就很討厭。
他也沒有說話，我側過目光看他的時候，他低著頭正看著手裏的那塊玉墜，在輕輕的撫摸著，我看他眼角眉梢帶著一絲傷感的神色，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傷感的樣子。
“喂，你怎麽了？”我又問他。
他沒有那麽快回答，他隻是一直在端詳這那塊玉墜，良久才抬起目光，看著蒼茫的天際，然後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他那一聲歎息仿佛很壓抑，然後他說，“月舞，你知道無可奈何這種感覺嗎？”
我搖了搖頭，又微微點了點頭，我搖頭，是不知道他的無可奈何，我點頭是因為我心裏卻是懂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比如我喜歡言澈，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就很無可奈何，我又做不了什麽，感情的事最不能勉強，勉強就沒有意思了，那麽我除了無可奈何還能怎麽辦？
“月舞，你明白那種命運的無可奈何嗎？”他似是在自言自語那般，又似是在問我。
我沒有回答他，我倒不是不想回答他，隻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他一直仰著頭看著蒼茫的天際，很久很久他才回過頭，才低下目光，他苦苦一笑，我不知道他那笑為何意?不過我卻看得出來他那笑裏的苦澀與無奈。
我想他心裏肯定在想著一件很苦澀也很無奈的事吧，所以他的笑才會那麽苦澀，還帶著一絲無奈，可是我卻不知道那是一件怎樣的事。
他忽然又一笑，他笑的時候似乎他雙目中的那些陰霾，他眼角眉梢的那些惆悵又被驅逐了，他的笑是那麽燦爛，沒有什麽不能被他的笑驅逐開。
他笑著看著我說，“月舞，我們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麵了吧？”
他似在問我，也似乎在感歎。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以後會不會再見麵了，可是我想大概不會了吧，其實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我還是有點難過的，可是我想這世間的是沒有兩全的吧，也沒有那麽多的事事圓滿吧，我與言澈之間，終究緣分隻能到這裏了。
隻是在離別之際我還是想問他一個問題，那個壓在我心裏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言澈，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咬了咬牙，還是鼓足了勇氣問出了這句話，將我要問的事開了個頭。
“嗯。”他微微點了點頭。
“你……喜歡過我嗎？哪怕，哪怕，隻是一個瞬間？”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其實我不敢問，可是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在離別之際我總想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如果他心裏有過我的話，即便是一瞬間，我也滿足了，我也真的知足了。
他看著我，他久久的沒有說話，我的心從開始的慌亂到最後一絲絲的失落，我想大概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吧，他不說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大概就是不想傷害我吧，其實他喜歡不喜歡我，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我就是不死心。
我站了起來，我不想叫他為難，況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也沒有必要再等他的回答了，也許我不聽到他的回答，我還可以保留內心最後一絲遐想，要是聽到答案了，那我連內心最後的那絲遐想都被斬斷了。
“喜歡過。”
我沒有想到，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說出的會是這句話，在這句話裏已經轉身離開的我僵硬的站在院子中，遲遲的立在哪裏。
我很意外，也很驚喜，也很激動，也有些悲傷。
你看人就是貪婪的，在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我的情況下，我盼切的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我多想他心裏有我的半分位置，想著，隻要他心裏有我半分位置我便滿足了。
可是現在知道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了，知道其實在他心裏有我的位置，我又貪婪的希望能夠和他相守在一起，將他霸占，讓他隻屬於我。
“喜歡，可是，月舞，有時候啊，喜歡和愛都是沒有什麽用的。”他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很沉重，聽著仿佛覺得很疲憊那般，像是一個疲憊到了極點的人說出的話。
“為什麽？”我轉過身問他。
“因為我們終究敵不過宿命，敵不過命運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