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驚鷹開始
下界調研行動取名為“驚鷹”，共二百三十九人，科研院的六十五人，大刑宮裏增增減減抽調了一百二十八人，以及文史官員、記錄官員十八人，後勤人員十六人，統寧三年教頭裏通過測驗的十人，以及聖皇大帝派遣下來照顧統寧的戴柒真。
把守通往下界界門的最外層守門主管的古黃在前麵引路，穿過一道十丈高三丈闊開門還會“吱吱”響的青石厚門，門後一條三丈寬的直道，兩旁是無邊的香草和名貴藥材，看不到盡頭的路。古黃念動口訣，眼前景象扭曲，用手抹開眼前的景象現出本來模樣。原來這裏是被設下的幻界法相，專門用來阻止那些私闖下界的上界人。
眼前是一條三丈闊的橋，四周變成了平靜無波的水麵，橋向前延伸了不到三裏就戛然而止了，盡頭處左右各站一人。古黃伸手示意他們向前，自己是一步不動了。統寧知道這是防止通往密匙泄露而設下的規矩，他身上應該被下了禁製，穿過前麵的陣法線就會觸動禁製爆體身亡。
守門的二人說著恭敬的話後就要開界門了，取出界匙，配合密語，界匙自行浮起向前一伸，鑰匙就像陷入隱形一樣，鑰匙完全消失時，橫現一條四丈長，泛著青芒的線，線隨之展開就成了一道門。門出來時一點動靜沒有，連聲音和空氣也沒有任何變化，但所有人卻都有被活活往前拉的感覺，這感覺奇妙又短暫，令人懷疑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隻有極少數修為高的人能察覺是這世間剛剛多了界門，就像1到2之間橫入了1.5一樣，把他們的空間硬生生擠退了一個位置。
界門上出現了一片綠芒芒的山嶺蜃影，想來是下界的某一處，兩位界門人密語不斷，蜃影也更替不斷變化，各地山林高崖風霜寒雪大漠景觀。接著蜃影模糊成似幻似真的變幻空間。界門人念起另一套口訣，一塊翡翠質感的圓物現了出來，上麵刻有神獸浮雕。左邊的界門人念動口訣，右邊的界門人依指憑空劃出羞澀難懂的天文，那神獸竟然懂得，雙目竟似翻生，炯炯有了神韻，射出的凶光使人看一眼就足以心生膽寒。浮雕轉動挪位，現出一塊清晰明朗的洞府的蜃影。原來真正通往下界的路就在浮雕後麵。
左邊界門人說：“界門一開，下次重啟時就是兩年後了。屆時界主大人會提前七日發布界門所在，還請武魁大人屆時借由天象找尋。”
統寧說：“勞煩了，就算我不記得，也還有他們會告訴我的。何況我們還有一把特遣鑰匙，隨時可以回來。”心下想著終於可以下界了，如果能碰上前五屆走火入魔被扔下界自生自滅的武形首席官就好了。
下界一處洞府，空間極大，一百零八位地王兵在洞府內外勘察地形，剩下的二十位天甲衛則是圍守上界科研院的重要人才們。
統寧最後從蜃影出來後連通上下界的蜃影就消失了，見無異樣就問：“這是哪？我們要往哪走？”
兩位學者走來，左邊高壯的是地質學者蔣山；右邊圓頭圓腦、小腹便便的是地理學者魏江。
魏江仰著頭往兩邊看了看，眼神不由自主的在戴柒真身上逗留，深吸一口氣才緩過神來，例行公事般說：“武大人，此處乃槿梅山的梅赤洞，出山南麵下山五十裏是槿木鎮，北麵下山三十裏是龍梅子鎮。正是景欒國境內。”
（科研院的人素來不喜武官的人，加上聖皇大帝重武輕文，隻偏愛他自己麾下的一隻研武的特殊科研院，更是加劇了他們對武形官的厭惡之情，所以便將所有武官都用武來作姓）
統寧對他傲慢口氣也不予理會，問：“我們這兩年的行程規劃……”
統寧還未說出他的計劃，魏江就插話說：“行程安排這你要跟量睿大師過問了。”一麵說還一麵向學者中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行禮。科研院裏也有他們自己的分級，最上的是總院長和長老，次一級是分院院長，再來是院士長和院士，最後是沒有級別的學者。學者身份貫穿於所有分級之中，所以也以學者稱呼。
量睿是科研院分院院長之一，也是此行裏的三位長老之一。另兩位是星象院的院士長兼神卦院院長的長老的筮卜和金石院院長兼長老的晉惠。
統寧對量睿長老行了一禮，又恭敬地問。
量睿長老卻對洞府內的禁步大感不忿，就像是受到了監視限行一樣，口氣也不好了，也打斷問：“你要我們行程做什麽？”
統寧心忖：聖皇大帝果然沒說錯，這些學者真是個個心高氣傲、自以為是。忍著氣說：“我是這次行動負責人，自然需要知道路線，和安排了。”
量睿冷笑，似在笑他無知愚昧。
統寧皺眉，晉惠不想才剛下界文武的矛盾對立就立刻激發出來，解釋說：“大人有所不知，除卻非集合不可的地方，每到一處學者們都是自行行動，沿途學者若有發現，臨時改道也不一定，時間到了便要集合，你安排人去收效甚微。”
統寧明白地點點頭。
量睿也不願意剛下界一個時辰就把文武氣氛弄僵，但又不願向他低頭，揚起不可一世的頭說：“我們此行規劃依照上回一樣，沿著南國霸主景欒國的邊陲城市前進，對各個地方的山河鳥獸與各類資源做詳盡調查。你們武將做好陪護工作便可以交差了。”
很快又有記錄的官員過來敘述他們此行的任務，要去的地方。在統寧看來不過是去人少地靈水秀的地方，正好他此行真正要抓的人也一定是躲在這種地方。
量睿三位長老又來找統寧定下了調研的種種規矩教條，規矩及其簡單，就是他們的出現不會導致當地生態的改變或者成為改變的誘因，據他介紹因為形人完形體的能量巨大，哪怕一個細微的不注意都可能對下界生態帶來極大變化，所以此行是禁止使用完形體以及各種帶有形人奇異能量的招式。
在統寧看來實在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這與他們一貫的看不起武形官的作風是一致的。想來這已成為常態，大家很容易把情緒帶入其中，倒也真可能連這麽小的要求也辦不到，念及此已然決定要將此事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