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塊
“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的道德綁架,我當時,也被騙了50塊,你知道嗎?”
慕霆氣急敗壞的說道。
“50塊嗎?那我還給你。”
葉凡撓了撓頭。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我在乎的是那種明明知道她是騙子,靠賣慘的人設來騙錢的騙子,我還必須在那種被你道德綁架的氛圍裏,捐了錢!那可是我那天的午飯錢!”
“你還是在意這,我說了,還你就是了。”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我是在意那嗎?我說了,不過是我一頓的午飯錢。”
“那你在意什麽?”
葉凡始終不懂他在說什麽,到底在意什麽。
“別人都捐了!因為你是班長,你帶頭捐了!這種情況下,我能不捐嗎?捐多了捐少,都是個問題,我捐少了或者不捐,同桌明明知道我中午有餐費,人家會看不起我,我要是捐了,我中午就得餓肚子了!”
“那捐不捐是你自己的事情呀。魯迅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葉凡說道。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句話是魯迅說得嗎?這句話是但丁說得,可真正的這句話出自馬克思的資本論。”
慕霆反駁道。
“馬克思在《資本論》的開篇說到:任何真正的科學批評的意見我都是歡迎的。而對於我從來就不讓步的所謂輿論的偏見,我仍然遵守偉大的佛羅倫薩詩人的格言:走你的路,讓人們去說罷!這位偉大的佛羅倫薩詩人就是但丁。但是但丁在《神曲·煉獄篇》第五章寫下引路人維吉爾的話是:他對但丁說“你隨我來,讓人們去談論吧。”馬克思就這麽把大家都給誤導了。”
“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葉凡感覺有點腦殼疼。
“我在表達我對那件事的憤怒,三年了,我每每想到這件事,我就特別蛋疼,特別恥辱,我竟然被你道德綁架了。今天讓我看到你,我又想起了那件事!”
“我知道你是好心,因為你不知道她是騙子,而我也有錯誤,我沒有當眾指出她是騙子,實際上我們倆都錯了,隻有教導主任做得是對的。”
“她把小姑娘領走,卻沒有告訴大家被騙了,因為大家都以為自己做了好事而自豪,她不想將大家的善良,扼殺在搖籃之中,僅此而已。”
“好吧,對與錯,重要嗎?”葉凡問道。
“不重要嗎?”慕霆反問。
“或許我們做得都是錯的,但又或許我們做得又都是對的呢?”
葉凡眯了眯眼,笑道。
“此話怎解?”慕霆一臉問號。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道德綁架你是錯的,實際上我隻是真心想幫助那個女孩,或許你可以認為我天真,也恰好被人利用了天真,我隻是覺得自己動動嘴皮子,便能更有效的幫助小女孩籌到錢,萬一她不是騙子,她真的籌到錢可以讀書了呢?當然,這隻是一種假設!但這種假設下,我是對的。”
“第二種假設,她是騙子,但是在我們真誠的幫助下被感化了,她良心發現,自己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賺錢,所以才會去努力讀書,用我幫助她的方式去幫助別人,那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對的。”
慕霆:“……”
“第三種假設,她還是騙子,但她依然沒有被我們感化,反而覺得利用我們這類善人的天真,更加行騙傷人,那麽總有一天,她會更加放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她會落入法網,那麽她還是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不是麽?這種結果,難道不大快人心麽?”
慕霆:“……”
葉凡繼續說道:“站在你的角度,你明知道對方是騙子,這是你的視角,你不戳穿她,就是縱容,這是錯其一。”
“你明明感覺我是在道德綁架,還要去餓著肚子捐款,隻管麵子,不管裏子,愛慕虛榮,這是錯其二。”
“這麽多年,你還放不下當年的那件小事,證明你心胸狹隘,這是錯其三!”
“綜上所述,不管我怎麽做,我都是對的,你怎麽做,都是錯的,因為我不忘初衷,而你違背本心。”
聽到葉凡的話,慕霆徹底愣在了那裏,他陷入了沉思,重新審視著自己的人生觀還有價值觀……
隔了半響,他才緩緩無比沉重的吐了一口氣。
“我終於明白,當時自己會頭腦發熱,因為你這個家夥,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能說,還能煽動人心,你不去做銷,可惜了。”
慕霆低著頭說著,直到他抬起頭,赫然發現,迎接他的,是一隻越來越大的拳頭。
慕霆的周身,隱約有電流在流動,葉凡略顯訝異,一個宛若實質的電磁屏障,恰好抵擋住了自己的拳頭。
“你這家夥,還是那麽分奴!”
“不過你一個戰士,想贏我一個法師,怕不是在想peach吧?”
慕霆一邊說著,一邊咧開嘴角,他捋了捋頭發,發髻末端,電流湧動。
葉凡收回拳頭,左腳輕點地麵,朝著右側跳開一段距離,而一道紫色電芒從天而降,恰好落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
他看著焦黑的地麵,還有自己焦黑的拳麵,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不也一樣?!”
“真不愧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呢,那麽……”
慕霆歪著腦袋。
“還是用勝負來證明,到底誰對誰錯吧!”
他托起右手,掌心之上的紫色電芒,發出“劈啪”的聲響。
“讓我看看,當年五門理論總分全班第一的老班長,轉型為戰士之後……”
“到底是變強了……”
“還是變弱了!”
葉凡眯了眯眼,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的這位老同學。
當初的偏科生。
現在高三(2)班的班霸!
京郊高中,整個高三年級唯一覺醒雷係的法師。
慕霆!
“慕霆。”
“嗯?”
“你是不是對當年我拿了法術科滿分而你隻考了98耿耿於懷?”
“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當年你在理論考試上輸給了我,現在我賭你還是會輸。”
“賭什麽?”
慕霆有些咬牙切齒了。。
“!”
葉凡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