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臥底行動
半個小時之後。
“陳六”回到了帝豪，張天河剛進大廳就看見胖子陳五正從二樓往下走。
“不是和靚女快活去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陳五故意強調了那個快字。
“還是正事要緊，我突然想起那個金升新提到了一個名字，打算回去問問，說不定有人知道。不過，那個靚女還真是夠味兒，下次還要給我打折呢！”
張天河用的是陳六的聲音，也故意學著陳六的語氣，陳五並沒有起疑心。
“什麽名字？”
“劍齒虎。”
“劍齒虎？好像耳熟，又好像沒聽過。”
“我也這麽覺得，所以回去問問別人。”
陳五帶著張天河往香水區深處走，一路上，張天河都裝作對一切都很熟悉、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上他再利用係統地圖努力記住這裏的路。
“到了，你先進，我先進？”
陳五在一扇鐵門前停了下來，張天河知道這扇門，他從陳六那裏問到了這裏特別的敲門方式。
“都是兄弟，分什麽先後。”張天河說著伸手就去敲了門的左邊三下，又敲了右邊三下，接著又敲了上麵三下，最後是中間一下，這叫“九九歸一”。
門開了。
裏麵是一條黑黑的走廊，能聽見有人，張天河瞄了一眼地圖上，過了這條走廊前麵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很快，前麵亮了起來了，幾十個人，三五成群，有燙火鍋的，有打牌的，有分贓的，有打架的，有喝醉了躺地上的，總之是烏煙瘴氣。
有個剃公雞頭的男人朝張天河喊道：“黑貓，又和你哥哥一塊玩去了！”
張天河很自然的回複道：“是你老母！”
“正是要緊。”陳五拿胳膊肘懟了張天河一下，“各位兄弟，誰知道劍齒虎是什麽人。”
剛才那個公雞頭高高的舉起了手，“我知道！”
“我有個表哥前段時間出國，他聽堅國的地下殺手說，有個外號劍齒虎的華夏價值一千萬美金，他叫趙銘，我還有他照片呢！不過這種厲害角色，估計就算讓我碰到了，也是不可能抓到他的。”
“照片拿來。”陳五說。
“我抓不到劍齒虎，拿不到美金，但是他的照片，應該也能換幾兩銀子花花吧！”公雞頭一臉壞笑，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撲街仔！自己還要錢！”
陳五在和公雞頭討價還價，張天河的心可是懸到嗓子眼了。他現在不是擔心趙銘了，因為他和假趙銘顧凡在香水區走那幾圈，沒有一個人表現出見過趙銘的樣子，這就是說明趙銘來臥底是有喬裝打扮的，就算有照片，暫時也不會暴露。他擔心的是顧凡，他讓顧凡把陳六的屍體藏起來，要是顧凡藏完屍體還沒有卸妝，算算時間，他豈不是還頂著一張“趙銘”臉在香水區當移動靶子！
“好啦好啦，做經紀人算你便宜點，一千塊啦！”公雞頭亮出了低價。
陳五轉頭看向“陳六”，“這是老大讓你查的人，這錢……”
幸好張天河事先了解到陳六是個一毛不拔的人，不然這錢他還真就出了。
“你先給，下次我給。”
“又是下次！”陳五掏了錢。
公雞頭拿出了那張照片，果然是趙銘。
陳五眉頭一皺，給張天河遞了一個眼色，張天河知道他是想說“這人，我們在帝豪見過的”，於是衝他點了點頭。
“現在可以去想老大匯報了吧！”張天河問。
陳五收起了照片，“走。”
方天幫的老大的辦公室其實是家洗浴中心，張天河一看清招牌就暗叫不妙，要是進裏麵必須“坦誠相見”，那他可就栽了。臉上可以化妝，這身體上，雖然顧凡說他會，但時間也不夠，要是陳六身上哪裏哪裏有顆痣，他身上沒有，那不就立刻暴露了嗎？
張天河在頭腦風暴時，腳下卻半點停頓都沒有，就跟著陳五進了門。
洗浴中心這一點，陳六可沒提過，是不重要呢，還是陳六耍了心眼？張天河很快就明白了，洗浴中心隻是個幌子，對外永遠是今日客滿的。
走到一間掛著桑拿房牌子的房間前，張天河居然看見了趙銘，準確說是他認出了趙銘。臉上又有胡子又有傷疤的趙銘居然是門口的兩個保鏢之一，張天河鬆了口氣，他是憑曾經並肩作戰的感覺才確認他是趙銘的，外表是和那張照片一點也不像的。
張天河從趙銘身邊走過，不敢輕易給他發信息，隻能假裝不認識。沒想到趙銘卻在他路過時，用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進了“桑拿房”，裏麵一派高檔辦公室的裝修，方天幫老大馮彪像個正經老板一樣坐著老板椅、抽著雪茄、翻著文件。黃頭發的小腳佬旁若無人的站在馮彪的辦公桌旁。
陳五把趙銘的照片遞給了小腳佬，小腳佬又遞給了馮彪，馮彪看著照片，說了一個名字，“劍齒虎？”然後又朝張天河兩人點了點頭。
“黑貓說，這個人可能就是臥底。”
“黑貓，怎麽回事？”馮彪問。
“我跟蹤那個在咱們幫安插的線人的金升新時，聽他打電話提到了這個人，說他和軍火交易有關係。”
“那個金升新呢？跟丟了？”
“死了。在外省，又是山區，不會查到咱們。”
馮彪眼睛一眯，給小腳佬丟了一個眼神，張天河立刻就感覺野獸本能又出現了。很明顯，馮彪對陳六的行動不滿意，想讓小腳佬教訓陳六，也就是自己，可問題是這個教訓是不是致命的呢，他到底該不該躲呢？
小腳佬是個高手，他原地飛起一腳就衝張天河的胸口來了。張天河飛速判斷了一下，應該不致命，於是順勢做出驚慌的樣子，向後連退幾步才讓小腳佬踢中自己，然後到倒地喊一聲“啊！”
張天河自以為演技不錯，可他卻看見，小腳佬皺了皺眉，然後跟馮彪耳語了幾句。不妙！
馮彪受驚似的從後腰抽出一把德式手槍對準張天河。
“你，不是陳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