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疑情神水宮
寒心緩緩向樹林深處走去,樹下簫音幽幽地看著她,一言不出,但眼中那一抹不滿和慍怒甚是明顯。
寒心走到他麵前看了一眼水嫿她們那個方向,壓低聲音輕輕說道“你怎麽來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
“你居然扮作我的樣子妄想進入神水宮,你究竟想怎麽樣?”簫音盯著她,冷冷問道。
“這個不用你管”寒心冷冷說道“你趕快離開。”
“不用我管?”簫音狠狠抓住寒心的手腕,眼中略帶薄怒“之前或許與我無關,但你現在扮作我的樣子,就與我有關,我為何不能管?”
寒心被他抓得痛了,奈何又不能發作,隻能掙紮把手抽回來,狠狠將他的手甩開“那你想怎麽管,莫不是去揭穿我?但是冷公子不是向來不願意多管閑事的嗎?”
“你……”簫音看著她,一臉氣憤“你根本不懂醫術,你進入神水宮後要怎麽脫身?”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有我的打算”寒心沒好氣的說道。
“冷公子?”遠處水嫿的聲音傳來。
“來了”寒心答了一句再次看向簫音“冷公子,你想怎麽樣,揭穿我?若是不揭穿我,那我可走了?”
寒心說著便要走,剛邁出一步便被簫音拉住,寒心回頭,簫音放開她“行,我答應你去神水宮看病,你別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妙手聖醫,我會看病,而你不會,你去神水宮一定會被拆穿,堂堂神水宮可不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好,但是你必須帶我一起去,我非去神水宮不可”寒心和簫音目光相對一臉執拗。
“冷公子,我們要繼續趕路了”不遠處水嫿的聲音再次傳來。
“來了”簫音答道“你先把衣服換了,換回原來的裝束”簫音轉了背對著寒心,不一會兒寒心把外麵的男裝脫了,換回了原來的裝束,輕紗遮麵,跟著簫音走出去。
“這位是?”水嫿等人看到簫音身後的寒心,都很疑惑。
“她是我小師妹,從小跟隨在我師傅身邊,這次特地來找我,聽說我出城了便追了出來,剛好追上我,不知道在下能否帶著我的小師妹一同去神水宮?”簫音問道。
“這……”水嫿打量著半路冒出來的寒心,半信半疑“我好像沒聽說過公子有師妹。”
“她自小跟在我師傅身邊,很少人聽說過她,她這番前來便是受了師傅之命來尋我,況且她也略懂醫術,如果帶她一起去,說不定對治病還會有幫助。”
“好吧,既然公子這樣說,那我們就帶她一起去吧,我們繼續趕路吧”水嫿說著看了寒心一眼,眸間雖帶著思思懷疑,但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眾人繼續趕路。
接著趕了三個時辰的路後,他們來到一個岔路口,水嫿拿出兩條布帶“抱歉,按照宮規還請兩位將眼睛蒙上。”
簫音和寒心欣然接過布帶蒙上眼睛,水嫿等人帶著寒心和簫音曲曲折折走了很長一段路,最後停下來。
“兩位可以取下布帶了”水嫿的聲音剛落,簫音和寒心便取下了布帶。
此時他們正站在神水宮的大殿外,一座宏偉的大殿聳立在他們麵前,一排侍女整齊地站在大殿前,水嫿揮揮手令侍女退下,親自將他們帶進大殿。
早在他們進入神水宮的時候就有人先行回來稟報水寒月,水寒月早早便已經在大殿內等著了。
“娘,我們回來了”水嫿走進大殿說道。
“歡迎冷公子的到來,冷公子能前來,我神水宮感激不盡”水寒月從大殿內迎了過去,在見到簫音身旁的寒心時停頓了一下“這位姑娘是?”
簫音一臉嚴肅,答道“她是在下的小師妹。”
寒心見到水寒月時眼光一亮,聽說水寒月擁有傾城之姿,這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經過時光的磨練,經曆風霜,在她身上仍然看不出滄桑的痕跡,她和夜冷雪一樣,歲月不曾在她們臉上刻下痕跡。
“不知姑娘可否摘掉麵紗讓我們看一下?”水寒月精明的說道,寒心想從她眼裏看出些什麽,卻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她果然會隱藏自己的想法。
看情況若是她不摘掉麵紗水寒月定會懷疑,思量之後寒心還是決定將麵紗摘去。
“當然可以”寒心輕輕取下麵紗,露出絕色的麵孔,在看清她的麵孔後,水嫿不禁驚訝地呼出“是你,寒心?”
“怎麽,你們認識?”水寒月看向水嫿,簫音也是疑惑的看向寒心。
“沒錯,是我,我和水姑娘有過一麵之緣”寒心淡淡答道。
“你看,我都糊塗了,都沒想起來給客人看座,嫿兒,你也不提醒一下娘,你們趕路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水寒月笑道。
“不用了,不知宮主的病人在何處,我們還是盡早去看病人吧”簫音拒絕道。
“這,怎好怠慢了客人”水寒月猶豫道。
“不礙事,直接去看病人吧”簫音擺擺手一臉無謂。
“那好,兩位隨我來吧”水寒月帶領他們穿過後殿進入後院,啟動開關,牆緩緩打開。
一起進入密室,寒心被躺在寒冰床上的男子吸引住了,水寒月帶著他們靠近寒冰床“他便是那位病人,十五年前受了傷,我用這千年寒冰床留住了他最後一絲氣息,自此他便一直昏睡著,不曾醒過。”
簫音走過去替他把脈,寒心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冰床,躺在病床上的男子風度翩翩,美中不足便是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沒有絲毫生氣,這個男子會是師傅找的人麽?
“寒心冒昧,請問宮主,這位前輩姓什麽?”寒心試探性地問道。
水寒月看向寒心,目光如炬,仿佛要將她看穿“姑娘問這個做什麽,莫非姑娘認識他?”
“宮主見諒,寒心純屬好奇”寒心平靜地回答。
“是嗎?”水寒月踱步走到寒心身旁,直視著她,寒心也直視著她,輕笑道“抱歉,寒心冒昧,不知這位公子的姓名要保密。”
“那倒沒有,我隻是在想姑娘如何會對他感興趣,姑娘應該與他素未謀麵,卻在見他第一麵的時候問起他的姓名,寒心姑娘,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呢?”水寒月臉上掛著笑容,寒心卻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寒光,果然是笑裏藏刀。
“宮主說笑了,我怎麽會對前輩感興趣呢,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寒心回以一笑,簫音適時出聲打破了僵局“師妹,過來幫一下忙。”
薑畢竟是老的辣,再和她對下去說不定會被她看出來什麽來,簫音出聲的正是時候,寒心乘機避開水寒月的打量,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然而雖然她背對著水寒月,還是感覺到了來自水寒月的目光,顯然水寒月對她有些懷疑了,也怪她,這次實在是太過急躁了。
簫音在幫男子檢查傷口,傷口正中胸口,但奇跡般的還吊著最後一口氣堅持了十五年,寒心不禁有些佩服。傷口已經結痂,簫音檢查完傷口替男子整理衣服,寒心的眼光突然定格在一個編織得很精致的草戒上,看草戒應該是十五年前就編的了,這應該是男子以前的東西,寒心不動聲色把草戒收起來,簫音已經整理好起身。
“這位前輩傷口正中胸口本不該再留在世上,但宮主用這病床吊住他最後一絲氣息,虧得這千年寒冰床,他的身體機能並未退化,但要想醒來還是不容易,畢竟他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簫音替傷者檢查了一番後起身對水寒月說道。
“冷公子,那可有和辦法讓他醒來?”水寒月臉上一臉平靜,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悲痛和擔心卻正好被寒心捕捉到。
“辦法不是沒有,但代價極大”簫音一如既往冷淡地說道。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辭,隻要能讓他醒來,需要什麽冷公子盡管開口便是”水寒月淡淡說道。
“他的身體機能雖然未退化,但明顯有些下降了,在鳳凰山懸崖上長有一種火鳳花,顏色豔如火焰,如果能采到,會對他的身體有很大好處,再者傷中胸口,心髒受損,需要千年的天山雪蓮混合火鳳花和在下煉製的回魂丹,才有機會醒來。”
“這好辦,我現在立馬差人去鳳凰山尋藥!”水寒月說著便要轉身走。
“慢著!”簫音叫住她“火鳳花五百年開一次花,五百年出一棵,而且長在及其危險的地方,多少年來很多人去尋找過,但都無功而返,要想找到它極為不易,宮主如此去怕會無功而返。”
“不管有多難我都要找到,兩位累了吧,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嫿兒,你帶客人去客房”水寒月話音未落人便已經出了密室。
“兩位請隨我來吧”水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寒心上前帶路。
簫音亦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寒心,慢步跟了上去,寒心心裏一顫,莫不是被他們發現了什麽?寒心愣了愣,最後看了一眼冰床上躺著的人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