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顧夫人
相比於我對此事斤斤計較，顧憲樊對此倒是很坦蕩，他說既然我認為是流言蜚語就可以完全不去想，不去聽，流言止於智者，早晚有一天會消失的。
可在流言消失之前，我就要一直背著“婊子”，“傍大款”的名聲！
是，我離了婚，被丈夫當成籌碼去還了賭債，我本身就沒有什麽好的名聲，但是我也不想讓我的名聲變得更壞，並且人盡皆知。基本的廉恥對我來說還是難以逾越的一道高牆，我無法做到明星們那樣的寬容到可以把私生活拿出來供人娛樂。
“阿憲。”
我正看著窗外想如何才能從這件事中脫身，櫥窗裏忽然出現一位婦人，微笑著朝我對麵點了點頭。
能叫顧憲樊阿憲，並且眉眼也與他有幾分相似的人，肯定是顧家的長輩了！
我嚇了一跳，好在在職場中打拚了這麽多年的職業素養，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鎮定了下來，這才沒有做出太過丟人的舉動。
顧憲樊起身朝夫人頷首，“媽。”
不僅是長輩，還是直係親屬！
我趕緊跟著顧憲樊站起來，正準備張口自我介紹，顧憲樊突然將我拉到身邊，表情嚴肅，甚至有些莊重地對顧夫人道：“這是許枝雅，我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在被顧憲樊拉到身邊的一瞬間，我也想過顧憲樊會怎麽向顧夫人介紹我，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席話。
我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朋友了？我們什麽時候交往了？為什麽我是主角的事情，我卻是跟一個外人同時知道的？
顧夫人對此似乎並沒有很驚訝，臉上笑容慈祥可親，朝我點了點頭，道：“這位姑娘跟報道上寫的似乎有些不同。”
表情很親切，可這話倒是真不客氣，現在網上瘋傳的報道不就是我那些“英勇事跡”嘛，她現在跟我提出這個，顯然是想告訴我，她看到了報道，並且對那些所謂的“事實”有些自己的見解。
女人嘛，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家庭，背景顯赫，兒子黃金年紀，又這麽優秀，難免會生一些驕傲的情緒，就像是一隻認為自己很美的孔雀，逢著什麽人了，尤其是自己看不順眼的，總是想要撐開自己漂亮的尾巴給自己製造一個閃光點，以此來讓對方知道，我不會好惹的，你最好離我，離我們家，離我的兒子遠點。
這無可厚非，所以我對顧夫人現在看我的眼神表示理解，並且帶著一點不屑。
你的兒子再好，也是他在糾纏我，我原本計劃中想要的生活裏，並沒有你兒子的一席之地，即便現在我對他的感覺很好，有點甚至有點依戀，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有些事情在曖昧的時候最難控製，但是也隻是在這一段時間而已，過了這難熬的日子，管你什麽顧憲樊李憲樊張憲樊，跟我許枝雅什麽關係？
顧夫人一臉親切地坐在了我的身邊，拍拍裙角，抬頭掃了我一眼，微微有些刻意的疑惑道：“我就是在這邊逛逛，在窗外看到阿憲在這裏就進來坐坐，你們聊你們的，我啊，不參與，兒子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嗬嗬，想當初，阿憲還小的時候，跟什麽女孩子交往，那個女孩子深得他的心思，他都會跟我說的，現在都不跟我說了，還得我自己出來碰麵，偶遇，許小姐，看來你在阿憲心中還真是不一樣呢。誒，不要站著了，坐嘛。”
我僵直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但是我能感受到，在顧夫人說“坐嘛”的時候，空氣中有麽強烈的排斥在我身邊旋轉。
我要是真的坐下了，怕是有些不識相了。我看了一眼時間，道：“顧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我晚些時候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實在是不方便再留下來陪您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好不好？”
顧憲樊眉間一皺，“你還有什麽事？”
本來沒事的，現在突然有事了。
我沒有理會顧憲樊，低頭又對顧夫人笑了笑，之後迅速離開。
隱約中我似乎聽見顧夫人低聲說了一句再見。
顧憲樊本來想追上來的，結果顧夫人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的趴在了桌子上，他終究還是沒能走出餐廳大門。
而我在離開餐廳時，隻當是與顧憲樊徹底斷絕來往，卻沒料到，在我這麽想的時候，顧夫人並沒有這麽想。
距離那次見麵大概三天，這期間我一直在曦雅家裏，沒有出門，也沒有去上課，顧憲樊的電話我也沒有接，隻是為了盡我所能，盡量的避免所有可能在跟顧憲樊接觸的機會。
結果卻在第三天早晨迎來了顧夫人的電話。
號碼是個陌生號，“喂，您好，請問找誰。”
“我是顧憲樊的母親。”
我一驚，雖然時隔三天，但是在餐廳時顧夫人給我的眼神卻依然在我心裏難以消除，我可不認為用那種眼神看我的人在幾天之後突然給我打電話，是為了給我道歉。
再說，顧家人，估計連道歉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吧。
我凝了凝神，冷靜地回了顧夫人道：“您好顧夫人，請問您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顧夫人一改當日的客氣，語調微微有些尖銳道：“當然有事，不然我怎麽會給你打這個電話，現在是八點鍾，我現在派司機過去接你，十點鍾之前到我家裏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頓了頓，顧夫人似乎是怕我拒絕她，又補了一句，“關於阿憲的。”
“好，我知道了。”我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跟您說。
第一次通話就這麽結束，我非常榮幸的被顧夫人宴請到了家裏，得以見到那傳說中如皇宮般豪華的顧家是怎麽一個豪華法。
果然，“龍頭”之位不是白坐，顧家的奢侈豪華，不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可以想象的，金碧輝煌倒不至於，但是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房間裏每一塊瓷磚，每一張桌子，看起來樸素，但拿到市麵上，都是可以換取一間小型公寓的價值。
顧夫人今天這一身衣服，估計也是穿了幾輛新款蘭博基尼在身上。
“今天找你來，也許有些唐突，但是我覺得有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麽任其發展下去。”顧夫人整理了一下並不散亂的發髻，咖啡裏倒映著的影子簡直美若天人，也難怪顧憲樊會生的那麽好看。
當然，顧夫人這基因也不是白給的，兒子的事情，當母親的在很多時候都很有發言權。尤其是在兒子不在場，或者他們認為兒子已經被人蒙蔽了雙眼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