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氣死人了
花千樹朝著堂上大理寺卿微微一笑:“他回答不上來,那就由我為大人解惑好了。前日夜裏,趙闊便徹夜未歸。因為不見他,我懷疑他是卷銀私逃了,心疼那些好不容易攢下的私房錢,就命人暗中打聽他的消息。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我這才知道,這趙闊並非是什麽琴師,這琴師也不過隻是一個幌子而已。他真實的身份乃是殺手閣裏的一名殺手頭目,江湖上有名的歪門邪道,最為擅於使用毒蠱!
我猜測,柳江權武功高強,想要殺這些殺手原本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卻給柳江權下了毒。當他毒發之時,神誌不清,正好給了趙闊可乘之機。
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差一名懂得毒蠱的仵作驗屍,一定可以在柳江權的屍體上發現異常之處,驗證我的猜測。”
大理寺卿將信將疑:“傳仵作!”
仵作就候在堂外聽審,聞言走進大堂,翻身跪倒在地。
“啟稟大人,我等在驗屍之時,的確見死者柳江權心口處有一條吸飽了血的紅色線蟲,猶如水蛭一般,吸附在傷口內部,心髒位置。我等並不識得是何物,隻奇怪。”
此話無疑就是印證了花千樹所的話。
花千樹扭臉追問趙闊:“趙樂師應當清楚那蟲子是什麽毒吧?”
趙闊沒有想到花千樹竟然這樣快就打聽清楚了自己的底細,並且拿來大做文章。
他惱恨地捶打著門板:“不知道!”
花千樹“嗬嗬”一笑:“大人,懇請差役到我王府,將這趙闊平日裏所用的琴拿過來。他的琴是中空的,裏麵藏的全都是毒藥,可以證實我所言不虛。”
趙闊瞪著花千樹的眼中滿是驚恐。這個女人怎麽可能知道?她為什麽對什麽事情都了如指掌?她又為什麽沒有中連心蠱?
他感到,似乎有一隻巨大的手掌籠罩在自己頭頂,狠狠地攫住了他內心的恐懼。
“花千樹,你這分明就是在推卸自己的罪責。就算是他趙闊能下毒又怎樣?也不能證明,柳江權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勁王眼見她逐漸主導了形勢,再次忍不住插嘴。
花千樹眨眨眼睛:“柳江權中了他的毒,又是死在他的匕首之下,而他們又全都是被柳江權的劍所殺,我倒是覺得,這些物證都是為他準備的,他的嫌疑更大。隻是不知道,他作為殺手,究竟是受人指使,刺殺柳江權呢,還是柳江權貪財,搶劫不成反被殺呢?”
勁王一聲冷笑:“一萬兩銀子,足以作為買凶殺人之資。”
“哎呀!你們若是一開始就這樣指證我,我絕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現在,臨時換口供,不知道還是否來得及呢?還有,忘了告訴趙琴師一聲了,其實吧,我交給你的銀兩壓根就沒有那麽多,後來交給你手裏的銀票那都是假的,我花十兩銀子做的,幾可亂真。不過是想試探試探你的忠心罷了。”
趙闊猛然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死不瞑目:“你耍我玩?”
花千樹掩唇一笑:“是不是覺得,因為這麽點銀子被殺很不甘心?沒辦法,你這條命不就值這麽點錢麽?不過傳揚出去,的確是不好聽,有損你的名聲。等會兒你招認的時候,勸你還是告訴大人,是你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聽別人的指使前來刺殺柳江權未遂吧?也或者.……”
花千樹的聲音頓了頓:“你跟柳江權之間的交易出了什麽矛盾?他給你的好處不夠多?”
趙闊愈加驚駭,“呼哧呼哧”,嗓子裏就像是在拉風箱:“你什麽都知道?這是你的陰謀!”
花千樹微微一笑,低聲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
趙闊沒想到,自己自作聰明,結果是被花千樹玩弄於股掌之間。自己還為了博得她的信任,像條狗一般,圍著她團團轉。還放棄抵抗,心甘情願地被夜放揍了一個半死。
事到如今,趙闊已經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他目眥盡裂,義憤填膺道:“像你這般陰險毒辣的婦人,柳江權竟然還心心念念想著你,讓我想方設法將你擄出王府,帶著你遠走高飛。他柳江權不長眼,我趙闊竟然也被你蒙在鼓裏,看了你!”
他一時氣湧上頭,胸腔裏氣血翻湧,“噗”的一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勁王大驚失色,慌忙起身,大聲吩咐:“你個毒婦,閉嘴!快,傳大夫!”
花千樹自顧在一旁幸災樂禍:“看你這樣大的氣性,枉費做了這麽多年的殺手,一點都沉不住氣。不過,這件事情也怪不得誰,明明你是靠手中的劍和毒吃飯的,你偏偏異想開,跑出來玩腦子,你不死誰死?你這叫作死。
對了,還忘記向你請教一聲,我們府上的那條老母狗竟然中了連心蠱。有沒有辦法可以解呢?雖然你和柳江權死有餘辜,但是讓一條狗為你們殉情而死,未免有點太憋屈了。”
趙闊原本就怒火攻心,被花千樹又是陰陽怪氣地一通數落,不等大夫趕過來,口中又湧出一大口鮮血,兩眼一翻,竟然手腳一陣抽搐,沒氣兒了。
勁王氣得大發雷霆!
鳳楚狂坐在一旁板凳上,瞠目結舌,聲地嘀咕:“我滴個乖乖,都諸葛亮三氣周瑜,口舌能傷人,以前本世子打死也不信。今日這是有幸親眼目睹啊。花千樹,你這個毒舌女人,以後本世子打死也不招惹你了。七皇叔自己願意短命,我也救不了他。”
花千樹撇撇嘴,懊惱地道:“這話還沒有完呢,怎麽就蹬腿了,誰來替我洗清罪過啊?死得真不是時候。”
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趙闊若是但凡還有一口氣,也會被氣得還陽。
勁王氣急敗壞:“花千樹分明是故意氣死證人,想要逃脫製裁。本王希望大人能秉公而斷,不姑息養奸。否則,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花千樹伸腿踢了鳳楚狂一腳:“我口渴了,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