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們不要你了
“無法交代那是你們監管不力!”花千樹憤慨指責:“對待別人的辱罵與欺辱還要拽文講道理不成?”
“先祖有雲.……”
“先祖有雲,馬上打下!對於列強惡霸,那就是要拳頭話!”
“先祖何曾過?”
“先祖身體力行,言傳身教!難道夜家的江山是靠你們這些文人旁征博引,口舌爭來的?”
“你,你,歪理,簡直就是刁婦!果真唯女子與人為難養也!”
“女子為妻母,人為兒孫,這就是你們男人不養家的借口?”
“胡攪蠻纏!”
“比起講道理,我更喜歡用拳頭。”
“你想行凶不成?”
“我砸了你司成館又怎樣?”
既然她花千樹已經是惡名在外,那麽,她不介意,這個名聲更惡劣一些。今日絕對不能忍氣吞聲,就是要給那些敢攛掇孩子欺辱花生的謝家人看看,以後誰還敢招惹!
少師氣得渾身直顫:“潑婦!潑婦!膽大妄為,無法無!”
她花千樹就是要無法無,就是要挑釁那個沒良心的男人的底線!就是要給他招惹麻煩!
老子不痛快,誰也別想好過!
她左右掃望一眼,就瞅準了旁邊一根碗口粗細的銀杏樹,冷冷一笑,一個回身,抬腿,橫掃。
“啪!”
銀杏樹應聲而斷。
“少師還真的對了,我就是潑婦!殺人不見血,鬼見愁!誰若是敢欺負我的兒子,我就是要讓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就如此樹!”
旁邊謝家的那幾個惡霸嚇得麵色蒼白,就連逃走都不敢了。
千帆望著花千樹,那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就恨不能上前抱住她的大腿了。
少師怎能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麵?氣得指著花千樹的鼻子,嘴唇直打顫:“無禮潑婦,竟然敢在司成館孔夫子跟前撒野,簡直,簡直……”
饒是學富五車,一時間竟然也尋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花千樹的罪大惡極。
花千樹呲牙一樂,原來司成館的少師也不過如此。這嘴皮子若是上了戰場,估計能被對方罵陣的人給氣得暈厥。
她眯緊了眼睛,威脅一般跨前一步:“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是別人不識抬舉,我……”
話還沒有完,柳腰就被人從身後緊緊地圈住了。
媽蛋,竟然背後偷襲。
花千樹想也不想,轉身就是一掌,手腕也被擒拿住了。
夜放緊抿著薄唇,手臂結實得就像是鐵鑄的一般,勒得花千樹差點喘不過氣來,雙腳直接騰空。
花千樹這一肚子氣還沒有發作完呢,一見到夜放,他才是罪魁禍首。若非是他,自己與花生何至於留在這裏,受這種窩囊氣?自己又怎麽會招惹謝心瀾那個瘋女人?
她被夜放圈住腰,動彈不得,手腳並用,朝著夜放身上招呼:“放開我,你個混蛋!夜放,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你朝別人使去,你抓我做什麽?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你的兒子!”
夜放一隻手鉗製住她的一隻胳膊,花千樹的兩隻腳沒少朝著他的身上招呼。
周圍的孩子們愈加瞠目結舌。
若是,花千樹適才發瘋,令他們感到驚駭。那麽,此時的花千樹,令他們徹底感到驚懼!
堂堂攝政王啊,這些孩子心目中,惡魔一樣的存在,她竟然敢破口大罵,還敢拳打腳踢!
夜放向來不苟言笑,渾身強大而又冰冷的氣場,令孩子們若是見了他,嚇得都不敢喘氣。
這個女人還有什麽是不敢的?
而花生眼見自家娘親竟然被老爹欺負,心裏的秤杆自然是傾斜到了花千樹這裏。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衝上去,也立即開戰。
夜放一著急,還是老辦法,直接抄起這隻大野貓,扛在了肩上,然後吩咐千帆:“帶著世子走。”
千帆從呆若木雞中緩過神來,乖乖地上前,勸阻花生,跟隨在夜放身後一溜跑。
夜放扛著花千樹徑直回了盤絲洞。
他仰臉瞅一眼被花千樹塗抹得歪七扭八的牌匾,唇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昂揚而入,在宮人詫異的眼光裏,一腳踢開殿門,將花千樹丟在了床榻之上。
花千樹折騰得有點累了,這一路上血湧上頭,也令她有些頭暈目眩。頹喪地躺在床榻上,一股無助與無力感湧上來,心中百味雜陳。
千帆有眼力地留在了殿外,守住門口,花生緊隨其後,捉住她的手,臉上滿是關切與焦急:“娘親,娘親。”
花千樹咬牙硬撐著,衝著花生微微一笑:“娘親沒事兒。”
花生扭過臉,仇視地瞪著夜放:“你是壞蛋,不是我的爹爹。我們不要你了,我要和娘親回臥龍關!”
轉眼就眾叛親離的夜放蹲下身,伸出手去,想要摸他的頭頂,他氣惱地躲開了,怒目而視,又繼續控訴道:“我娘親以前從來沒有傷心過。有舅舅在,也從來沒有人敢欺負我們!”
一句話惹得花千樹淚如泉湧。她是腦子抽筋了,才會聽信這個男人的話,回到上京這個龍潭虎穴。
夜放仍舊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望著花生:“傷還疼嗎?”
花生委屈得癟癟嘴,倔強得不話。
“你想不想親手還回去,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花生抬眼看了夜放一眼,明顯,夜放的話中了他的心思,但是,他不想向著夜放低頭。
“爹爹給你請一個師父,讓他教你和千帆功夫,讓你能夠比他們還要厲害,能夠保護你的娘親不受別人欺負,好不好?”
花生扭臉望了花千樹一眼,見花千樹默然不語,一梗脖子:“我舅舅教過我功夫,今我也打了他們!就是我力氣不如他們大,他們仗著人多。”
夜放一半給花千樹聽,一半哄花生:“你舅舅啊,太寵你,舍不得你吃苦,所以這功夫學起來,不夠紮實。花生要想學功夫呢,就必須要下定決心,像千帆一樣,不怕吃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才能有所作為。”
花生有些心動,但是望著夜放仍舊滿是敵意。他笨拙地爬上床榻,偎在花千樹跟前,似乎是將決定權交給了花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