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是我」,色布騰巴勒珠爾走出來,繼續說道「見過和敬公主,我是色布騰巴勒珠爾,請公主放心,我沒有惡意」
「原來是輔國公,不知輔國公有事嘛」
「是這樣的,聽聞公主撿到一個玉吊墜,覺得可能是我丟失的,所以想來問問,唐突之處,請公主見諒」
我看著他,明白他期待的是什麼,只是我答應過太后,義診之事不能聲張,也答應過父母不將自己偷扮宮女的事說出去,想著自己假扮的時候,是帶著人皮面具的,他也認不出
想著這人是白救了,想拿吊墜觀點什麼的事,也不用想了,所以以極為平和的口吻說道「確實撿到過,請輔國公稍等,我讓宮人去取,冬青」
冬青領命走後,他沒有走的意思,我也懶得理,繼續在那賞月,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家,內心無比悲涼,也沒有多管他
一會,他走到我身邊,看著月亮開口道「公主喜歡月亮」
「不,我只是覺得它可能會照到某一處,某些人,就好像,我和他們在一起一樣」
「在一起?」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陪我在繼續賞月,但眼中明顯清明了許多。他話不多,不喜歡多問,這一點,我很喜歡,其實他是明白人,即便問了,我不願意答,他也聽不到真的答案。
那晚,他拿了吊墜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說是要送我東西做謝禮,我要了一把匕首,說要防身,他意味深遠的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多問,便離開了。
回鎮國公府的路上,手裡拿著吊墜的他,想著今天遇見的那個人,總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總覺得那個背影好像是那天看見的背影,可。。。難道是我想錯了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回到府上,新納的通房已經在等著她了。如果三公主在這,她會一眼認出這個人,因為這個女人,和她喬裝之後的臉一模一樣。
「爺回來了,讓奴家為您寬衣吧」
「初三,你能再和我說一次當日是怎麼救我的嘛,我想聽了」
女人從容的說道「是,那日,我躲在暗處,看爺受傷就趕緊過去,給爺包紮傷口,然後便離開了,走的時候,拿了爺的吊墜,但沒想到後來弄丟了,是我的不是,當時一時起了玩心,早知道那吊墜對爺如此重要,奴家說什麼,都不會拿的」說完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他一時心軟,想來細節都對,雖然氣味和背景三公主更像,但初見說的半分不差,不會錯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吊墜找回來的事,他至始至終沒有說出口,之後也小心放著,沒有再被人發現。
回到乾清宮,因為心情不佳,我便早早睡了,好久沒有陰陽印的消息,我也已經習慣了,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格外想念自己的父母和朋友,想點外賣,想吹空調,想玩手機,在這,我只有學習和練武是消遣,著實無聊。
之後的兩年,我一直過著很規律的生活。和母親聊天,做養生,和太後學佛,和父親聊政事和其他雜事,和師傅學習醫術、武術和騎射,還有女紅和琴棋書畫,每日倒是很是充實。
至於我那命中的夫君,因為騎射是在一起學的,所以偶爾見面,聽說他的通房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他對她也很好,府中只有她一個,想來也是寵愛,不過我還是覺得無所謂。
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每次我在御花園看月亮的時候,他都在,但他從不說話,只是在旁邊陪著。剛開始有些厭煩,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甚至覺得有個人陪著也是挺好的,不再對他有抵觸情緒。
乾隆十一年,年初,宮中一片喜慶,大家都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而這也是我最不喜歡的日子,越熱鬧,我就越覺得孤單,越想家。
古人對新年極為重視,從二十三開始,各種禮儀就都出來了,額娘好不容易才出七弟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開始認真籌辦。
對於七弟的死,阿瑪很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給他重任,他承受不住福氣,才會兩歲就病逝,對此,我同意,因為他動了立國本的心思,七弟離世也是必然的。
其實即便宮中的孩子,有出生,有離世,大家都習慣了,但我還是不習慣,只覺得這紫禁城更加冰冷了。
想著母親沒有幾年可活,我在這唯一的溫暖,也要離開了,心中不免傷懷,找到沒人的地方,哭了一會,就有一個手帕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