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保命的本事
“本王隻是怕看不到熱鬧。畢竟是九歌用心良苦。”夜放微蹙了眉頭:“還有,你一直這樣言不由衷地裝什麽賢惠?這會讓本王誤會,你有討好取悅本王的野心。”
這話還真的不好反駁。
畢竟,今謝娉婷與付緩緩兩人一進門,自己就已經與她們當眾交惡,自己若是再繼續賢惠下去,可真就有點虎了。
好吧,她隻是在心翼翼地試探夜放的心思。
“我,我就隻是覺得,您大駕光臨我這院,有點不太合適。您那兩位嬌滴滴的美人會殺過來的。”
“本王想去哪裏,還要別人同意嗎?”夜放的臉有點潮紅,燭光跳躍下,眸子愈加深不見底:“本王今就要留在你這裏。”
果真是酒後亂生,帶豎心旁的那個生。
花千樹訕訕地笑:“您今這酒喝得有點多,好像不是很矜持啊。”
夜放微微勾唇:“本王今喝多了,經不起誘惑,所以你要老實一點。同樣,若是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你可千萬要保持理智。否則明日晨起,本王不會認賬的。”
花千樹極其認真地抬臉望著他:“都酒後吐真言,我想問問皇叔,你以前口口聲聲讓我低調,免得招惹禍災。如今為什麽要主動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今日眾目睽睽之下,還放縱我任性,你現在就不怕有人害我嗎?”
“煞風景。”
夜放微眯了眸子,帶著慵懶的邪魅的笑意,扭臉吹熄了燭火,一把將她攬過來,一起倒在雕花床上。
花千樹伸手去推拒,
夜放的胳膊將她圈得挺緊,有點熱,透不過氣來。
“別動!”他低聲囁嚅,疲憊地合攏了眼睛,抬手摩挲她的後背:“好累。”
花千樹的手緩緩失了力道,一本正經地抬臉:“你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黑暗中,夜放的呼吸粗重,呼出的熱氣滾燙,似乎是酒液發酵之後的溫度。
花千樹不吭聲,一直在靜靜地等待。
就在她以為,夜放就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聲音低低的。
“因為,你現在已經有了保命的本事。”
然後,他好像真的睡著了。
花千樹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雖然,仍舊很熱,夜放沉甸甸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間,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一直在暗中思慮夜放的話。
什麽是她保命的本事?
是腹中的孩子嗎?
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少,她隨時都有可能為此被老太妃降罪,是禍不是福,更遑論是保命的本事。
是鳳舞九嗎?
她現今雖然突飛猛進,但是,想要對付柳江權,尚且不是對手。
更何況,還有一個對著她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她這條命的太後娘娘。
可是除了鳳舞九,她還隻是原來的她。
她揣測半,仍舊不明白他話裏的含義。
醉話,絕對是無心之言,輕信不得。
第二醒過來,夜放竟然還沒有走。
花千樹一身黏膩的汗,仍舊被他圈禁在懷裏。
她因此感到有點羞澀,不自在地動了動。夜放擱在她腰間的手臂便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再睡一會兒。”夜放睡眼惺忪,低聲囁嚅。
“你壓到寶寶了。”花千樹忽閃忽閃眼睛,帶著狡黠。
夜放咧咧唇角,笑了笑,依舊緊閉著眼睛。
“讓他老實一會兒。”
的跟真的似的。
花千樹看看窗外,已經大亮,隱約有金色的陽光即將穿透雲層。
給她一種時光靜好的錯覺。
“太熱!”花千樹拿開他的胳膊,坐起身來:"我去洗漱。”
夜放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夜裏真的喝多了,頭疼。”
花千樹笑了笑:“我讓廚房裏煮醒酒湯給你。”
夜放搖搖頭:“清粥,或者陽春麵就可以。”
這是要在自己這裏用早膳?
花千樹起身下床,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繡鞋:“好。”
趿拉著鞋子踢踢踏踏地出去,核桃已經打好了洗漱的水,擱在院子裏,沒敢打擾她。
見她出來,就提著鼻子聞了聞:“姨娘,你身上怎麽有一股子酒味?你莫不是又偷偷喝酒了?我就昨夜裏您不對勁兒,那樣早就關了屋門,一定是王爺納妾,您傷心欲絕,所以偷著借酒澆愁吧?這樣可不行,以後寶寶生出來,也會是個酒鬼。”
這番絮叨,活生生就像是個饒舌的多嘴婆。
花千樹自顧用帕子擦了臉:“昨吟風她們喝酒灑到我身上的。”
核桃癟癟嘴:“我才不會相信呢。你看你一身的褶子,明顯就是夜裏喝多了,穿著衣服睡下的。你明明知道王爺最不喜歡你吃酒,如何不聽呢?這霓裳館裏的主子們這是都怎麽了?一個個全都成了酒鬼,就連千依姑娘那樣乖巧的人也跟著學壞,偷偷買酒喝。怕就是都跟著您和吟風姨娘學呢。”
花千樹擦臉的手一頓,唯恐核桃繼續嘮叨下去,再揭了自己的短,被屋子裏的夜放聽了去,端起水盆來,將水一股腦潑在院子裏,重新換了一盆,端著往屋子裏走:“將早膳端過來吧,順便讓劉媽幫我再下一碗陽春麵。”
核桃聽話地轉身,還不忘嘀咕一句:“胃口倒是不錯,肚皮就是不見長。”
這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連自己都訓。
低頭瞄一眼自己的腰身,好像算下來日子,是應當粗苯一點了。
如今氣已經不再那樣悶熱,腰裏揣個棉花包應該能忍受。
花千樹撩簾回了屋子裏,伺候夜放梳洗。
夜放正斜靠在床榻之上,許是屋子裏氣悶的緣故,將衣襟敞開,露出半個胸膛。
花千樹擰了清涼的帕子,遞上去,夜放懶洋洋地撩了撩眼皮,將臉往跟前湊了湊,手就沒有抬起來的打算。
花千樹等了半晌,夜放不滿地“嗯”了一聲。
她心裏有話要同他商量,便隻得仔細地給他將臉擦了擦。又重新洗過,夜放已經自覺伸出手來。
她用帕子裹著他的手,將指尖都仔細地擦了,伺候得極是周到。
夜放這才淡然開口:“這麽乖巧,吧,是不是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