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文士六品邢官ii.
“此人活動極為規律,除了偶爾去茶館坐坐之外就隻是幫人寫寫家書。”周毅抱拳道,昨晚他就被江秋命令去監視那位駱先生。其結果就是枯燥無味,簡直好幾次差點沒把他看睡著了。
聞言江秋眉頭皺的更深。
“師兄,可是這書生有何異常?”李銘比較熟悉江秋旋即詢問道。
“嗯!”江秋揉了揉眉心。
之所以懷疑這駱先生有問題,自然是昨日對方生命氣息的詭異,以這種生命氣息一般要麽是陰司體係之人,要麽就是大病將死之人。
江秋更偏向於前者,隻是今日聽周毅這麽一說,對方如果是陰司體係,貌似這日子也過得太正常了?還是說對方已經發現了周毅故意偽裝?
“師兄,既然這駱先生有古怪,那我們何不將那女人送到他那裏,反正這女人如今對我等已是無用,索性也能甩開一個包袱,順帶還能看出此人有何異樣也說不定!”
聞言江秋也是一怔,這點倒是可行!
慶小月這女人的確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多大用處,既然她想去那駱郎身邊,索性就送過去。
江秋甚至覺得要是早知道慶府背後還有個洪武派,他還真不會采用劫人方案,現在清河縣整個思路大體是理清楚了,可惜卻被卷入這泥沼之中。
“這窮酸明明都是秀才老爺怎麽混成這幅模樣?”一旁的周毅搖頭輕歎,他家那邊秀才是稀罕貨色,往往一個鎮有一兩個秀才就算得上是文風鼎盛了。
“對了!”
猛地江秋腦子一震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說此人是秀才功名?”
“呃……是,此人左鄰右舍都說他是文曲星下凡,以前算得上這有名的神童了。十三歲就參加了州府的秋闈一舉中了秀才。隻是之後聽說是家裏出了點變故,後來給人撰稿賺了些錢想要再考舉人又遇上了戰亂,也是個可憐人。”
沉悶的周毅難得一次性說這麽多話。主要是他頗為羨慕這些讀書人,故而感慨頗多。
秀才!
“他是秀才!那陰司的可能性就變得很低了!”
江秋喃喃自語著,也不是說秀才不可能被人引導踏入陰司體係,隻是對方既然是秀才,那文士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且在清河縣幾日並未感受到陰司之人出沒的那等詭譎之氣。
文士……
江秋眼眸微微閃爍,腦子裏想到了一種可能!
“周毅勞煩你再跑一趟,將那位駱先生約來見一麵,就說慶小姐在我們手裏!”
聞言周毅撓撓頭,有些沒理解頭兒為何要親自見這位駱先生,但還是點點頭便匆匆離去。
過了小半刻鍾,周毅便帶著駱先生來到門前,速度倒是挺快,顯然慶小姐在他心中占據著不小地位。
“慶小姐在哪?你們將她怎麽樣了?”
駱先生今日的裝扮與昨日江秋見他時沒什麽兩樣,隻是神色更加憔悴,生命氣息更加微弱,看起來就像是行將就木的活死人。
“是你!”
當看到江秋時,駱先生眼睛這才瞪大,很是詫異不已。
他又看了看四周並未看到慶小姐,隻是見除了江秋和周毅外,還有一名小夥子站在一旁腰間別著一柄長刀正一臉不善的盯著他。
見到這一幕,駱先生的神態反而逐漸平靜下來。
“駱先生沒想到咱們又見麵了!”江秋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盯著這位駱先生。
他的語氣抑揚頓挫且平緩有序,這是江秋前世從警匪片裏學到的,這樣言語能極大給予對方一種心理暗示。
然而駱先生的表現有些出乎意料,對方依舊神色平靜,隻是沉默的盯著江秋,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駱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是最近讓許多人失憶且讓我手底下幾位弟兄中毒之人吧?”
此言一出,驚愕的不僅僅是駱先生,就連一旁的周毅和李銘都是詫異的看著駱先生。
他們上下審視,很不敢置信這麽一個文弱書生仿佛風一吹就倒的,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你不承認也沒事,亦或者你也可以嚐試將那種手段用出來,前提是你能走出這間屋子?”
聞言剛準備開口的駱先生為之一頓。
“恰好來之前我打聽過你們文士體係的一個弱點,就像是你最近所展現的能力,六品邢官!”
說道這裏,駱先生瞳孔驟然一縮,他再也忍不住了,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一窮苦秀才,你到底想幹什麽?”
“六品邢官的能力是編纂律令,我記得好像是書寫一段言語,將其在城內醒目位置處貼上去,便可影響一城之規則,如有違反你所編寫內容之人,將會受到你所編寫刑法的懲治!
至於副作用我雖然不知道,但看駱先生您現在的模樣,我想就不用多說了。”
江秋絲毫不理會駱先生的反駁,詳細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就見每多說一個字駱先生的麵色就蒼白一分。
“你既然都已經知曉,那還叫我過來做什麽?以你們武夫的手段突然擒下我不是什麽難事吧?”
駱先生渾身就像是失去氣力般,歎道。
聞言一直緊盯著對方的江秋心下頓時一鬆,他賭對了。
本來還沒直接懷疑到此人身上,可思來想去,再結合前不久獨眼和老頭的遭遇,這顯然不像是一般的中毒。如此悄無聲息的,反倒是更想某種詛咒亦或者規則。
“從昨天在茶館碰到你,我就感覺有點不妙,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駱先生長歎,其實如若不是江秋動作這麽快,他今晚必定會重新書寫一條律令,一條保護自己的律令。
“我很好奇你堂堂六品邢官為何淪落至此?”
江秋滿臉好奇的盯著駱先生,對方有這種詭異莫測的能力,天下之大哪裏去不得。無論是京師還是去府城,估計都能博得一方大員的官職吧。
聞言駱先生苦笑著搖搖頭。
“非也,有一件事你可是猜錯了,我可並非六品邢官,我的確是文士,不過卻隻是九品秀才。”說著他頓了頓,旋即歎息道,“如若我是六品邢官,又豈會變成這幅模樣?”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