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姥爺的發明(2)
吃完早餐,微微去上學了,餐桌前的4個大人麵麵相對,深覺無可奈何。
姥姥首先對姥爺發言:“軒宇,你不是不知道,微微是我們勸不來的,他從小獨立,隻有幫我們出主意的份,哪能讓我們左右他的生活?
姥爺:“明慧,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他必須要聽我們的。”
薛子琪:“爸媽,你們不要著急,我會找時間再勸勸他。”
姥姥姥爺對望一眼:“隻能這樣了。”
古都南部城郊,全城的人都知道有處懸崖峭壁。
去那裏,是5公裏的森林公路,懸崖峭壁之前在一處參天綠樹掩蓋的地方,一所龐大的5層的近乎不規則火柴盒狀的灰色建築群出現在公路盡頭,從外麵看,除了那些灰色混凝土框架外,就是巨大的透明白色玻璃窗,在明媚的陽光下,窗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地麵上,是嫩綠色的草叢,水灑在自由旋轉,水珠帶著太陽的光芒有規律地滴滴濺落。
薛家的奧迪A8駛到門口的智能防護門,門禁自動打開,門口的警衛俯下身去,看清楚後座上西裝革履、器宇軒昂的薛軒宇,叫了聲薛博士後,車緩緩地駛入了地下車庫。
二樓一件牆壁全白的房間,中間有一棵巨大的香蕉樹穿透天花板,直達這幢建築的屋頂。房間裏布置著五顏六色的沙發和一張奶黃色床罩的圓床,隔壁則是一間帶淋浴的衛生間。
那隻傳說中的千年雪猿此刻正坐在房間裏看著電視。
沙發前麵的幾上擺放著香蕉和蘋果。
門開了,姥爺薛軒宇走了進來,他挨著雪猿坐了下來,抬頭看向電視。
“還是這個台啊?還是喜歡看動畫片啊?”“一千年了,世界要變了,你也該長大了。”
那隻通體雪白的猿猴,看到姥爺欣喜若狂,溫存地扭過頭來,蹭蹭姥爺的手,似乎通了靈性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薛軒宇隨意地拿起桌上一個麋鹿之角的智力玩具,呼喚著那隻靈猿:“雪兒,我的女兒又要走了,她從小就不聽我的話,讓她學生物,卻學了外語,還跟著那個外交官丈夫全世界滿處飛。”
隻有這會兒,巨人薛軒宇才懂得發發牢騷。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起,也許是自己爸爸把雪猿托付給自己照管以後,接受了家族事業的薛軒宇養成了向自己的家族寵物雪猿傾訴的習慣。
有靈氣的猿猴,決定把自己放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聽下去。隻見它側了個身子,側歪在沙發厚厚地扶把上,2隻腿疊放在一起,好整以暇,紅色瑪瑙般透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姥爺,善解人意地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姥爺薛軒宇娓娓道來。
“我的女兒你還沒有認識,她也就罷了,有了丈夫跟著丈夫四海為家,但是我最放不下心的還是我的外孫薛微冰。”
“當初給他起名的時候讓他隨了母親姓薛,就希望他繼承我的衣缽,也能得到你的保護。”
“他聰明、正直、善良,是個難得地天才。本來你們會成為朋友的,但是我們全家卻要說服他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姥爺拿起幾上的蘋果和水果刀,開始給蘋果削皮。
“這一千年來,你孤獨嗎?我今天還是要再一次告訴你,你的父母是獸界的守護者,身體裏流淌著純真、善良、勇敢的血液。”
“我的祖先那位神醫因為進山采藥,解救了被魔鬼化身的毒蛇咬傷的你的父母,你的父母為了報答我的祖先,把富有靈氣的你送給了他,並且許諾讓他的後代接受你的千年保護。”
姥爺有些傷感。
“現在,千年就要期滿,你可以選擇回去你父母身邊,那樣我就會在全世界幫你尋找到那個地方的入口。也可以選擇繼續和我們呆在一起。”
“薛家如果沒了你的守護,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說我的先人,單就我,你就救了我三次了。”
“這些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雪猿,雪猿接過蘋果開心地啃了一大口。
“小家夥,自己在的時候還是不吃帶皮的蘋果。哎,看來你是離不開我了。”姥爺寵溺地說。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關於那個救主的保護者早了6年到來,魔鬼已經在到處搜尋她,現在世界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人們開始犯下滔天罪行,不思悔改,地獄裏收了無數可以悔改的人類的靈魂。”
“我從幾年前就開始在研製一種讓人能夠在臨死前,悔過自新的聖藥,這味藥融合了水仙、茉莉、米蘭、臘梅、雪蓮等8種四季純香植物,8個純真生物的死後的清澈眼睛,還有 8道至潔雪山之水,缺一位藥引,我用遍了一切辦法,還是不成功,所以,我想用你一滴眼淚,試試。”
“關於你的事情,是父親的父親代代口傳,據說,千年後,你的靈性將被一滴眼淚取代而喪失,而無數人得救,但是薛家後代將陷於災難……”
“可是你一直在看動畫片,不了解人間的生老病死,那樣也好,你是生物界的神獸,被賦予了靈氣,但是不能流淚,不然會喪失掉天生的躲避災難的靈性……”
“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麽辦?”
“盡管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我很想能夠成功研製出那味神藥,但是作為一個家長,我更希望自己的後代健康、平安。”
“所以在你的眼淚和靈性中間,我一直在猶豫,你也知道,我試探過你很多次,但是你沒有掉淚,對於我來說既是安慰又是失敗。”
雪猿啃完蘋果,似乎有些累了,他坐直了身子,一套銀色的棉布衣服套在它的身上,透著一股孩童般的神情。
姥爺薛軒宇:“交接傳統雖然是一代傳一代,微微需要她媽媽介紹你們認識,我現在還是不能介紹你和我女兒認識,現在女兒又要走了。但是,如果微微不走,我想越過傳統,介紹你和微微認識,我相信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它對著姥爺點了點頭。
姥爺知道它聽懂了,撫摸著它的頭:“真乖。”
加拿大,植被覆蓋下的洞穴裏,黎明逐漸適應了一個人獨自穴居的生活。
一年了,她從進入洞穴時每周劃下一筆,到現在,已經是56周了。
明天,將要把這個比劃重新抹去,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
樹木榮枯一世,鳥雀孵育一代,走獸曆經春秋。隻有她,像個昆蟲一般地蟄伏了毫無建樹的一年。
從開始時的恐懼與無助,變得波瀾不驚。
曾經低頭看著自己褐色的小小的一團硬殼,她也懷念自己12歲時的模樣,那個瘦瘦長長、奶牛巧克力膚色、陽光下眼神晶亮地自己,少女愛美的天性下,她也有點擔心自己以後的模樣,但是隨著日子枯井般的過去,那絲擔心逐漸煙消雲散了。
能做那個預言書上所說的事情嗎?
“二九年華一朝現,雪中送炭解人怨。”
是說18歲的自己,要出現,解救那些有怨咒的人嗎?
與這樣寂寞無語的洞穴世界裏呆著相比,寧願做點驚天地泣鬼神地大事情來得痛快。
但是為什麽要經過這樣的洞穴人生呢?
難道成長就是這樣的一種過程嗎?
第一年,黎明的洞穴生涯在一片起伏不定、捉摸不透未來的猜測中開始並且結束。
第二年,她決定要做些事情,打發那些無邊無際地孤寂,思慮前後,能做的就是聽,她決定學會一兩樣語言。
周圍的鳥雀、走獸、甚至是鄰居螞蟻,都有著奇奇怪怪地腔調,但是第一年,她太膽怯,太害怕,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裏不能自拔,所以沒有讀懂周圍世界的語言,現在,她覺得自己還有5年的大把時間去學習這個自然界裏的語言,懂得那些生物的交流,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黎明愉快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