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折磨
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好像還是前世，在死亡的最後一刻才有過吧。
看著自己身上越來越密集的血珠，力氣被一點點抽空，不知道是不是顧薇薇身上的香，聞起來讓人如此的放鬆，隻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
林鈺姝的意識慢慢開始渙散。
感覺靈魂一點點剝離身體。
而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孩子。
還有孩子。
不。
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鈺姝的眼神突然清明。
掙紮著。
她從來沒有哀求過任何人，哪怕死，她也是有氣節的。
可是如今。
“求你。”
顧薇薇眼睛裏是濃濃的得意。
“求我，現在知道求本小姐了。”
林鈺姝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失血過多的她，整個人蒼白的仿佛透明。
“孩子，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林鈺姝一隻手輕輕的撫在隆起的小腹上，顧薇薇眼裏有一絲的驚慌。
她雖然刁蠻無力，卻是沒有傷及過性命的，從小到大的她都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的，何曾受過一點點委屈。
而今天，突然碰到一個對她如此不敬的女人，惱怒之下早已經失了分寸。
此時這般情況，她才稍微的理智了些。
林鈺姝在她眼裏看到了希望，忙道：“顧小姐本不是什麽蛇蠍之人，孩子總是無辜的。”
顧薇薇一下子也慌了神，萬萬沒有想到她肚子裏還有孩子，本也是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她作為顧府小姐的威儀，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已經在死亡邊上了。
“這，都給我住手。”
顧佳兒見狀，忙道：“表姐，事已至此，不如做的幹淨，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我們都免不了責罰。到時候怪罪表姐，可就不好了。”
顧佳兒看似嬌小玲瓏，卻實則心腸歹毒，若是顧薇薇犯錯，那夫人和老爺必定對她就多寵愛一份。
從小她們二個一起長大，顧薇薇卻什麽都有，什麽都比自己好，憑什麽。
夫人老爺最最討厭的便是心腸歹毒之人，若是今日出了命案，夫人老爺還能袒護她嗎？
哼，那個上官公子恐怕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了吧。
顧佳兒心裏早就百轉千回，思慮了一番。
顧薇薇本就在氣頭上，被這麽一煽風點火，自然是氣上加氣，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
顧佳兒看自己的話有用，於是變本加厲。
“從小到大，表姐你的尊貴無人不知，連下人看你一眼都是奢望，今天居然被這麽一個鄉野村婦侮辱，說出去，別人定會笑話你，你看你這臉上的傷，得多久才能好，這個賤女人留著又有何用，不過是個賤民罷了，殺了她也不會有人知道的，表姐今天的氣，佳兒是一定要替你討回來的。”
顧薇薇心中煩悶，揮揮手，示意下人們繼續。
林鈺姝悶哼一聲，終是忍住了疼痛，她還想說話，可是已經沒有力氣，方才那幾句已經讓她透支了所有的元氣。
聽天由命嗎？
林鈺姝苦笑，沒有想到，自己這一世竟是栽在了一個小丫頭身上，若是重來，她一定要好好習武，讓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統統給她下跪求饒。
可是，她死了不要緊，肚子裏的孩子。
何其無辜呀。
她來這世上一遭，有緣成為它的母親，卻從它來到這個世上時，就一直跟隨她顛沛流離。
想著，一滴清淚落了下來。
“公子，公子，您不能進啊。”
“本公子要進的地方，有誰敢攔。”
聲音裏充滿了戾氣，還有焦急。
是上官煜的聲音嗎？
林鈺姝想聽的更仔細些，可是，她的世界好似失聰了一般，所有眼前的景象慢慢的變黑，變淡，再也看不到，聽不到。
是他嗎？
可是，他向來都是從容的，那好聽的聲音裏，似乎從來沒有過怒氣。
這麽焦急的聲音怎麽會是他的呢？
最後，林鈺姝的意識停在了一聲劇烈的悶響上，她不知道那是撞開門的聲音，她也沒有看到開門的那一瞬間，那個男人臉上後悔莫及的表情，更沒有看到他眼睛裏濃濃的心疼和自責。
林鈺姝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的，安靜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如此清晰，又如此緩慢。
安靜到，最後，連心跳都再也聽不到。
“公子，公子。小姐，上官公子，他非要來這，奴婢，奴婢根本就攔不住。”丫鬟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這二位主子，受到什麽可怕的懲罰。
卻沒有想到，顧薇薇起初的錯愕之後，立刻臉上揚起了笑顏。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沒事，你下去吧。”
丫鬟得令，立刻逃似的離開，瞥了一眼地上已經變成血人的林鈺姝，眼裏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這樣的事情在她們眼裏，早已經見怪不怪。
上官煜眼裏的怒意甚濃，卻被掩飾的極好，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嘴角揚起。
“上官公子。你怎麽來這裏了。”
顧佳兒忙上前：“上官公子，這裏血腥，不如去前廳吧。”
“二位，這是作甚？”
上官煜瞟了眼林鈺姝，仿佛是事不關己的模樣。
“哦，這個。”顧薇薇還在想說辭，顧佳兒忙搶著回答。
“讓上官公子看到這一幕，實屬不該，這個賤婦是我顧府的一個丫鬟，前段時間偷了家裏的家傳之寶，與小廝私奔，還懷了野種，咱們隻不過是帶她回來，沒有想到這個賤婦不知悔改，咱們也是清理門戶罷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大戶人家有著下人的生殺大權，若是下人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主子清理門戶是常理之事，並沒有什麽不妥。
上官煜眼裏閃過一絲譏諷，抬頭淡淡的看向顧薇薇。
顧薇薇臉色一紅。
以為他是對自己有意，點點頭，繼續溫婉道：“本來我也無意傷她，可她自己非要以死明誌，這才……”
“是嗎？”
上官煜冷冷一笑。
————小草有話說————
小草非常的感謝各位的支持。
前段時間一直沒有更新，因為小草的身體和工作原因，還有就是小草一直寫，覺得沒有人看，沒有人留言，心裏也挺灰心喪氣的，曾經想過放棄，但是今天小草想明白了，小草喜歡寫故事，哪怕是寫給自己看，小草也要堅持下去。
謝謝一路陪伴小草成長的人，雖然小草不是大神，隻是寫著自己的字，在自己的故事裏喜怒哀樂，但是隻要有一個人懂，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