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速之客
Vincent和季清泠把於寒絕帶去醫院，於寒絕似乎知道自己來的是什麽地方，雙手一直緊緊握住季清泠的手，警惕地四處張望著，一邊還不忘緊緊跟著季清泠，兩人之間的距離從沒相差過3厘米。
迎麵走來一個似乎很眼熟的醫生，一身筆挺的白大褂，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相倒是挺斯文，可是季清泠法子內心地對他生不起好感。
Vincent笑著走上前熱情地握著對方的手“師兄，好久不見。”
對方拍了拍Vincent的肩膀，看向季清泠笑道“怎麽？清泠不記得我了？”
季清泠眯著眼睛看了許久，無奈地搖搖頭“抱歉，我對不在意的東西記憶力隻有7秒。”
對方嗬嗬大笑“那不是魚嗎？”
Vincent無奈地看著季清泠“這是我的師兄，腦科和精神科雙修的權威，你曾經也在他手裏治過的，就是你出車禍的那幾年，莫熙夜請的就是他來救你。”
季清泠瞬間恍然大悟，這個人的長相她能忘可是他的治療手法絕對讓她畢生難忘，當年莫熙夜為了救她把她全權交給了這個男人，她醒來後的一年在這個人的手裏簡直生不如死，後來好像聽說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變態，專門用刺激恐嚇等變態的方法治療他手裏的病人，偏偏在他手裏出來的病人還都能健健康康地活著，對，自己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Vincent對自己師兄的狀況當然了解，無奈地笑道“清泠，我把他請來就是想幫Elson的，我想讓他試試看。”
季清泠立馬把於寒絕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你叫……”
“Jo,我的英文名。”
“恩，Jo,我想你可以回你的地盤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笑話，她可沒有那個膽量把於寒絕交給他，萬一被刺激得更瘋了怎麽辦？
Jo似乎並沒有聽到季清泠在說什麽，走到於寒絕的麵前笑道“於寒絕，我是Jo,你的主治醫生。”
於寒絕向季清泠身後縮了縮，委屈地看了看季清泠又看向Jo,無辜地眨眨眼睛。
Jo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想不想找季清泠？我知道他在哪裏，你跟我走唄？”
於寒絕的眼裏光芒乍現，欣喜地看著Jo笑道“清泠，走。”
季清泠剛想拉住於寒絕便被Vincent攔住“你要相信他，畢竟你這個不正常的人都能在他手裏變得正常，為什麽不讓Eison也試試？”
“可是那家夥！我就是知道他有多麽變態才不想把絕交給他！正常人都會被他逼瘋的！”
Vincent笑道“正常人誰找他呢？安啦~他的治療手法的確殘忍可是效果不錯不是嗎？Elson的情況我都告訴他了，如果不是相信他的話我也不會請他來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畢竟每個人的治療都不一樣，Jo能用那麽變態的方法對待她，那於寒絕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是出了名的“變態醫生”他能對哪個病人不變態呢？
季清泠扶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一會兒，一個小護士就把於寒絕的檢查報告遞了過來，Vincent皺眉看著手裏的每一份報告，臉色愈加沉重，到了最後連拿著報告的雙手都不聽地顫抖著。
季清泠擔憂地看著他問道“怎麽了？是很嚴重嗎？”
Vincent抿了抿嘴唇說道“是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症的病因有很多種，而Elson這種事典型的心理因素刺激引起的瓦解型分裂症，主要表現是思維、情感和行為障礙，絕平時總是把情緒埋在心底，我早就說過，這種感情一旦爆發就不可收拾。”
季清泠不明白Vincent這些專業術語到底什麽意思，可是她多多少少了解一點關於精神分裂症的情況，這種病的人一向預後較差，難道她的絕真的要埋在這種生活中一輩子嗎？
Vincent看季清泠這樣也忍不住心酸，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
“啊！！！”治療室裏突然傳出於寒絕驚恐的尖叫聲，季清泠嚇得想破門而入被Vincent攔住“先別進去，不會有事的！”
季清泠還沒說什麽，治療室的門被敲得砰砰響，裏麵隱隱約約傳來於寒絕的哭喊聲，季清泠嚇得身後全是冷汗，哀求地看著Vincent說道“你讓我進去，我不阻止你們做什麽治療，讓我進去陪著他就好，我不打擾你們行嗎？”
Vincent搖搖頭“你進去了Elson隻會更加依賴你，這樣的話就沒必要做什麽治療了，你安心在外麵等著，相信Jo好嗎？”
季清泠急的臉上身上全是汗，聽著裏麵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無力地蹲在地上緊緊捂住耳朵，絕，不要害怕，我在外麵一直陪著你，不要害怕，你是於寒絕，不是隨便就能打倒的於寒絕。
Vincent看著季清泠無奈地搖搖頭，心裏似乎也壓著一口鬱氣。
“砰砰砰”的敲門聲一聲比一聲劇烈，就像雷一般在季清泠的心底炸開。季清泠實在忍不住了趁著Vincent沒有防備的時候去打開治療室的門，可是治療室的鎖卻怎麽也打不開，季清泠憤怒地看著身後笑得一臉“淫蕩”的Vincent.
Vincent聳聳肩“我好像是沒有告訴你門是從裏麵反鎖的吧？”
季清泠火氣蹭蹭往上冒，想踹門又怕傷到門後麵的於寒絕，一腳踹向後麵的Vincent，Vincent閃躲及時隻是蹭到一下褲腿。媽的這女人要不要這麽狠？要不是他躲得快非得踹的粉碎性骨折不可。
季清泠剛想把心裏的火撒在Vincent的身上，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腰上被一雙手纏住，身後的人像個篩子一般抖個不停，脖子裏埋著一顆濕熱的腦袋，季清泠轉身看著臉上淚汗分不清的人心疼地擁緊懷裏的人“不怕，不怕。”
“清泠……走……不來……怕……疼……”於寒絕可憐兮兮地看著季清泠，嚴厲的淚水就像開閘了一般泄個沒完。
“哪裏疼？”季清泠擔心地問道。
於寒絕抓住季清泠的手按在胸口拚命地揉著“疼……疼……”
季清泠不知道Jo到底對於寒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會讓於寒絕心痛成這樣，憤恨地盯著Jo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Jo笑道“你該感謝我，他至少知道你是季清泠了。”
季清泠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於寒絕問道“絕，我是誰？”
於寒絕愣了愣，淚汪汪的眼睛無辜地眨著，嘴巴一憋似乎又要哭了“清泠不要我啦……”
季清泠耐心地看著於寒絕又問了一遍“絕，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叫什麽？是你的誰？”
於寒絕抽抽鼻子緊緊抱住季清泠往她懷裏鑽“清泠……清泠……老婆……老婆……”
季清泠欣喜地看著於寒絕“你知道我是清泠嗎？”
於寒絕點點頭“老婆。”
Vincent興奮地看著身旁的師兄“真有你的，才幾個小時的功夫，比吃藥還靈？”
Jo搖搖頭說道“這是最基本的治療，他的心智依然不全，隻是認識人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如果連最基本的認人都辦不到的話這個病我就治不了了。”
季清泠感激地看著Jo說道“謝謝你，剩下的可以慢慢來，不急，實在不行我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Jo笑而不語。
Vincent突然覺得哪裏奇怪，拍了拍季清泠的肩膀“你先帶他回去吧，被嚇成這樣估計元氣大傷了，回去好好哄哄。”
季清泠點點頭，拍了拍於寒絕的背溫柔地說道“我們回家好嗎？”
於寒絕抬頭看著季清泠乖乖地點頭然後笑道“回家。”
Vincent看著夫妻倆走遠之後才收起臉上的笑容，擔憂地看著Jo想說什麽，Jo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