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重案72天:池少毒寵上癮> 第81章 血色婚紗案【十一】

第81章 血色婚紗案【十一】

  不過,他目前並不想戳破沈清婉的小心思。


  “這就醒了?我以為你要等到見到沈東臨之後才會醒過來。”


  沈清婉微微偏過頭,錯開與池西慕直對的視線,同時也把心底的心虛努力埋藏起來,“我什麽時候醒過來又不是我自己能夠控製的。”


  話裏的心虛在刻意的隱藏下反而暴露無遺。


  池西慕發現沈清婉有一個特點,如果她一旦撒謊或者是做了什麽讓她心虛的事,她說出口的聲音相較以往而言就會變得生硬幹啞。


  這倒是個……好習慣呢。似笑非笑的收回自己的視線,池西慕順著沈清婉的話說道:“剛醒過來就不要說太多話了,腦子看起來倒是沒事,吸了那麽久的濃煙,你的嗓子不疼,我的嗓子都要疼了。”


  池西慕不說出這一點的話,沈清婉還沒覺得自己嗓子有多疼,也或許是之前的心虛掩蓋住了疼痛感,池西慕的話說過之後,她的嗓子就十分聽話的疼了起來,連帶著眼睛都有些幹澀的疼痛。


  等一下,這具身體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怎麽那麽聽池西慕的話?


  池西慕走下車,繞到沈清婉那一邊打開車門,俯身伸手,一串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讓人看不出半點違和感。


  “走吧,雖然腦子沒燒壞,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去和沈東臨見一麵。”


  “我又沒病,見他做什麽?”


  嘴上說出口的話是在反駁著池西慕,人卻已經乖順的把手搭在池西慕的手上,借助池西慕的力道從車裏出來。


  反手合上沈清婉身後的車門,池西慕一邊帶著人向前走,一邊反問道:“你現在是沒病,但是你吸進去那麽多煙,遲早會有病。”


  “……”算了,論口才她根本說不過池西慕。


  一口一個有病,聽起來總讓她覺得池西慕像是在對她的大腦進行諷刺。


  隻是希望等一會見到沈東臨之後他不要轉身就把自己的情況匯報給沈母,否則,隻怕又是一輪轟炸外加強行相親。


  相親?反正他現在是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心思。


  在池西慕和沈清婉到達沈東臨的辦公室之前,沈東臨就已經從窗外看見了池西慕駛進停車場的車。池西慕是什麽性子,做了那麽多年的兄弟,他還不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肯來親自找他一回,估計十之八九還是和沈清婉有關係。


  嘖……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口口聲聲的跟他說,他們什麽都不算,他們誰也不會陷進去。


  什麽都不算?


  誰也不會陷進去?


  回想起來也不覺得打臉嗎?

  鬼才會相信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好嗎,如果真的是什麽都沒有的話,就算天塌了,依著池西慕那個八百年也不會找他一會的性子來看,他才懶得來找自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句話,就算過了千百年,也是真理。


  但無論怎樣,他都很期待親眼看見池西慕打臉的那一幕。


  聽到身後不請而入的敲門聲和腳步聲,沈東臨轉過身,滿身怠惰的打了個嗬欠之後,才正視著門口的兩人,說出口的話音裏帶著揶揄的笑意,“還站著?兩位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今天來有什麽事?”


  沈清婉也很無奈,如果不是池西慕就在身後,她怎麽可能來,相比自己的身體和眼下的案子,她覺得案子可能更重要一點。


  池西慕心知沈清婉的不情願,也知道沈清婉對於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但,身體比什麽都重要。


  像是擔心沈清婉會轉身逃走似的,池西慕一手搭在沈清婉的肩上,輕輕的將人往前推了推,“你給她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外傷。”


  外傷?做個檢查?

  眉頭一皺,沈東臨連忙追問:“她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在火……”池西慕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沈清婉緊接而來的話生生打斷。


  坐在沈東臨對麵的椅子上,垂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的拽了一下身後人的衣襟,說出口的話,滿是輕描淡寫的意味,“沒事,就是有個現場起火了,我去幫忙,被煙熏到了而已。”


  話落的瞬間,一抹黯然從那雙瀲灩著水色光華的眼裏,一閃而過,卻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一絲半毫的異樣。


  讓她一個人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吧,當年的事情,帶給沈東臨的痛苦,絕對要比她多得多,有些時候,有些東西,並不適合分享給他人。


  聽到沈清婉的身上並沒有發生什麽,仔仔細細的將人打量了幾遍之後,沈東臨才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表現出來的嚴肅正經也隨之煙消雲散。


  低頭看了眼腕表,又抬起頭毫不猶豫的開始轟人,“哦,那沒什麽,多喝水,少說話,過一陣子就好了。我下麵還有患者預約,問題解決了你們就趕緊走,省得礙我的眼。”


  在一個尚且處於單身狀態的人麵前,三番五次的卿卿我我,他真的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一聽到沒有什麽大事,沈清婉的心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她還要回警局繼續跟進案子。


  既然沒事,沈清婉和池西慕自然也沒有繼續留在醫院的想法。


  一路走回到停車場,沈清婉習慣性的抬手拉了拉車門,再發現車門根本拉不開之後,心有不解的朝著池西慕看了過去。


  然而池西慕卻並沒有因為沈清婉投過來的視線有什麽動作,依舊站在沈清婉的身後,神情淡然,飄忽不定的視線不帶任何掩飾的在沈清婉的臉前停留了幾秒。


  急著回警局的沈清婉不懂池西慕為什麽會毫無動作,卻還是順著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下,同時問道:“怎麽了?”


  留給沈清婉一個轉身離去的側臉,池西慕似笑非笑的提醒了正在摸自己的臉的人一句,“擦擦你的臉。”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強忍著自己多年養成的潔癖,親手抱著這個灰頭土臉的女人從火裏離開的。


  大概是火勢太大,模糊了他的視線。


  垂眸看著指尖的煙灰,沈清婉忽然感受到了池西慕對於她的嫌棄和勉強。


  輕哼了一聲,用力拽開池西慕的車門,坐進去之後又同樣用力的合上車門,隻剩下那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在表達著沈清婉此時的情緒。


  明明看見她臉上有煙灰,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告訴她?

  沈清婉有點難以想象在這一路上她遇見的所有人,在看到她之後該會有怎樣的表情。


  忍住唇邊即將溢出的零星笑意,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從車前摸出一包不知何時的濕巾,遞給沈清婉。


  接過池西慕遞來的濕巾,鑒於他剛剛刻意讓自己出醜的行為,她現在連道謝的想法都沒有。


  一連抽出幾張濕巾,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濕巾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變黑的痕跡之後,才肯停手。


  打量的視線透過後視鏡折射在沈清婉的臉上,池西慕對於自己身邊的女人,有那麽一瞬間的佩服。


  他見過很多女人,各式各樣,形形色色,從濃妝豔抹到妝容精致,像沈清婉這樣不僅常年素麵朝天,甚至還對自己的臉毫不在意的女人,他真的……很少見到過。


  一張原本白皙嫩滑的臉,在沈清婉或許用力的擦拭下,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倒是襯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有了幾分生氣。


  他其實很想問沈清婉,這麽用力的擦,你不疼嗎?

  疼,當然疼。沈清婉覺得她現在整張臉都在處於輕微的疼痛之中。


  車剛剛開到警局門口,沈清婉連等池西慕開進車庫的時間都沒有,急急忙忙的下了車,一路狂奔而去。


  目送著那個迅速消失在視線裏的婀娜背影,池西慕不由得在心底感歎道:果然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陳隊!陳隊!有什麽進展了嗎!”從大門狂奔到刑偵支隊所在樓層,沈清婉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一邊推開門,一邊迅速的環視了一圈會議室內的人。


  陳未安放下手裏已經被清理幹淨的名片,說道:“隻能說有點發現,但還不算進展。”


  發現?有發現也比止步不前要好啊。


  她才懶得推敲陳未安話裏的字字句句,幾個箭步走到陳未安的身側,等待著對方的下一句話。


  陳未安沒有說出下一句話,而是用手拎著名片的一端,放在了沈清婉的麵前。


  陳未安是在讓她自己來找。看來,這個發現應該藏的不會太深。


  名片上記載的無非是姓名號碼之類的信息,隻是看了幾眼就沒有什麽興趣一字一句的看下來了。


  終於整理完口供的許華曳手裏拿著的筆的末端忽然落在名片寫著企業姓名的那一欄上。


  沈清婉順著許華曳的筆看了過去,名片上所寫的集團名稱讓她依舊毫無察覺。


  許華曳早就猜出來沈清婉會對他的提示依舊保持著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低聲解釋,“這家公司,是死者丈夫旗下的公司。”


  誰都知道這張名片或許和凶手有所關聯,而現在,名片上的公司所透露出來的線索無疑是在給案件帶來一個新的指向。


  但,也僅僅隻是提供了一個指向而已。一張名片的存在並不能證明凶手的身份。


  想到和名片一起發現的另一個線索,沈清婉抬眸問道:“那麽那些撕碎的紙片呢?”


  陳未安的手隨著沈清婉的聲音,指向桌邊隱約被拚出雛形的一張紙,“有些碎片缺失,我們隻能拚到這個地步。”


  “很不湊巧的是,有幾塊比較重要的也沒有找到。”許華曳跟在陳未安的後麵,補充了一句。


  視線隨著陳未安的手移了過去,拚出來的紙條隻有半個巴掌大小,不但缺少了幾塊,上麵原本就潦草的字跡更是有些模糊不清。


  如果這兩樣東西還不能提供什麽線索的話,等這個案子結束之後,她就真的很想跟凶手好好談談。


  什麽都沒得到,還落入了凶手的圈套,差一點就葬身火海。


  凶手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們已經發現地下室的事情,隻是一直沒有露麵而已。


  仔細回想一遍,她之前撿手機的時候,似乎隱約聞到了極淡的汽油味,隻是當時隻顧著拿回手機,沒有太多在意。


  現在一想,恐怕是凶手在暗中發現她的手機沒有拿走之後,布下的陷阱。


  找不到手機,她當然會回到原地來拿,一來二去,也自然就落入了凶手布置的圈套。


  這場火,還沒有嚴重到能把人活活燒死的地步,否則池西慕也沒有那麽容易突圍進來。


  看來這個凶手的反偵察能力,似乎也不弱,能在那麽多的刑警眼皮下還能不露任何痕跡。


  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沈清婉凝視著眼前已經拚出雛形的紙片,很是勉強的努力辨認著上麵的字跡。


  紙片上的內容並不多,短短的幾行字,雖說有部分缺失的碎片,但是連蒙帶猜還是能猜出來些頭目的。


  大概就是寫了一些物品的名稱。


  一眼看過去,似乎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上麵的物品也都是一些普通到讓人無法懷疑的東西。


  視線掃到紙片接近尾端的一行字,原本還黯淡無光的雙眼驟然亮了起來,一次性手套,一次性鞋套,以及……一把電……電之後的字跡,雖然沒有缺失,可是在這之後,就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無法辨認。


  “手套和鞋套是為了隔絕留下指紋和腳印,不讓警方得到線索,而那個模糊不清的字跡,恐怕就是作案工具了。”陳未安的聲音,恰合時宜的出現在沈清婉的耳邊。


  負責這個案子的所有人都知道,死者的雙腳是被凶手用作案工具割走了,能在短時間內割走一個人的雙腳,電鋸恐怕是最趁手不過的工具了。


  但到底是不是電鋸,這就需要法醫的屍檢報告來對他們的猜想進行佐證,沒有證據來證明的話,他們的推測也隻能是個猜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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