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老了
如果說前麵的一切不過是白夢瑤跟顧家人之間的恩怨情仇，那麽現在，周靖彤的出現，把我也推到了風口浪尖。
商嶧城看周圍的目光已經因為這個老人家的一句話全部轉向了他們，立刻鬆手退到了一旁，將周靖彤從門口放了進來。
周靖彤自然也沒有辜負眾望，一進門，扯著嗓子對對我吼了一句，“許枝雅，你現在還真是風光啊，你踩著我兒子的血站在婚禮上，你的心就不內疚嗎？”
她說的聲情並茂，真真有一種會讓聞者心痛的語氣，但是這件事卻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林越一次次讓我站在危險之中，我連報警都需要鄰居可憐，現在你們倒打一耙好像我有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問我內疚嗎？你自己摸摸心口，還有良心嗎？
我從顧憲樊身後走出來，站在所有人麵前跟周靖彤對峙，“你問我內疚嗎？好，我告訴你，我能有今天的生活，我謝天謝地謝神明，我一點都不內疚，倒是你，說這話的時候好好想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有這一切都是為什麽，這都是你兒子咎由自取！”
周靖彤看我根本就沒有打算給她台階，也怒了，但是菜刀已經被商嶧城奪走，她手裏沒有武器，四處看了一眼之後也從那放著酒瓶的桶裏拎出了一個巨大的香檳瓶子，而且她比白夢瑤更會利用工具，將那瓶子在院子當中的石像上狠狠一砸，立刻得到了一件不次於任何利器的玻璃刀，“許枝雅，分明就是你欺人太甚，你仗著顧家的勢力欺壓我們，讓黑道的人去我家跟我兒子要錢，我們沒有錢給，你就讓他們打斷了我兒子的腿，後來又陷害我兒子，害他進了牢房，都是你，你個掃把星。”
周圍唏噓聲疊起，在這樣的一群貴族眼中，周靖彤口中的“真相”應該是難以想象的，再加上她這一身的狼狽，很容易讓人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還有白夢瑤，在他們眼中白夢瑤也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變成了現在這樣瘋狂猙獰，他們一定認為我真的是一個掃把星，害得一個老人家破人亡，害的一個大好時光的女生完全沒了以往的優雅。
可是這所謂的真相，根本就是信口胡謅！
“周靖彤，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林越會進監獄是為什麽，你心裏清楚，白夢瑤綁架我，把我交給了林越，要不是顧憲樊及時趕到救了我，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就活該被你們那麽踐踏？如果我死在了你兒子手裏，那時候你還能站在這裏說我對不起你兒子嗎？你應該跟所有人說你們不認識我吧！”
“我害了林越，拍拍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是誰提出離婚的，又是誰讓我淨身出戶的，是誰因為欠了賭債讓高利貸的人去我家裏找我要錢，我不給就要把我賣掉，一幢幢一件件，周靖彤，你問問你自己，我憑什麽就要被你兒子一輩子折磨？我憑什麽就不能有自己的幸福！”
周圍看戲的聽到我的控訴，口風立轉，矛頭直指周靖彤母子，剛剛在一旁偷偷摸了一把眼淚的老婦人知道自己被表象欺騙，恨不得翻出些爛菜葉朝他丟過去。
周靖彤臉上神色接連變化，之後竟然指向顧憲樊，“你不要危言聳聽了，你敢說你在離婚之前跟顧憲樊沒有關係，不然他怎麽就同意用你來當賭債，你能值多少錢！你們之間早就不清不楚，給我兒子戴了綠帽子，現在還大張旗鼓在這辦什麽婚宴，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鬆開我，放開我，許枝雅，你個賤人，狗男女！”
一開始他隻是在說我，並沒有人來阻止，連保安都在一旁看熱鬧，但是話題牽扯到了顧家，保安終於站不住了，趕緊衝上來將周靖彤控製住，拖出了別墅。
而最後一句話，似乎也沒有人想要聽我辯解了。
我離婚之前就有關係也好，離婚之後才在一起也罷，既然現在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自然也就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我們什麽都不怕了。
顧憲樊從身後將我抱住，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看了白夢瑤一眼，道：“夢瑤，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你結婚，阿枝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不要掙紮了，不要把兩家僅有的關係葬送。”
白夢瑤跟顧夫人聽到顧憲樊說我懷孕了俱是一驚。隻不過白夢瑤的震驚中帶著絕望，而顧夫人的震驚中是一絲複雜的猶豫。
“夢瑤，我們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因為家裏的壓力跟你在一起了我們也不會幸福。”顧憲樊盡量放輕了語氣對白夢瑤道，“你還年輕有你追求幸福的權力，我們都不應該是經濟婚姻的犧牲品……”
商嶧城在顧憲樊說話吸引了白夢瑤注意力時，悄悄來到了她的身後。
“夢瑤，別再執著了。”
“可是我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幸福，這樣的經濟聯姻，我並不反，啊……”
商嶧城在白夢瑤說出最後一個字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向後一擺，香檳瓶子應聲落地，碎成了無數晶瑩的碎片。
“你們先聊，我帶她去逛逛。”
商嶧城還是揚著嘴角，一臉痞子氣的笑容，但是此時再看他的眼睛，分明有一絲難過和不忍。他就算是已經控製住了白夢瑤，還是很努力的不去弄傷她，甚至即便是被白夢瑤抓傷了花孔雀一般的臉，也還是笑著不惱不怒。
我看了顧憲樊一眼，顧憲樊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其實商嶧城對白夢瑤的感情，並不比白夢瑤對顧憲樊要淺，不然他也不會在這恰到好處的時候回國，又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所有白夢瑤會出現的場合，包括顧憲樊能在郊區的倉庫裏找到我，他說也是商嶧城透露的線索。
顧夫人已經完全從剛剛的混亂中鎮定了下來，此時皺著眉來到我們身邊，顧憲樊為了防止他的母親會對我做什麽還特意把我往身後帶了帶，結果自然收到了顧母一個白眼。
顧夫人問我道：“你真的懷孕了？”
我點點頭，扶著小腹，“昨天檢查出來的，已經兩個月了。”
“哎……”顧夫人歎了口氣，“年輕人的事情啊，我是管不了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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