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計劃
隔天的午後，季清泠從一家咖啡館出來，隨後出來的沐家雄，季清泠低著頭向他告別，轉身便離開，眼角的淚水壓抑不住終於掉了下來。
沐家雄看著季清泠離開的背影深深歎氣。
手機在包裏響了好幾下季清泠才接起來“喂。”語氣中浸滿溫柔，心裏暖暖地流淌著苦澀的感覺。
“你怎麽才接電話？出什麽事了嗎？”沐霓陽在那頭焦急地說。
“沒有，手機調了靜音沒發現。”
“哦。”失落的聲音從那頭響起。
季清泠的心揪疼著“怎麽了？”
“今天我出院……沒看到你……”沐霓陽委屈地說著，他還特地不讓家人來接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可是等了快一天了還沒見到她人心裏難免失落。
“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吧？”季清泠說道，手卻不住地顫抖。
“好啊，我在醫院等你！”沐霓陽眼裏閃著亮光，掛了手機後坐在病床上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一定要今晚嗎？”沐家雄皺眉看著季清泠“你知道陽陽今天出院的。”
“沐伯伯，對不起……”季清泠低下頭，劉海擋住了她滿臉的情緒。
“其實……我可以幫你的……”
季清泠驚訝地看著沐家雄說不出話，沐家雄歎了口氣“你知道的，他媽媽很喜歡你，陽陽也非你不可，我隻能這麽做。”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早點說？季清泠掩住心底的淒涼，搖了搖頭“晚了……我……配不上他了……”季清泠哽咽道“求您……幫幫我……好嗎？”
“如果你已經決定了，站在他父親的立場上我是一定會幫你的，可是這樣真的能斷幹淨嗎？”
“能不能斷幹淨……時間才是關鍵……”
沐家雄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女孩，她很好，真的很好，配的上他沐家的繼承人，可是卻晚了……她注定是那個人的。
季清泠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沐霓陽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傻笑。
季清泠的心融成了一片暖流，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會這樣期待著她的到來，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沐霓陽……
“怎麽才來？我都等了老半天了。”沒有任何的責怪，語氣裏慢慢的溫柔幸福。
“有這麽迫不及待想見到我嗎？”
沐霓陽伸手將季清泠拉進懷裏“有，一秒鍾不見到你我都想你，真想把你栓在我身邊一分一秒也不離開。”
季清泠癡笑著拍了一下沐霓陽的肩膀“走吧，別在這裏貧嘴。” 沐霓陽握住季清泠，皺眉“你手怎麽這麽冰？”
“因為我想讓你給我暖暖。”季清泠把雙手都貼在沐霓陽溫熱的臉上，心裏淡淡地疼著，不夠，真的不夠，她好想好想就這樣守著他，看著他……
沐霓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還不知道誰貧嘴呢！”嘴上這麽說，還是拉著她的雙手緊緊包住貼在自己懷裏。
“喂，我們還走不走？”季清泠笑著問沐霓陽。
“走啊！”沐霓陽握住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出了醫院，看到街上的秋風和落葉，沐霓陽深深感慨了一下“這才幾天啊，就要入秋了，是不是馬上都要過冬了？”
季清泠笑笑不說話，視線一直放在他的身上從沒移開過。
這個下午，他們去了電影院，去了遊樂場，最後還去了郊外的小樹林，時間似乎很緊，季清泠還是不盡興，沐霓陽取笑道“你今天怎麽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明天我們再玩嘛！”
季清泠笑著答非所問“霓陽，你要考哪個大學？”
“剛開始是準備高考後直接上劍橋的，現在嘛……當然是娶妻隨妻咯！你去哪裏我就考哪裏，免得一不小心就把你弄丟了”
季清泠轉頭看著沐霓陽“如果我丟了，你會找我嗎？”
沐霓陽奇怪地看了一眼季清泠“這不是廢話嘛！所以你也要乖乖地跟著我，不要走丟了。”
季清泠抬起頭把眼裏的苦澀倒流進心裏，傻瓜，如果我走丟了，那一定是我主動離開的……
“清泠……高考以後我們訂婚吧？”沐霓陽緊緊拉住她的雙手，眼裏滿滿的期盼。
季清泠看著沐霓陽，眸間似乎浮起了一層水霧“好。”
沐霓陽帥氣的臉上立刻掛滿了幸福，激動地抱緊了季清泠“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我呢！”
季清泠同時用力環住沐霓陽的腰，深深地呼吸著它身上的味道，她怎麽會這樣愛他？
是不是注定了要離開所以才會覺得在一起的時間這麽短暫，晚飯後季清泠拉著沐霓陽慢悠悠地走回去，可是時間不會像她一樣那麽慢，好像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季清泠鬆開沐霓陽的手緊緊圈住他的腰。
沐霓陽是個愛運動的人，精瘦的腰上沒有一絲贅肉，精壯解釋的腹肌似乎渾然天成，完全沒有肌肉猛男的那種惡心感。
沐霓陽看著腦袋在自己胸前蹭來蹭去的女人，她很少對自己表現出這樣小鳥依人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你這是怎麽了？”
季清泠搖搖頭，抬頭看著沐霓陽一直不說話，似乎想把這張俊容刻進自己的心裏。
沐霓陽看著季清泠的眼神，似乎有什麽被他捕捉到了，卻又從他的指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清泠掂起腳尖印上那張性感的薄唇。
唇上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沐霓陽驚訝了一下，嘴裏立刻被她的小舌占滿，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的主動，沐霓陽忍不住內心的歡喜，擁緊季清泠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之後，季清泠推開沐霓陽，眼裏泛著淚光，沐霓陽溫柔地笑著吻了吻她濕潤的亮眸“今天是什麽日子？”
季清泠笑著環住沐霓陽的脖子“我愛你。”
沐霓陽震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歡喜在臉上漫了出來“你說什麽？”
“我愛你！沐霓陽我愛你！”季清泠壓住內心的不舍和揪痛說道。
今天的驚喜太多了，多得砸得他有點暈頭轉向，一把抱住季清泠，恨不得將這個深愛的女人揉進身體和自己合二為一“你知道我等你說這話等了多久嗎？”
季清泠撇過頭去不敢看他眼裏的喜悅，痛，漫步全身的痛，冷，遍布四肢百骸的冷……霓陽……霓陽……我愛你，我愛你啊！
沐霓陽以為懷裏的女人不好意思了，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進去吧，明天見！”
明天……還有明天嗎？季清泠依然環住沐霓陽的腰不動。
沐霓陽正奇怪的時候，眼前的大門突然打開“吱呀——”沉重的鐵門打開，莫熙夜從裏麵走了出來，這是兩個男人第一次正式見麵。
沐霓陽愣了一下，對著莫熙夜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沐霓陽。”
莫熙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季清泠，視線移至沐霓陽身上並沒有做多停留，笑著揉了揉季清泠的劉海“我知道你，清泠的男朋友。”語氣聽起來似乎真的像兄長疼愛妹妹一樣。
季清泠心裏打了個顫，隻有她知道他手下的力氣有多大。
沐霓陽放下手並不介意莫熙夜的不理睬，握了握季清泠的手“快進去吧，你哥哥都迎接你了。”
季清泠看了看莫熙夜，又轉頭看了看沐霓陽，咬唇，手被牽住“還沒出嫁呢就這麽舍不得了？你讓我怎麽辦？”
柔軟無骨的手被握得快要骨折，麵上依然一副嬌羞的表情“那我進去了……”
沐霓陽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明天見。”
季清泠轉身和莫熙夜走了進去，沐霓陽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有點心慌，好像有什麽東西失去了控製離他漸行漸遠“清泠！”愣了一下，他咬了咬唇“我也愛你……”
季清泠沒有回頭，直接走了進去。
莫熙夜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和臉上的淚水，心裏五位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