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歌近視了

  沒過多久，一件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

  安歌看不清黑板了，她想告訴媽媽，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媽媽便匆匆上班去了。

  給爸爸通話……

  「爸爸，你最近還好嗎？」

  「什麼啊？大聲點兒說！哐哐（地道嘈雜聲）……」兔爸爸挖著地道。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你好不好！你要保重身體啊！」安歌見爸爸在忙，心想，即便爸爸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擔憂，於是把話都吞了回去。

  「爸爸好著呢！你好好學習！」

  「好——」

  安歌掛了電話，看看家裡空蕩蕩的，安靜得能聽到針落聲。於是，她又放著影片寫起作業。

  她的成績越來越差。

  中午放學時，班主任老師在教室門口叫住了安歌。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安歌，你來一下。」

  安歌跟著老師來到辦公室，她低著頭，十分膽怯。除了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她從未去過老師的辦公室。

  「安歌呀，你看看，這是你這次的試卷，你的成績一向很好的，最近怎麼了？這次居然還不及格了！」兔老師將試卷拿到面前給安歌看。

  「我……」安歌好像快要失去語言表達能力了，她努力組織著語言。

  「有什麼事你可以跟老師說說的，老師知道你是乖孩子，不會是因為什麼戀愛問題影響了學習。」

  「老師……我……我看不清黑板了……」安歌憋了很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她畏畏縮縮地說道。

  「看不清黑板？那你早點告訴老師呀，老師可以幫你調下座位呀。」

  「我……」安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來不肯找老師尋求幫助，她害怕找老師說話。因為覺得老師太嚴肅？因為覺得老師太高大？因為老師太疏遠？好像都不是，可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反正只要面對老師，就有些說不出話來。

  「哎，你這孩子。你讓家長來學校一趟，老師跟他們說說，看不清黑板的話，得去檢查下眼睛才行。老師把這些題都給你講講，以後你有什麼事，或者有什麼不懂的，就問老師，好嗎？」

  「好，謝謝老師。」安歌乖巧的回答，但這只是回答而已，有時候口頭的承諾，行動上能不能完成還是個問題。

  兔老師耐心且詳細地替安歌講解了題。

  「以後中午放學的時候，你就來老師這裡，老師替你講講題，把那些不懂的內容都補上，好嗎？」兔老師講完題后說道。

  「好的，謝謝老師。」安歌又一次乖巧地回答了同樣的話。

  「不用謝，好了，吃午餐去吧。」兔老師輕輕拍了拍安歌的背。

  「好的，老師您辛苦了，老師再見。」安歌向老師行了個彎腰禮。

  「再見。」

  兔老師很喜歡安歌這個學生，在她心裡，安歌是個從不惹是生非、遵守紀律、單純、禮貌且努力的孩子，但就是有些膽小，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愛交朋友。她替安歌調換了座位，讓安歌坐到了前排。

  安歌回到家，又不見媽媽的蹤影，怎麼辦呢？想到媽媽會看日記，忽然她開竅了，寫了張字條留在桌上。

  「媽媽，老師說請家長去一趟學校。」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和媽媽交流，她忘記寫下看不清的事。

  夜晚，兔媽媽看見字條，一夜未眠。她不知道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會被請家長。

  第二天，兔媽媽一早就去店裡貼了提示：今日不營業，給您帶來不便，非常抱歉。她準備了早餐，等待安歌起床。

  鬧鐘把安歌叫醒。她走出房間，看見兔媽媽坐在桌邊，心事重重的樣子。

  「寶貝啊，發生了什麼老師要請家長？」兔媽媽立刻問道。

  「哦，我眼睛好像有問題了，老師說要檢查什麼的，讓你去學校談談。」

  「什麼？眼睛有問題？媽媽看看！哪裡有問題？眼睛怎麼了？」兔媽媽趕緊捧住安歌的臉，將安歌的眼睛看了又看。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埋進了雪堆里，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不知道，這樣看怕是看不出來……」安歌被弄得吐詞有點不清楚了。

  「那媽媽陪你去學校，媽媽把店都關了。」

  「哦。」

  她們一起去了學校……

  「您不能進的。」保安對兔媽媽說道。

  「呃……老師說要請家長來學校的呀。」兔媽媽回答道。

  「哦，那您在這登記下吧。孩子先進去上課。」保安遞來登記簿。安歌先進了學校。

  兔媽媽登記了班級姓名等等。

  「登記完的話，您在辦公室等會兒，老師等下要上課。你們班兔老師的位置在這。」保安指了指牆上貼的一張簡易地圖。

  「好的，謝謝啊。」兔媽媽說道。

  「不用謝。」保安回答道。

  兔老師來到辦公室，看見兔媽媽站在辦公室門口。

  「是安歌的媽媽吧？我馬上要上課了，這樣，你先進去坐會兒，等會兒下課了我們聊聊。」兔老師說道。

  「好的。」

  「進來吧。」兔老師帶著兔媽媽進了辦公室，拿上教材、教案等，準備去上課。

  「坐吧。」兔老師拉了張椅子給兔媽媽。

  「好的，謝謝。」

  「不客氣。」兔老師匆忙去上課了。

  下課時間到了，兔老師回到辦公室。

  「兔老師您好，我家安歌可有在學校惹什麼事？」

  兔老師在辦公桌前坐下，看著兔媽媽，和藹可親地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她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從來不見她惹事生非。但是吧，這孩子可能眼睛有些問題了，你可知道？」兔老師問道。

  「說來慚愧，這我剛知道……」兔媽媽心裡很自責。

  「孩子正在發育，眼睛尤其重要。孩子的成績下滑得很厲害，眼睛出問題這麼久了，你們都沒有發現，這就有問題了。」

  「確實是我們不好，我一個人打理店鋪，她爸爸長期在外打工，平時都是她一個人在家。這也怨她爸爸，心血來潮給她買了個什麼學習機，上次回家快十點了她還在看影片，氣得我打了她一頓。我也想多陪陪她，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和她爸爸都沒什麼文化，光靠她爸爸那點工資，哪裡撐的起一個家的開銷……」說著說著，兔媽媽淚眼汪汪的，又有誰明白她的苦楚呢？

  「都是做母親的，一個人又帶孩子又工作是挺不容易的，我明白你的艱難之處，不過為了孩子還是得挺過去。學習機的話觀看時間過長，對孩子影響確實很大的，打她並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想辦法多陪陪她，減少她觀看的時間。今天放學，還是先帶孩子去檢查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