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平定北境
夜，安謐！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散落在營帳之上，遠遠望去，漫山遍野盡是密集的營帳，篝火熊熊，步伐緊湊，一隊隊巡防兵來回穿梭，一看就知道軍紀嚴明。
營帳內，宇文浩一邊替軒轅雪上藥，一邊怒氣衝衝道:“要我你多少遍，你是三軍統領，老是衝鋒陷陣太不像話，你看看，身上都留下多少傷口了？這一次幸好是偏離要害，下一次呢？如果讓敵軍射中要害，這仗還要怎麽打？”
軒轅雪撇嘴道:“我乃主將，上陣殺敵很正常，就算有陣亡，不還有副將頂替嗎？”
宇文浩一個把持不住，差點直接一巴掌拍下去，咬牙道:“感情你壓根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心裏。”
軒轅雪微微一僵，強笑道:“也不是啦！”
“還不是？”宇文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高聲道:“我看你就差衝破城門將北冥國君踩在蹄之下。”
軒轅雪一想到那種場麵，噗通一笑，見宇文浩一臉鐵青，又不自覺垂下頭，低語道:“也沒有了！”
其實，軒轅雪對於宇文浩的感覺很奇怪，最開始非常討厭對方，可隨著相處，這種討厭慢慢變得有些怪異，甚至習慣了對方隔三差五的教。
而宇文浩亦是如此，自第一次幫軒轅雪上藥之後，腦海裏更多的是那張冷若冰霜的俏臉，他不願也不想再見到對方受傷！
“答應我！不要再隨便衝鋒陷陣了！好嗎？”
“好吧！”軒轅雪漫不經心應了句。
宇文浩如何看不出對方言不由衷，輕歎道:“將軍不要怪我多嘴！我也是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戰役！眼下將士們隻剩三軍餉，若再攻不下北冥國都，我軍隻能撤退，期間，若將軍發生什麽意外，怕軍心大亂反倒給敵國有機可乘。”
“有什麽機可乘？”軒轅雪一起北冥國，憋著一肚子氣道:“那群膽怕死的廢物，就是我軍撤退，他們也隻敢龜縮城內。”
也難怪軒轅雪憋火，北冥國自從得知華夏大軍進攻，命各城大軍盡數聚首王都，不僅如此，為了斷掉華夏大軍補給，無視百姓安危，各地城池中，所有帶不走的糧食燒毀。
華夏大軍遠征在先，補給本就不足，還要沿途發放一些給饑腸轆轆的平民百姓，就算極速行軍軍糧也所剩無幾。
“依我看，明日若是不能攻陷敵都，將軍還是撤軍吧！否則，糧食一旦斷絕，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按宇文浩的意思，得知北冥國的陰謀後第一時間想要撤軍，因為葉孤城給他們的命令是以戰養戰，所配軍糧並不多！可惜，軒轅雪不願放棄。
“撤軍？”軒轅雪秀眉一皺，冷冷道:“華夏的將士從無懼戰撤軍之例，縱使你是監軍，若再此禍亂軍心之語，定斬不赦。”
宇文浩不由苦笑連連，幸好他也備了一手，希望明日用的上！
北冥國都。
“啟稟我王，南笙國至今仍不見援軍，臣怕南笙國居心叵測，意圖讓我軍與華夏大軍兩敗俱傷。”
“臣倒以為，南笙國必定會出兵相助，正所謂唇亡齒寒，南笙國必定不會坐視華夏進犯王國，否則也不會向王國進言斷糧破敵之策，如今，臣料想華夏大軍糧草所剩無幾，待其糧草耗盡，軍心必亂，我軍正可大舉反攻，至於援軍，想必已在路上。”
王座之人聞言大喜，高聲道:“如此甚好，傳令，嚴守死防，不得讓敵軍攻破城牆。”
眾臣領命。
當然，還是有一些朝臣心中沒底，雖兵力多餘華夏大軍，但堅守了兩日，守軍也是死傷慘重，如南笙國援軍遲遲未到，能夠守住已是萬幸，反攻，怕是困難！
翌日，華夏大軍整軍匯集，城牆上的守軍再度神經緊繃。
軒轅雪緩緩策獸立於軍前，高聲道:“華夏的將士們，統帥命我等攻陷北冥國，出征至今，一路攻城略池不負統帥期望，但仍有一座城池屹立於我等身後，北冥國都，我軍最後一站！”
“軒轅軍侯以一萬大軍破東升國收複東境，反觀我等，十萬大軍，進攻敵都兩日，不見功績，反而死傷慘重！我們還是不是華夏的將士？若敵都不破，無功而返，我等又有何麵目朝見統帥？”
全軍將士慚愧埋頭。
軒轅雪長矛一舉，高聲道:“將士們，我，華夏的統領，軒轅雪，在此立誓，敵都不破，死不還朝。”
“敵都不破，死不還朝！”
全軍怒吼，聲勢滔。
城牆上，守軍紛紛色變，弓箭手的手心更是布滿冷汗。
宇文浩神情著急，時不時望著身後，突然，喜上眉頭，快步而去。
一群村民，顫顫巍巍，百餘人，皆是老弱婦孺，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此等陣勢，很多人眼神布滿畏懼。
“這是？”軒轅雪眉頭一皺，冷冷盯著帶領村民邁步而來的宇文浩。
“將軍，他們很多都是守軍親屬，我想讓他們勸降敵軍。”宇文浩急忙解釋。
“胡鬧。”軒轅雪沒好氣一瞪，嬌斥道:“大戰在即，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能有什麽用？勸降，也就你想的出來。”
宇文浩不在意笑了笑，緩緩道:“將軍，你就稍安勿躁，如是不成，再大舉進攻也不遲。”
聞言，軒轅雪不再言語。
宇文浩緩緩麵向老者，行禮道:“有勞了！”
老者急忙回禮道:“軍爺不必如此，我等若不是軍爺送糧，早已餓死街頭。”
話畢，老者領著鄉親緩步至城牆下。
不少守軍麵對國民家人，拉弦的手開始發抖。
“別打了！孩子們！不要再打了！北冥國無道，魚肉百姓，華夏國才是真正的仁義之國，投降吧！他們會善待我們的！”
“星兒，星兒，你在嗎？娘子這裏，投降吧！星兒！”
“父親，父親！你在哪裏？梨兒想你了，娘親也非常想你，娘親常常半夜偷偷哭，你能不能跟梨兒回家？父親，你回答梨兒啊！嗚嗚！”
城牆上的守軍或呆滯，或黯然，或落淚，應有盡有！
守將目睹這一幕，氣的滿臉通紅，高聲吼道:“此乃敵軍禍亂軍心之計，這些人，全是王國的叛徒，給我放箭射殺。”
這一次，竟沒有一人放箭。
“你們都聾了？我命令你們，放箭！”守將近乎歇斯底的暴吼。
“將軍，他們不是敵人，他們是國民啊！”一名弓箭手眼睛紅的厲害。
“大膽！”守將憤怒之下，直接拔刀將其斬殺，高吼道:“放箭，誰不放箭，等同叛國，殺無赦！”
一時間，亂箭齊發，不少村民慘死，剩下驚慌回逃。
守將如何看不出來，很多弓箭手故意射歪，否則，這些賤民如何能夠逃脫，隻是麵對一雙雙冷冰冰的眼神，識趣的閉嘴不語。
軒轅雪看了眼默立的宇文浩，長矛一舉，暴吼道:“攻！”
“殺！”鋪蓋地的大軍直撲城牆。
箭雨流竄，攀梯越牆，慘叫聲，兵器碰鳴聲交錯不休。
不同的是，這一次守軍戰意似乎非常低下，布防補位遠遠跟不上，反觀華夏士兵，人人奮戰，硬是用血肉之軀填出一條通道，攀上城牆的士兵越來越多。
“守住，守住！”守將瘋狂暴吼，步伐卻慢慢後退，突然，渾身一震，呆呆轉身看向身後。
一名士兵，神情冰冷，手裏握著刀，刀尖上滿是鮮血。
士兵的周圍，還站在數名士兵，每個人的眼神都布滿了寒意。
“你們想要幹嘛？要造反嗎？”守將強忍後背上的劇痛，驚恐的連連後退。
“你對了！我們，就是要反。”士兵話落，砍刀高高舉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恨意狠狠砍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
士兵們望著倒下血泊中的將領，眼中的寒意並沒有消退。
他們來自最底層，目睹家園破碎，親人被王國像羔羊般拋棄，心中本就有恨，今日又當著他們的麵射殺平民，如同一箭射進他們心裏，仿佛一瞬間，他們看到自己的親人也是這樣死於自家的屠刀，這股恨意，徹底爆發。
鏘！！！
砍刀往地上一扔，士兵放聲高吼道:“兄弟們，別打了！投降吧！北冥國要亡。”
如同颶風過境，起伏不定的嘶吼響徹城牆。
兵器，一件件丟落，城牆上的守軍紛紛下跪投降，華夏大軍暢通無阻順著城牆攻下城門。
軒轅雪不由回頭看了宇文浩一眼，見對方露出喜悅的笑容，心中感慨萬千。
塵封許久的城門終於緩緩敞開，大軍迅速湧入。
軒轅雪大振，一騎當先暴吼道:“殺！”
地動山搖，獸騎團帶著騎兵正式出動。
宇文浩呆呆望著遠去的倩影，氣的一臉鐵青，這個死女人，了千百遍，還是一個勁衝鋒陷陣！因心係女子，連忙策馬緊隨其後。
接下來的廝殺已經沒有懸念，華夏大軍長驅直入，城中守軍不是戰死就是投降，北冥國堅守了那麽久，終究還是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
當北冥國主被軒轅雪刺殺於長矛之下，全軍歡呼，這場艱苦的征戰，總算到頭了！
北境收複的消息很快就傳回華夏王都，舉都歡慶，很多民眾紛紛淚目。
華夏徹底一統了！西域神州不再分割，此後，再無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