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你就這麽惡心我的貴賓?
廣東茶樓的點心很美味,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這裏是市井氣比較濃厚的地方,所以很吵,基本上沒有隱私。
我隔壁坐的那個大姐一邊吃早飯一邊血淚控訴她懶惰不求上進的老公,我右邊的那個姑娘正在炫耀她新靠的大碼頭準備給她買一輛車,所以我的耳朵裏全都充斥著這些聲音,至於桑旗和那個美女在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到。
我像兔子一樣豎起耳朵聽,但是未果。
桑時西夾給我一隻脫骨鴨掌,我正托著腮看向桑旗那一桌,剛好那個美女也正在夾起一隻脫骨鴨掌準備吃。
我伸手拿過桑時西給我的鴨掌,就這麽捏著走到他們的桌邊。
美女抬起頭看著我:“桑太太,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拿著的鴨掌上麵,我用我的鴨掌像碰杯一樣碰了碰顏開的鴨掌:“顏姐,你知道這脫骨鴨掌是怎麽做的麽?”
“不就是鴨子的掌麽?”
“是鴨掌沒錯啦,但是怎麽脫骨的你知道麽?”
她很迷惘地搖搖頭:“不知道。”
“嘿嘿。”我咧開嘴笑了兩聲,桑旗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我,我就當做沒看見。
我認認真真地告訴她:“這鴨掌是正經鴨掌,但是脫骨卻挺不正經的。”
顏開很感興趣:“怎麽個不正經法?”
“你一開口,我就知道沒好話。”桑旗堵在我的話頭前:“回到你的座位上吃你的鴨掌。”
“你這就不道地了,顏姐自在外國長大,不知道這個鴨掌是怎麽做出來的,我當然有義務要告訴她。顏姐,這個鴨掌是老太太們放進嘴裏,用牙齒和舌頭脫出來的,比如這樣。”我把鴨掌塞進嘴裏很猥瑣地演示了一遍。
顏開是個淑女,她很忍耐地看著我,但是還是沒忍住捂著嘴幹嘔了一下。
因為我看到她麵前的裝鴨掌的盤子已經空了,看來她很喜歡吃。
“夏至。”桑旗冷冷地叮我一句:“一定要這麽惡心別人?”
“惡心麽?我也吃了啊!”我把鴨掌重新塞進嘴裏嚼給她看:“你看,別想得那麽惡心就能吃的下去,你就想象成是帥哥幫你脫骨,而不是滿嘴牙都掉的差不多的老太太。”
顏開終於捂著嘴站起身來衝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我也剛好把滿嘴的鴨掌給咽下去。
桑旗看我片刻,忽然笑了:“你把顏開惡心吐了,那我呢,要怎麽去惡心桑時西?”
“隨便你怎麽惡心他。”我在顏開的位子上坐下來,滿眼怨懟地看著他:“南懷瑾不是和你一起去接老會長?”
“夏至的消息真是靈通。”他冷笑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告訴你的?桑時西?”
“是穀雨啦,她一大早就來我們家騙吃騙喝。”我趁機握住了桑旗的手腕:“老會長呢,怎麽鳥槍換炮變成了美女了?”
“我們有分工,南懷瑾陪老會長我陪顏開。”
“哦,分工很明確又很公平啊!”我表示讚同地點頭,這時顏開已經從洗手間裏出來了,口紅都給吐沒了。
她走到我的麵前,跟桑旗尷尬地笑笑:“我現在沒什麽胃口,我去車上等你。”
然後,她還不失禮貌地跟我點點頭,就走出了茶樓。
“滿意了?”桑旗的目光從顏開的背影上收回來,投向我:“開心了?”
“我又不是針對她,我就是實話。”
“你的實話好棒啊!”他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不吃了?”他麵前明明一口都沒動。
他不理我,從桌邊揚長而去。
我一路跟著,捉住他的衣角:“喂,桑旗,你打算跟我鬧到何時?”
“別的我像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桑旗拉下我的手:“我有公事,你有立場,我們互不幹涉。”
他的話從我的腦袋頂上輕輕地飄過去,涼颼颼的。
然後,他就從我麵前走過去了。
我看著他高大頎長的背影,因為驕傲不讓我追上去,所以我裝作瀟灑地回到了桑時西的對麵坐下。
我氣得半死,半都平複不下來心情。
桑時西推給我一杯茶,淡淡地道:“蝦餃招你惹你了?”
我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我正在用叉子把蝦餃插的千瘡百孔的。
我食欲全無,丟下叉子垂頭喪氣的:“你吃飽了麽?”
“我飽了,你不是沒吃幾口?”
“不吃了。”我站起身:“我們走吧!”
走到了門口,站在桑時西的車前,我抬頭看著他才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抱歉,真的很想跟你好好吃一頓早餐的,但是.……”
“不要緊。”他笑的淡然:“哪怕我知道你隻是拿我來氣桑旗,但是我還是很榮幸,期待下次。”
他的認真,我瞪著他,瞪著瞪著就笑了:“你是不是傻?”
“我很精明,但是遇到夏至就傻了。”
我發現現在的桑時西真的越來越會抓緊機會表白了,我憂愁地看著他:“你再找個女人吧,我有什麽好,桑旗都嫌棄我了。”
“那剛好,我跟他他不要給我吧!”
“呸,我又不是一塊橡皮一支鉛筆。”越越鬱悶,我抬手看了下手表,該上班了。
“我去商場了。”
“嗯,我也去公司了。”
我和桑時西分道揚鑣,我上了車,看著桑時西的車從我的麵前開過去。
我沒想到我和桑時西有一會變成朋友。
我也沒想到我和桑旗現在已經和好了,但卻會變成現在這樣冷戰不算冷戰吵架不算吵架的狀態。
我仰麵倒在椅背上,跟司機:“開車吧,去商場。”
剛到商場走進辦公樓層,蔡茴跟行政部的幾個員工忙忙碌碌地滿場飛,我抓住蔡茴:“你們幹嘛?要打仗了?”
“夏總。”蔡茴懷裏抱著一大堆的資料:“總部忽然要查商場十年內的資金流水。”
“什麽?”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多少年的?”
“十年。”
“尼瑪。”我忍不住就要講髒話,要知道商場的資金流水大的多可怕,別十年,就算是一個月也要查死人的。
“哪個傻逼要查的?”
蔡茴揉揉鼻子,湊在我耳邊告訴我:“主席。”
“桑旗?”我驚愕:“怎麽會?”
“剛剛他打電話到你的辦公室,你沒在,然後又讓楊經理去了總公司,楊經理就打電話回來宣布了主席的指示。”
他奶奶的爪,我煩躁地轉了個圈。
查十年的流水,這不是明擺著折騰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