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遇險(2)
就是不知道你這個大家的寶貝疙瘩,能不能平安長大呢?
他似乎在感知阿諾的人類體溫,又像是在研究自己的獵物,他用蒼白而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阿諾嬌嫩的臉盤,阿諾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忽然,睫毛忽閃忽閃,大眼睛一下睜開了。
阿諾看著木衣,也許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比自己大的小孩子,阿諾感覺到好奇,眼睛感興趣地打量著他,並且咯咯咯地笑起來。
木衣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沒想好拿殺父仇人的孩子怎麽辦。
阿諾手腳亂動,口裏吱吱嗚嗚,似乎在跟木衣交流,木衣看著這個興奮的小孩子,惡狠狠地說:“你倒是不認生,隻是不知道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說完,他陰涼而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揭開蚊帳,掐住了阿諾的喉嚨。
阿諾感覺到不適,他手腳蹬動,“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隔壁房間,室外月光被烏雲遮住,黎明和微微並肩躺在黑暗裏,忽然聽到隔壁阿諾驚天動地的大哭聲,黎明一個骨碌爬起來,下床往隔壁房間跑去,微微也睜開眼,坐起來,打開燈,走向阿諾的房間。
一時間,薛公館好幾個房間都亮起了燈,2樓靠近阿諾的房間,大人們都聽見了孩子受到驚嚇般的大哭聲,帶著疑惑和不解,紛紛奔向阿諾的房間。
黎明第一個衝進阿諾的房間,一陣陰風襲來,她打了個哆嗦。打開燈,搖籃床上的阿諾手腳蹬動,哇哇大哭,她一把抱起阿諾,阿諾似乎受到驚嚇般的依然哭叫個不停。
黎明看見兩扇窗戶大敞著,夜晚的風吹陣陣襲來,吹動蚊帳。
黎明趕緊過去想把窗戶關上,窗外寂靜無聲,全不似往常的夏蟲呢喃一片。
她仔細看了下窗外,今天的夜特別的黑,月亮藏在烏雲的後麵,樓下燈光照不見的地方,那些樹蔭裏灌木叢裏漆黑一片,似乎藏著什麽東西,又在疑神疑鬼了,阿諾的聲音一聲大起一聲,她搖搖頭,把窗戶關好。
微微、薛子琪也趕了過來。
薛子琪邊走邊問:“這是怎麽了?”
姥姥姥爺覺本來就輕,何況阿諾聲音這麽大,所以,姥姥披著一件絲綢外套,也奔了過來。
黎明左右搖晃著阿諾,輕輕地哼唱著搖籃曲,懷裏的阿諾漸漸止住了哭叫,晶亮的眼睛看向大家。
黎明跟大家說:“我來的時候,窗戶大開著,也許是忘記關窗了,風聲把窗戶吹著,驚醒了孩子。”
姥姥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麵,“誰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
微微和黎明對視一眼:“我們走到最後,但是窗戶還真沒注意。”
薛子琪去樓下給阿諾接了瓶水,很快就上樓來。
阿諾已經停止了哭鬧,黎明輕輕地把阿諾放回搖籃床上,薛子琪用手試了下水溫,然後,開始給阿諾喂水。
薛子琪一邊給阿諾喂水,一邊用手掖了掖他下巴的衣服,忽然,薛子琪受了驚嚇似地停止了動作,水從安諾的嘴裏流出來,濕了衣服,阿諾感覺到不適,又哭了起來。
大家看到阿諾又開始哭,都圍了上來。
微微覺察薛子琪不對,問道:“媽,你怎麽了?”
薛子琪指指阿諾,“阿諾……他”大家都圍了上來。
微微看不出什麽異常:“阿諾怎麽啦?”
薛子琪顫抖著手,把阿諾的衣服從脖子上往下搢了搢,“啊!”大家一起大聲驚叫。
阿諾粉嫩的脖子上,有五個青紫色的手指的痕跡。
黎明看著這個才一周歲兩個月大的孩子,後背一陣陣發涼。
薛子琪慢慢說道:我剛才下樓的時候,看到門是鎖著的,薛公館的門一處處都鎖好了,明顯這房間裏除了孩子,沒有別人。
“誰呢?”黎明問自己又是在問大家。
姥姥擔憂地看向黎明:“你進來時看到了什麽?”
黎明回憶道:“陰風陣陣,窗戶大開。”她繼續說道:“我把窗戶關上的時候,感覺到樓下暗處裏躲著什麽東西。”
微微疾步走到窗前,外麵月亮從一絲淡淡地雲彩中探出頭來,燈光下,花園裏有著不同尋常的靜謐,沒有往日的夏蟲呢喃,那些樹叢和灌木叢裏燈光照不到,卻顯出不同往日的詭異。
薛子琪把哭著的阿諾抱了起來,大家都湊上前來,看孩子脖子上的那隻手印,明顯是一隻手掐住了孩子,這難道就是導致阿諾大哭的原因?
大家麵麵相窺,微微把手放在阿諾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他看向大家:“這是隻小孩子的手。”
黎明醍醐灌頂:“小孩子?難道是他嗎?”
微微看向她:“你是說木衣?”
姥姥身體搖晃了一下,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魔頭,難道他又從地獄裏出來了嗎?
姥姥疑惑地問道:“難道他又要出來作孽嗎?”
黎明有些難過:“他似乎是來找我的,畢竟我是他的殺父仇人,我消滅了撒旦,木衣一定會找我報仇。”
薛子琪焦急地問:“那怎麽辦?那怎麽辦?黎明沒了超能力,誰又來收拾這些從地獄裏出來的惡魔呢?”
姥姥穩重地也不是很肯定地說:“大家先不要慌了神,雖然黎明現在和常人一樣沒有超能力,但是,我們薛家有保護神,雪兒一定不會看著薛家的後人遭受魔鬼的攻擊。”
姥姥:“現在大家都去睡覺,微微、黎明,從今天開始,你就讓阿諾睡在你們的房間吧。”
微微點點頭:“看來,隻能這樣了。”
黎明從薛子琪手上接過阿諾,輕輕地哄著他,阿諾喝了水之後,慢慢地睡著了。
早餐桌上,姥爺、鍾睿敏、綰綰像往常一樣精神十足,但是黎明、微微、薛子琪、姥姥四個人精神萎靡,顯然是沒休息夠,而且四個人明顯食欲不振,食不知其味的各自發著楞。
特別是薛子琪,不見平常的明豔照人,眼角細細的皺紋凸顯,眼神渙散,很沒有生氣。
吃著麵包的鍾睿敏似乎第一次看到妻子這個樣子,不禁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