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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收服酒兒

  “我明白了。”酒兒默了默:“王妃娘娘對每一個人都有寬宏之心,隻要娘娘給酒兒一個時機就好。”


  花千樹不假思索:“好。”


  酒兒抬起臉來:“謝娉婷自從上次眼睛被灼傷之後,仍舊還會懼光,尤其是突然閃爍的光。奴婢一直在頭上戴了一枚打磨得很亮的銀篦梳,當謝娉婷對我突然施術的時候,我有所覺察,晃了晃頭上的篦梳,令其突然反光。謝娉婷突然就晃了一下心神,給了奴婢喘息的時機,得以重新調整過來。


  不過,那是在兩年前,如今的謝娉婷眼睛究竟恢複到了什麽程度誰也不知道,她未必就會像那時候一樣畏光。”


  竟然就這樣簡單?花千樹倒是有些詫異,始料未及。


  如此來,明日裏,這院子裏應當再多安裝幾塊琉璃鏡子才好。就算是她的眼睛已經恢複,也要讓她每日在這樣的環境裏,重新對光線升起懼意來。


  花千樹沉吟不語,酒兒已經逐漸調整過自己的情緒:“酒兒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告訴娘娘知道。就是想讓娘娘相信我,忠心於您的決心。我已經等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可以徹底毀了付緩緩的機會。而娘娘適才運籌帷幄,奴婢相信,您肯定有這樣的本事,奴婢願意為娘娘鞍前馬後。”


  花千樹“嗬嗬”一笑:“你為什麽不將這些事情告訴王爺知道呢?不是一樣可以令付緩緩身敗名裂嗎?”


  酒兒搖頭:“王爺對於付緩緩與謝娉婷二人壓根不屑一顧。而太後將她們二人接進皇宮裏,自然是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就憑借奴婢的一麵之詞,非但不能徹底毀了付緩緩,而且還有可能招惹殺身之禍。”


  花千樹微微頷首,都吃一塹長一智,看來酒兒曆經了這幾年的磨難,竟然也沉穩了心智,變成了厲害角色。


  “我對於身邊的人怎樣,相信不用我,你就清楚。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就會竭盡全力地辦到,但是你,既然已經忍了這麽多年,就千萬不要衝動,一切聽我的命令。”


  酒兒不爭不辯,依舊是點頭應下。現在的酒兒真的是與以前判若兩人。


  “娘娘現在想要奴婢做什麽?”


  花千樹略一沉吟:“我就想知道,這五年裏,她在做什麽?”


  酒兒不假思索地道:“她並沒有做什麽啊,平日裏她與付緩緩也沒有什麽機會見到王爺,閑暇時候大多都是在喂喂鳥,養養花。”


  花千樹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不對,你壓根就沒有仔細留心。”


  酒兒仍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花千樹所言何意。


  花千樹最初的時候以為,謝心瀾將腹瀉二人接進宮裏,那就是為了遮醜,掩飾她對於夜放的覬覦與企圖。可是如今看來,她都已經這樣不要臉麵了,用得著多此一舉嗎?


  那麽,其中就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她想到的第一個原因自然就是謝娉婷的眼通。夜放她的眼通已經恢複了,她也曾留心過,謝娉婷的那雙眸子,比起五年前來,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麽,新的疑惑又來了。自己進宮這些日子,故意給了謝娉婷無數次給自己下手的機會,可是她與付緩緩二人隻是一味地忍氣吞聲,完全沒有對自己下手的打算。

  謝心瀾當初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五年後會卷土重來的。那麽,她將腹瀉二人接進宮裏又是為了什麽?

  夜放。


  這一次,謝心瀾的目標不是自己,難道是夜放?


  花千樹思慮了許多,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這才決定從酒兒這裏下手,一定要摸清楚謝娉婷的底細,做到防患於未然。


  她對著酒兒一字一頓地問:“謝娉婷這五年裏,肯定是在刻苦修習什麽新的術法,而不僅僅隻是令人陷入睡眠這樣簡單。我對她這種術法很感興趣。”


  “可是謝娉婷身邊的丫頭警惕心很高,我若是冒失接近,她一定會起疑。”


  “你要知道,謝娉婷與付緩緩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要謝娉婷對於太後而言有利用價值,我們就不可能順利除掉她。隻有從此下手,毀了她的眼通,她們才能不戰而降。”


  酒兒默然片刻,點頭應道:“好,王妃娘娘盡管放心,我一定會暗中留心。”


  花千樹又略一沉吟:“你進宮時間比較久,我問你,太後身邊的人,你可熟悉?”


  酒兒的眸光這才跳躍了一下,有了不一樣的神色:“王妃娘娘想要對著太後身邊的人下手?”


  “為什麽不可以?是不是覺得我在螳臂當車。”


  酒兒並不正麵回答:“太後娘娘身邊幾乎是固若金湯。”


  “你幾乎,那也就是明,仍舊還是有可乘之機的,不是嗎?”


  “玳瑁是太後娘娘跟前的一等宮女,跟了太後娘娘許多年了,忠心耿耿,治下甚嚴。關於太後娘娘跟前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一手打理,無懈可擊。”


  “太監呢?”


  “管事金祿也是當初太後娘娘剛進宮的時候,就跟在身邊的,做事穩重,擅於察言觀色。據曾經得太後娘娘賞識,隻是他有些貪財,吃孝敬的時候被太後娘娘親自撞見,太後娘娘怕他日後再受人好處,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不堪大用。後來,他在太後跟前就不吃香,還要處處受玳瑁的壓製,不得不忍氣吞聲。”


  “貪財?”花千樹細細地咀嚼這四個字。


  酒兒“嗯”了一聲:“這些年裏,他依仗著權勢,沒少貪墨宮裏的好處,我們私底下,都他是金扒皮。”


  “好了,我知道了。”花千樹揮揮手:“擦幹淨臉,退下去吧。”


  “付緩緩那裏?”


  “我讓魚丸兒送你出去。”


  魚丸兒就候在屋外,聞聲進來,將酒兒送出院子,表現得十分熱絡。


  人便是這般,酒兒與花千樹若是藏著掖著,肯定都會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


  而魚丸兒這樣刻意地熱絡,再加上適才聽音聽到的隻言片語,虛虛實實,反倒令付緩緩識破,認為花千樹這是故意挑撥,讓自己對酒兒生了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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