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曖昧的危險

  我們害怕歲月，卻不知道活著是多麽的可喜。我們認為生存已經沒意思，許多人卻正在生死之間掙紮。甚麽時候，我們才肯為自己擁有的一切滿懷感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著對季清泠的仇恨的原因，莫熙夜很討厭看到季清泠臉上綻放的笑容如果說一個人的感染力是發自真心的笑容，那麽季清泠就沒有任何可以感染到莫熙夜的地方。


  但是莫熙夜從來不知道季清泠會笑，甚至會笑的那樣的甜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百忙之中仍然會提前回家守著書房的落地窗等著那個人回來。


  就像今晚一樣，莫熙夜依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兩個身影向這邊走來，這是每晚都會上演的戲碼，三個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情。


  這個深夜就像某個人的心情一樣陰沉沉的，月亮和星星被雲朵緊密地包圍著，不露出一點亮光。


  沐霓陽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可以有這樣愉快的心情，她的好心情就像一雙擁有魔力的手把他領進一個沒有憂愁隻有快樂的地方。“清泠，你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


  季清泠的心裏迅速劃過一絲異樣，眼底依然溢滿了笑容看著沐霓陽“你說呢？”


  沐霓陽突然想到之前季清泠受傷的事，心地泛著異樣的疼痛，纖長的手指劃過季清泠的臉頰勾起一縷發絲貼在耳後。


  季清泠的臉頰泛起一朵紅暈，心裏有些煩躁，為這種不一樣的情緒，也為沐霓陽的這個動作。“我到家了，你快點回去吧！”依然是甜美的笑容，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影響到她似的。


  沐霓陽愣神片刻，被季清泠拽扯自己的手拉回神。


  “你怎麽了？”季清泠問道。


  “嗯？呃······你到家了，進去吧！我走了，再見！”沐霓陽有點狼狽，轉身就離開。


  季清泠在沐霓陽轉身的那一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換上了一幅冰山的樣子，轉過身，抬眼卻看見書房的位置有雙冷冽的眼神看著她。


  季清泠十分熟悉這個眼神，幾年以來季清泠從來沒有看過那個人帶著溫暖的表情看過自己，心地劃過一絲嘲笑，自己也配嗎？

  莫熙夜背在身後的雙手逐漸握成雙拳，不甘在眼底泛濫，這個女人為什麽對著自己就麵無表情？“上來。”莫熙夜看著季清泠說道。


  聲音聽不到難道不會看口型嗎？季清泠低低歎著氣，向房子的大門走去。心底卻在快速地盤算著他找自己的目的以及應對的方法。


  季清泠輕輕打開書房的門，那個男人正背對著自己，這樣她鬆了口氣，其實在他身邊這麽多年是真的已經習慣了他冰冷的氣場，除了那雙眼睛，那雙可以將人帶入天堂也可以將人帶進地獄的眼睛。


  “少爺。”季清泠唯唯諾諾著，心裏帶著怯意。看著那人腰上的那雙手已經緊握成全指關節發白得嚇人，心裏立刻做好防備。


  “過來！”冰冷的聲音帶著命令的語氣，季清泠不敢猶豫半分，快速地走過“是，少爺有何吩咐？”


  莫熙夜閉上眼睛，幾分鍾後再睜開眼睛，眼裏已經沒有任何情緒，讓季清泠心裏驚詫的是他的眼睛沒有怒火，更沒有冷冽，隻有那麽一丁點的溫暖。喲那樣一瞬間的錯覺，季清泠認為自己身邊的不是那個可怕的莫熙夜，是那個像春風一樣的沐霓陽。


  莫熙夜非常滿意季清泠的表情，她並不是沒有別的感情的，這讓他心裏至少好過了一點，可是下一刻卻被季清泠眼底的防備激怒。


  莫熙夜伸手緊緊地把季清泠拉近自己的懷裏，逼著季清泠正對著自己的雙眼。


  季清泠也被嚇了一跳。


  “我很可怕嗎？”莫熙夜的雙眼眯起來，這是他憤怒的一種習慣。季清泠的身體有些顫抖。卻被極力地壓製住。


  “少爺······”季清泠的眸子裏泛著一些水光，眼底的哀求赤，裸，裸地暴漏在莫熙夜的眼裏，這反倒使莫熙夜更加地憤怒。


  莫熙夜把目光移至季清泠圓潤的耳垂上，這裏，有另一個男人的氣味。莫熙夜伸手輕輕揉捏著，“你似乎很成功。”


  季清泠不明白莫熙夜這話的意思，不是他讓她去勾，引沐霓陽的嗎？耳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莫熙夜的大拇指和食指關節緊緊地掐著季清泠的耳垂“明晚早點回來，有個舞會等著你出席。”說完在季清泠的耳垂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放開手，走出書房。


  季清泠的心理和身理在極度的緊繃下突然放鬆，全身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身後的衣裳早就濕涼一片。無力的手在虛弱的顫抖著，緩緩摸向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