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憲樊，你夠了
從剛剛我就在在意這件事情了，如果顧憲樊不是跟蹤，怎麽會來的那麽及時……
顧憲樊似乎完全沒有聽出我這話中的憤怒，看我笑了，他在我眉心處點了一下，笑道：“你是在吃醋嗎？”
我冷汗，對喝了酒的人果然不適合說什麽話，我推開顧憲樊，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吃醋，也不是在發脾氣，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之間不可能，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至於今天的事情……”我咬了咬了牙，“今天的這件事跟我做賭債的事情相互抵消，從此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你要了我的命，又救了我的命，就這樣，一筆記一筆消，我們從此以後陌路就好了。
我逆著燈光朝家裏走，顧憲樊跟在我身後，我走他走，我停他停……我心裏的壓抑著的火氣終於再次爆發，指著他怒聲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還想要我怎麽樣？是不是看我的熱鬧讓你很開心？顧憲樊，你夠了！別再跟著我了，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可以嗎？”
我說的激動，嗓子本就是沙啞，現在喊出來更顯得聲音裏有一股掙紮和絕望。
而相比於我的激動，顧憲樊則顯得異常冷靜，沉聲道，“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我給了你這麽長時間去考慮，結果你還是無法接受我？”
我笑了，險些笑出眼淚，“拖您給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好好考慮了，結果就是我們不合適。”
“顧憲樊，請看清你的身份，看清這是什麽世道，你活在一個階級分明的時代，我是一個離了婚又被前夫糾纏的失敗者，而你，含著金湯匙出生，身份高貴，家族規矩森嚴，還有一個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我有什麽資格站在你身邊？何況，你一直在說我不能接受你，那你呢，你的家裏呢？他們能接受我嗎？”
愛情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即便我們真的相愛到離不開對方，甚至到了自掛東南枝的地步，可是這也並不能解決我們之間的客觀差距。
我們終究是不合適的，何必相互折磨。
顧憲樊看著我，眉間還是皺緊的，似乎從我們開始這段相互折磨的感情糾葛，他的眉就很少有舒展的時候。
那個高傲又自我的顧憲樊，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漸漸消失了。
如果這是我的錯。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道個歉？
或者，隻要等他釋懷了，知道我能帶給他的隻是折磨，他就會從我身邊離開了，他曾經掛在身上的一切也就能回來了。
“顧憲樊，我們不會有以後的，我們在一起隻是相互折磨，你看看這幾天，看看先前的那幾天，我們哪一天快樂過？你想讓我承認我心裏有你，好，我承認，曾經有段時間，我的心裏確實被你占據著，但是我卻很清醒，我一直知道這種感情的占據並不能讓我們的以後有什麽交集，所以……唔！”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找回思緒的時候，已經是一分鍾之後。顧憲樊冰冷的唇還印在我的唇上強硬的攻城略地。
他還想怎麽樣？看我驚慌失措，然後給我一個致命的溫柔，讓我知道他才是將我放在心上的那個人？
我趕緊掙紮著推開他。
不可能！我不會再上這種該死的當了！
我用力去推他，手上腿上一起掙紮，可是不得不承認，身體的反應在很多時候是不受大腦控製的。我一次次在心裏拒絕他，但是真的看到他出現在我麵前時，腳下的彳亍讓我無法轉身就走，嘴上的回答讓我做不到對他置之不理，甚至還有全身不自然的僵硬和顫抖。
顧憲樊就像是一包毒品，我不慎沾染，想要戒掉，真的難如登天。
眼看著推拒不開了，我心一橫，牙齒開合，直接借著他的動作，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舌頭上。我用的力度不小，這一下咬過去，瞬間澗了我滿口血腥氣。
顧憲樊皺了眉，鬆開對我的禁錮，半晌後沉聲道：“你就那麽討厭我？”
不，不是討厭你，是討厭我自己，無法控製身體的自己。
我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轉身跑回了家。一路聽著刮過耳邊的風聲，感受這已經漸漸冷下來的空氣，終於在開門之前，穩定了情緒。
吳曦雅看我這麽快就回來了，微微有些驚訝，朝我身後看一眼，沒有看到顧憲樊，更是驚訝，道：“你們，這就告別了？”
我沉默，臉上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陰沉得快要融入夜色了。哪裏是告別，分明是我逃走了。
洗了個澡，出來時吳曦雅已經倒好了一杯熱水，靜靜地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仰著臉，看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或者說是接著夜色當背景，看從窗子上印出的我。
曾經培養出來的默契告訴我，一般吳曦雅這樣的時候，都是她有很嚴肅的話想說，並且是關於對方的。
我朝她走過去，在對麵坐下。主動對她道：“如果是關於顧憲樊的，你可以不用說了。”
我現在不想聽任何關於顧憲樊的話題，我怕我才剛剛適應了沒有他的日子，結果卻因為這一次重逢相救，因為這幾句勸解，將以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觸動全部翻回到心裏，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吳曦雅倒也沒有很意外我會這麽說，頓了頓，看向我道：“好，我們不說顧憲樊，那就說說你，你能告訴我你現在是怎麽想嗎？關於你的將來。你現在還年輕，在現在的企業裏也是剛剛站穩腳跟，你需要一個規劃，對事業，對感情，都是，即便你心裏沒有顧憲樊，也應該想想，你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吧，即便是去相親也好。”
我苦笑一下，知道她是在擔心我以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生活會空缺，沒有人照顧。
“其實，這些事情，我也有想過，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先過好眼前，畢竟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不會知道未來和意外哪個先到，萬一我的命不好，在未來到來之前，先碰到了意外，也說不定。”
吳曦雅狠狠白了我一眼，“你這烏鴉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好好好，我不亂說了，那咱們說個正經事，”我喝了一口已經溫下來的水，道，“我想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