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備胎

  「我們都找過了，真找不到。」冷小飛無奈說道。


  「師父，弟子猜測，小霜可能已經不在山上了。」說完，冷小賓分明瞟了趙陽一眼。


  「她怎麼可能不在山上！」劉文鏡厲聲喝道。


  「當然可能，昨天下山的人那麼多，小霜那麼聰明，肯定混在人群中逃了。」冷小飛說道。


  這下，楚長老立刻把目光轉向趙陽，問：「趙陽，你知道什麼么？」


  「不知道。」趙陽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你真不知道？」楚長老死死盯著趙陽的眼睛問。


  「不知道。」趙陽立刻說道。


  這下，楚長老便打消了疑慮。


  在他看來，趙陽上山一共也沒幾天，只是個外人，怎麼可能幫冷凝霜逃跑，與其懷疑他，還不如懷疑宗門弟子！


  想到這裡，楚長老一雙眼睛威稜四射，從冷小飛和冷小賓臉上掃過！


  冷小飛和冷小賓被楚長老瞅得心裡發毛，正要辯解，卻聽劉文鏡說道：「楚長老，他們不可能幫冷凝霜！」


  「何以見得？」楚長老沉聲問道。


  「因為，我是他們的師父，我了解他們。」劉文鏡盯著冷小飛和冷小飛，冷哼一聲，說道：「給他們倆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本來冷小飛和冷小賓發覺劉文鏡在保他們，心裡都覺得有些感激，可是聽到後面，便知道劉文鏡這是瞧不起他們倆！

  一時之間，兩人的臉色十分晦暗。


  「該怎麼辦？」楚長老怒道：「繼任聖女跑了，咱們這祭神大典改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眾人分明發覺，一個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水神祭壇之內走了出來！

  是老宗主！

  所有人心裡都是一跳！

  要是讓她知道冷凝霜不見了，怕是要生氣的！


  幾個長老連同劉文鏡全都快步走過去，來到眾弟子之前，恭聲說道：「見過宗主！」


  「小霜呢？」冷清庵站在祭壇門前，看著場中眾人，緩緩開口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逃了？」冷清庵問。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跳！

  老宗主這麼容易就看出來了？

  「你們……」看著場下眾人，老宗主剛說了兩字，臉色卻突然一變，「哇」地一聲，嘔出一口血來！

  「老宗主！」


  劉文鏡見狀第一個衝上去，扶住老宗主，關切地道：「老宗主，您先別著急……」


  冷清庵臉色蒼白，轉頭看了劉文鏡一眼，揮了揮手，讓他站到一邊。


  看到這一幕，趙陽心道，看來老宗主還是沒承受住這個打擊……


  不過，她本來也沒幾天活頭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


  這時候，一個女弟子匆匆走上前來，扶住了老宗主，而老宗主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弟子，似乎感覺到有些彆扭。


  她最喜歡的，還是冷凝霜一直陪在她身側。


  「小霜……她真的下山了？」冷清庵環視眾人，問道。


  「目前只是猜測。」楚長老低聲說道。


  冷清庵沉默良久，忽然說道：「叛逃宗門，大逆不道！」


  趙陽將這八個字聽在耳中，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小霜，你就這樣棄宗門而去，我傷透了心……」


  冷清庵喃喃自語，渾濁的老眼留下了兩行淚水。


  「我已經撐不了一兩天了……罷了罷了……今天我必須要把宗主之位交出去……」


  下一秒，冷清庵當機立斷，指著身旁攙扶她的女弟子說道：「你來接任聖女！」


  這下，那女弟子一臉錯愕！

  平心而論，這女弟子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在眾女弟子當中算是很漂亮的，然而，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突然指為聖女！

  「你……還是清白之身么？」冷清庵盯著女弟子的眼睛，問道。


  「是……是的……」女弟子俏臉緋紅，低頭說道。


  「別騙我，到底是不是！」冷清庵再問。


  「是……弟子不敢撒謊。」女弟子怯怯懦懦地道。


  「好，那你就由你來接任聖女！」


  說完，冷清庵盯著女弟子的眼睛，問：「「怎麼，你不願意？」


  「我……我不知道……」那女弟子把頭垂得更低了。


  顯然，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一時之間六神無主。


  「就這麼定了！凝芳，我要死了……」


  冷清庵執著女弟子的手，輕拍了兩下，語重心長地道：「在我死之前，宗主必須有人來接替，而這水神祭壇不能一天沒有聖女，未來，這宗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趙陽站在台下，想起了之前冷小飛對他說過的話。


  每當一個聖女更迭之後，宗門上下便開始物色未來的聖女人選，這對於水道宗門來說是頭等大事。


  聖女的繼任者可以是宗門子弟，也可以在世俗中尋找。


  重要的是，這女孩不能大於六歲，最好是剛出生的女嬰，並且要有絕佳的資質和根骨，因為，她未來是要成為宗主的！

  一旦有了人選，便會由宗主親自撫養成人，在她十六歲生日之後舉行祭神大典，接任聖女！


  冷凝霜是在冷輕眉接任聖女進入祭壇的第八年找到的，當時冷凝霜還是個嬰兒，所以，冷輕眉已經在祭壇里足足呆了二十四年！

  此時，那個叫凝芳的女弟子站在那裡，六神無主，完全不知所措了！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大長老看了其他幾個長老一眼，朗聲說道：「凝芳，恭喜你接任聖女！」


  「恭喜凝芳！」眾人齊聲說道。


  然而這時候，冷凝芳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通常從人家手裡把好東西搶過來，心裡自然會比較爽，可如果這東西是人家扔的，就算是好東西，也沒那麼好了。


  而且這聖女之位分明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接任聖女，將會在祭壇中度過漫長孤寂的青春。


  在以後的十幾二十幾年裡，她只能幽居祭壇之中任由芳華流逝……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是件無比折磨的事情。


  「就這麼定了吧，孩子。」冷清庵拍了拍冷凝芳的手，轉過身去，面朝祭壇。


  趙陽放眼望去，只感覺這祭壇深邃黑暗無比，像一個黑洞，可以將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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